拓石興看著在訓練場地正在對宋軍大聲嗬斥的蒙古人，不禁的問道：“哎，他們為什麼對你的名字這麼大反應，什麼意思？”
“‘汗’在中原隻是代表你臉上留下的汗水，可是在草原上是有國王的意思。”巴爾汗目視前方，麵無表情。
拓石興驚訝的回過頭來看著巴爾汗，問道：“你是說老爺當初……”
“我依稀記得我的本名不是這個，但是我也冇有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好，直到我跟著永昌商號再次回到這裡，我才知道老爺為什麼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他就是希望我可以成為這裡的王。”
拓石興張大了嘴巴，很久才又說道：“不是，永昌商號還在的時候老爺還冇有進入朝廷的，他為什麼要給你這麼一個名字。”
巴爾汗笑了，說道：“我不是對你說過嗎？金不過是一個大型的練兵場，他真正的目標是草原。即便是他離開的這二十年，也是他計劃裡的一部分。讓我們獨自的去麵對一個真正的，令人生畏的對手。”
李偉看著眼前的韓孝天，不由得歎口氣，說道：“雖然知道你冇有死，但是親眼看到，還是讓心裡最大的石頭落地了。當時你為什麼要離開，先帝還想著如何獎賞你呢。”
韓孝天笑道：“自古以來功勞過大的臣子很小有好的下場，即便帝王相信你，但是也架不住有心人在他耳邊不停的造謠生事，聽的多了，時間長了，心裡自然會起疑心，在看你的時候難免會有所偏頗。所以臣子能夠激流勇退，也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遞上辭呈呢？何鑄，韓世忠等人不都是遞交了辭呈，而且先帝也都答應了。”
韓孝天搖搖頭，笑道：“你不是真的認為他會放我走嗎？何鑄等人年事已高，基本已經無法再為這個國家做什麼了。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我都正當年，這樣的情況我如何去遞辭呈？”他停了一下，“你也看到了，這二十年來年輕人們處理事情也越來越嫻熟，越來越高效。試想一下，如果我還在朝廷上你認為他們會這樣嗎？如果我還在，必定會是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逐漸會形成一個小團體小黨派。”
李偉笑道：“冇想到你居然會想的這麼遠。官家想見你，有很多事情問你。”
“我可以不見嗎。說實話，就現在的朝政已經不需要外人來指手劃腳了。”
窯洞外突然有人說話了，“你嘴上說不需要，但是你現在還不是一樣在這裡指點江山。”
韓孝天兩人抬頭看去，卻看見趙伯琮走了進來。兩個人站起來，一起說道：“屬下見過節度使。”“小民見過節度使。”
趙伯琮徑直走進來，雙手虛扶，說道：“二位請起吧。現在我們私下見麵不用這麼多禮。”捋著自己的蓄起來的鬍子打量著韓孝天，“多年不見，韓先生還是一如當年，風采依舊啊。”
韓孝天笑道：“哪裡比的上節度使。現在官家封為甘寧節度使，可算是委以重任，怎麼怎麼有閒情雅緻到了這裡？”
“大名鼎鼎的瑞英商號的東家到了我的轄區，不來看看，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啊。”
“節度使言重了。不知節度使來找我有什麼嗎？”
趙伯琮笑了笑，說道：“應該是和李統領一樣的目的。早在先帝在位時，就吩咐我見到你以後務必帶到宮中想見，即便如今的官家也是如此，所以我纔來請你的。更何況我個人還有事想請楊東家幫幫忙。”
李偉輕輕皺皺眉頭，就打算告辭出來，但是卻被李伯琮攔了下來。“李統領坐下吧，我找楊東家也是公事，你在場會更方便一些。”說完又對韓孝天說道，“這些年雖然寧夏和新疆表麵風平浪靜，但是暗潮湧動。雖然鎖定了一些人，隻苦於冇有確鑿的證據，也無法下手緝拿。不知道東家和統領有冇有什麼好的辦法？”
李偉看了看趙伯琮，又看看韓孝天，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韓孝天看到李偉不想說話，自己就不得不說了，雖說趙伯琮隻是一個節度使，但是身份特殊，他的問題實在是不能裝作聽不見。“你不是已經鎖定了目標嗎？隻要盯緊了，不出事就好。”
“我也這麼想過，但是你也說過，隻有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有冇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行動起來，好一網打儘呢？”
韓孝天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覺得還是盯緊了，不要出事為最好。不管是寧夏還是新疆，都是原來敵對政權所在地，現在留下一些頑固分子也屬正常。但是節度使如果能夠管理有方，不給他們有任何謀反的機會也算是一件善事。畢竟殺戮過重是會影響你以後的運數。”
趙伯琮聽了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放著一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東西在身邊，真的是很難受的。”
“任何事情都需要發酵的環境，隻要你管好手下的官，不要讓他們有機會煽動百姓，那他們永遠隻能靜靜的躺在那裡，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趙伯琮說道：“節度使是武官，如何管理地方事務？這不是越權嗎？”
韓孝天很嚴肅的說道：“不是讓你管理地方事務，而是讓你管理你責任之內的事。如果你發覺地方官員發生重大失誤，有可能引發民變，那麼這裡麵就有你的事了。你自然就會有權處置，畢竟戰時還是你這個節度使有用。隻不過你的身份擺在這裡，做事要慎之又慎。”
趙伯琮歎道：“是啊，這個節度使根本就是……”
李偉趕緊說道：“節度使慎言。您的官職可是先帝親封的。”
韓孝天也說道：“既然到了節度使的轄區，自然是要過去轉轉的。不知道，節度使是否歡迎啊。”
趙伯琮笑了，隻是笑的很不是滋味罷了。“剛好這些天有時間，有個人陪我聊聊也好。”
就這樣，趙伯琮乘坐馬車趕往了自己的節度使府。
韓孝天和李偉騎著馬跟在後邊。“李偉，他說的那些可能有威脅的人你知道嗎？為什麼冇有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