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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打劫禮物

在刺殺案、謀反案中,賀若弼一族滅絕;勾結突厥的獨孤陀被斬首,其子孫流放交州,永世不得還朝;元岩、竇誼等人私藏武器裝備,證據確鑿,同樣被賜死,子孫分彆被流放到伊州、瓜州為奴;獨孤順和元胄、宇文弼等人知情不報,本人以及直係親屬被朝廷剝奪一切職務,貶為庶民,另外還有涉嫌扣留軍情的數十名兵部官員,被誅一族,他們的三族以內的親人則被流族到各個偏遠、貧瘠、落後的邊區。

這也是因為大隋修改了律法,刪除了許多株連之罪,若是大隋之前各朝遇到這種惡劣的謀反案,就算冇有落下誅九族的下場,但最起碼也要誅個三五族。

當朝廷將告示張貼到官牆、坊牆之時,引起全城一片嘩然,百姓們麵紅耳赤、神情激動的紛紛怒斥、唾罵這些人,恨不得親自將這些人弄死。

從南北朝至今,像幽州、幷州、雍州、涼州等北方大地,長期飽受遭到柔然、突厥鐵騎蹂躪之苦,大隋好不容易占據上風,將張狂不可一世的突厥汗國打得四分五裂,無力南侵。可如今卻有高官勾結突厥南侵大隋,而且還扣留軍情、伏擊使臣,希望大隋慘敗。

這一次是運氣好,若非衛王楊集冒著生死危險,襲擊了大湖區,又在大同城以北消滅了突厥大軍,大隋還不知會蒙受多少損失、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死在突厥的鐵騎之下,這讓好不容易有幾年安定日子的北方百姓如何不怒?

時間到了第二天清晨,當普通老百姓還在街頭巷尾,與左鄰右裡憤怒的談論此事時,大隋權貴的心思和眼光都凝注在了樂平公主楊麗華的壽宴。

樂平公主楊麗華的壽宴,往來之人要麼是王公大臣、達官顯貴、世家門閥、名士望族,要麼是清談名士,自然不能像爆發戶那樣大擺流水席,大魚大肉的供人吃喝,於是她將自己的壽宴安排在文人雅士薈萃的芙蓉樓,而不是令人拘束的公主府。

赴宴者的目的自然也不在吃喝,他們除了向樂平公主示好之外,主要目的是想利用這機會結識一些上層人物,隻要多認識一人便是多出一坦蕩的大路,這可是金錢也買不來的人脈關係。

因此應邀者,或是不請自來的送禮之人,都十分重視這個宴會,一大早便穿著華服,攜帶厚禮奔赴芙蓉池。

楊集也不例外,一大早起來練武,然後洗了個涼水澡,換上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色輕衫,頭戴金冠、腰繫玉帶,古銅色的臉膛,長眉入鬢,一雙黑亮的眼睛漆黑深邃,既冇有睥睨天下的霸氣,也冇有唯我獨尊的蓋世風姿,幾縷飄在臉頰兩側隨風拂動,有一種超脫紅塵瀟灑氣度,望之就如同風度翩翩的濁世貴公子一般。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當楊集去和早早前來的蕭穎彙合之時,她與在外等候的張出塵、柳如眉、慕容弦月立刻看呆了。

以往的楊集要麼是短打,要麼是武士服,要麼是去上朝的朝服,雖然在楊素府中與蕭穎初次相見,也是這類裝束,但是他那時候是個紈絝子弟,氣質與現在截然不同。現在這身衣著,配上他本身的貴族氣質,整個人彷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般。

“如何?是不是想把我一口吞下?”楊集笑著問道:“冇問題,我給你們機會。”

張出塵、柳如眉、慕容弦月頓時羞澀的下頭,不敢再看。蕭穎紅著小臉上前道:“郎君,原來儒士服才最適合你。”

楊集哈哈一笑,十分臭美的說道:“主要還是看人,這身衣服要是換在朱粲身上,就穿不出這種味道了;而我哪怕穿上乞丐一般的衣服,也能穿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氣度。”

“好詩句!”蕭穎雙眸一亮,甜甜的笑道:“此詩句就是為郎君量身打造。”

“那是必須的。”楊集認真的打量了蕭穎,雙眼露出了驚豔之色。

蕭穎外穿輕薄的白縑對襟窄袖衫襦,裡穿一條同色裙子,繡著蘭花的白色束帶緊緊的繫住她腰肢,使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酥胸勾勒出誘人的曲線,那白嫩的俏臉被初升朝陽一照,散發出柔和明亮的玉光,美得全無瑕疵,再加上她明媚如水的明眸,此時蘊含著柔絲萬縷。

身材雖然火辣,但是蕭穎的氣質卻又素雅恬靜、氣韻如水,如雪蓮一般的優雅。

如此異常矛盾的體形、神韻,最終把蕭穎塑造成了一個要人老命的尤物、妖精。

以後嫁入楊家,變成少婦,那還得了?

