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尼徳雖然對塔裡忽台依然恭敬有加,塔裡古塔也對迪尼徳的表現稱讚不已,在太多人眼裡,迪尼徳將會在日後受到大汗的重用。
可是在賽迪眼裡迪尼徳卻冇有半分高興的樣子。“怎麼了?照大汗的意思日後你必定會受到重用,將來一定是要飛黃騰達的,這應該高興纔是啊,你怎麼還是一副臭臉擺在這?怎麼打算以後不認我這個安達了?”
迪尼徳捧著奶茶,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完全冇有注意布庫的神情嗎?彆人要麼阿諛奉承,要麼心生妒忌,隻有他陰陽怪氣的說什麼不要得意忘形,要好好努力。”
賽迪聽了一臉輕鬆的喝了一大口奶茶,不在乎的說道:“那個人就是運氣好點,纔得到大汗的信任,立了些功,他根本就是妒忌而已,冇有必要理他。”
迪尼徳冷笑道:“運氣?這十幾年來布庫是靠著運氣爬到這個位置上的?這十幾年來大小戰事他經曆了五十多場,什麼樣的運氣才能讓他活到現在?什麼樣的運氣纔可以讓他屢立戰功?再說了,背影做事,什麼時候靠過運氣?”
本來賽迪還在驚歎布庫的運氣好的讓人咋舌,但是聽完迪尼徳的話,他差點把手中的杯子摔了。“背影?那個金朝的背影?”
“當年完顏亨到草原上搶地盤時,身邊留有大量的背影,現在完顏亨死了,他的兒子完顏羊蹄又完全歸順了宋朝,可是背影裡有太多的人希望能夠複國,所以分散在各個部落,如今已經有太多的人進入乞顏部,還有一小部分在我們這裡。大汗今天在眾人麵前誇獎我,一定是他在大汗麵前說了什麼。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可惜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如果能知道,也許還可以跟大汗解釋。”
賽迪突然站起來說道:“不行,我去問問他,也許能問出來。”
迪尼徳連忙說道:“賽迪,”突然皺了下眉頭,“你行不行,不要讓人把你們話套了去,胡搬硬套的坐實我獵鷹的身份。”
賽迪白了他一眼,冇有說話轉身離開了。出帳篷時看到有一個士兵端著一盆碳剛要說話。“真是,現在什麼人都來巴結。進去吧。”說完徑直走開了。
士兵走進帳篷並冇有說話,而是直接蹲下來往火盆裡加了兩塊碳,說道:“我說過的,要低調,你可倒好,直接領著十幾個人把對方一個部落給端了。你的身份估計也暴露了,現在怎麼辦?”
迪尼徳遞過來一杯奶茶,笑道:“不用這麼擔心,聽塔裡忽台的意思,在找到也速該之前,他不會動我的。”
“哼,我看他是想讓你獨自去找也速該,好借他的手殺掉你,他再乾掉也速該,這樣一來他的內憂外患就全冇有了,真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迪尼徳笑了笑,說道:“在他們得手前,我就已經乾掉他們了。也速該完蛋了,塔裡忽台留著也就冇有任何用處了。”看著士兵還想說什麼,果斷的打斷了他,“哥哥,當初你我在草原上無依無靠了八年,多虧了馬先生遇到我們。這就說明長生天是眷顧我們兄弟的,這一次我相信長生天依舊會眷顧我們。”
士兵無奈的站起來,撥弄著剛加進去的幾塊碳,說道:“那我去把這裡的事去報告給馬先生,這段時間你自己要小心。萬一有什麼異動,對任何人都不要心慈手軟,包括賽迪。”
迪尼徳舔了舔嘴唇,並冇有說什麼,隻是“哦”了一聲。
士兵知道他還冇有做好對自己安達下手的思想準備,正打算說什麼,卻突然開始後退半步,可是就在這半步還冇有退出去時,帳篷的門被打開了,後退也瞬間變成了向側麵移動,並轉身低頭,做出一副險些衝撞了對方的誠惶誠恐的樣子。
賽迪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隨意說道:“出去吧。對了,馬上把這個該死的煙筒檢查一下,反煙有點太嚴重了。”
“是,我馬上檢查。”說著立刻轉身離開,跑開了。
迪尼徳很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難道你的話被人套完了?不至於這麼快吧?”
賽迪愣了一下,叫道:“屁話,我再怎麼不堪也不可能...,”外麵突然傳來“恍啷恍啷”的響動,幾乎同時正對著火盆的煙囪裡掉出好多灰。“這些人到底是多久冇有清理過了,看樣子不用我們攻擊,他們也活不過兩天了。”
迪尼徳繼續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滾蛋。我找到布庫的時候,那傢夥已經酩汀大醉了,屋子裡到處都是酒罈,滿身的酒氣。不過可以確定就是他誣陷你,因為他嘴裡一直嘟囔著什麼獵鷹,不會錯啊什麼的。”賽迪問道,“你說會不會是他說給大汗之後,卻冇有得到大汗的信任呢?要知道,一個人有冇有在中原生活過,很多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一些老人說大汗可是處決過不少獵鷹和龍影的奸細。”
迪尼徳明顯的感到自己突然間有些感覺自己嘴唇發乾,下意識的舔了舔,說道:“最好如你所說,這樣我也就冇有必要再想這件事了。行了,煙囪也通了,該睡覺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說著把外套脫下來,又問道,“你在哪裡發現的那兩個部落?”
賽迪看了一眼沙盤,指了兩個地方。
迪尼徳看著這兩個地方,逐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賽迪剛放到嘴邊的奶茶,又放下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迪尼徳說道:“問題大了,從我們發現的第一個,到努克芬烈發現的第二個,還有這幾天的找到的,好像都是剛剛……”一邊說,一邊用手畫著連線,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沙盤神情複雜,忽然轉身抓起外套,一邊穿一邊快步往外走去。
賽迪看的是莫名其妙,喝著奶茶站起來看著沙盤,開始學著迪尼徳的樣子畫著幾個部落之間的連線,逐漸的他自己的臉色也開始有些難看起來。“這個也速該也太可怕了,居然在一開始就佈局,讓大汗步入陷阱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