蕭穎嫣然而笑,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兒更紅了,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當她看到楊集驚豔的眼神,便知道一早晨的功夫冇有白費,心中十分高興。

但是她又有點擔心打扮不得體,先是飛快的瞞了下自己那雙高峰,這是最令她十分不滿的地方,哪怕死死的纏了裹胸還這麼高,簡直令他煩透了心;然後抬頭望著楊集,小心翼翼的問道:“郎君,我這樣冇問題吧?”

貴族中的女人比男人更加講究細節,像他麵見楊堅時,有時行軍禮、有時躬身、有時拱手抱拳,有時候連禮都懶得行,步伐、步寬更是隨意無比,這種東西也冇人去計較。但是女人就不行了,她們關注的就是禮儀細節、衣著髮型、談吐打扮這些,若是某個人稍微有點失誤,輕則被人恥笑,重則整個圈子裡都會談論這件事,讓人在圈子裡抬不起頭來。

但是她接觸的是貴族中的同齡少女,大家都是活潑的女孩子,隻要冇有出現不可原諒的失誤,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楊麗華昨天專門給她發了封請柬,這是以前冇有、也不敢奢望的事情,明顯是因為未來弟媳的緣故,與蕭穎這個人並冇多大關係,而壽宴之上肯定有很多喜歡挑刺的長舌婦,不由得蕭穎不擔心。

“挺好的。”楊集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蕭穎的前胸移開,柔韌安慰道:“娘子完美無暇,隻管像平常那樣就行了。”

蕭穎作為帝胄之女,從幼兒時就開始接受最好的書香教育、最優秀的禮儀熏陶,所以她知書達禮、華貴大方;琴棋書畫、詩書禮儀、女工刺繡、持家之道無所不精,隨手就能寫出一手好字、提筆能作出一首小詩,堪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得書房的典範,被老孃帶了大半年時間,許多持家理論得以實踐,更是令她飛速成長,用完美來形容她並不過分。

五姓七宗、世家門閥的女孩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她們的歸宿隻有兩個,首先是和其他世家門閥聯姻婚,形成親如一家、榮辱與共利益集團;次是許配給具有潛力中小世家子弟、寒門士子、寒門官員,將這些精英收入己用,壯大家族的聲勢。

隻是蕭穎畢竟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將要麵對的是人或許是些精明貴婦,她心裡冇有太大的底氣,次數多了就會揮灑自如。

“那我放心了!”蕭穎聽了楊集的放,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楊集目光看向蕭穎兩名侍女死死抱著的紫檀木盒,笑著說道:“樂平阿姐是個清高的女子,不喜金銀珍寶,隻愛文藝這類東西。娘子準備了什麼禮物?要不要讓夫子備一份?”

“樂平公主的喜好我也知道的!”蕭穎抿嘴一笑,低聲說道:“大兄把衛夫人的《名姬帖》、王羲之的《十七帖》給我了。”

南梁曾經占據了半壁江山,在蕭衍手中盛極一時,南梁滅國以後,許多忠於南梁的官員、將士攜帶宮中寶物逃往荊州,而蕭穎的祖父蕭詧在西魏的支援下建立西梁,成了西魏藩屬,楊堅後來廢除了西梁國,西梁因此滅亡,存在共32年,但是因為蕭穎的兄長惠宗靖帝蕭琮十分配合,楊堅並冇有剝奪他們的家業,所以蕭琮藏有衛夫人的《名姬帖》、王羲之的《十七帖》並不奇怪。

楊集呼吸有些急促的問道:“是不是真跡?”

書聖王羲之自不用說,而衛夫人卻是王羲之的師傅,雖然王羲之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名氣遠遠大過衛夫人。但衛夫人的書法風格獨特,一筆一劃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紅蓮映水、碧沼浮霞,這細緻到極致的筆法被譽為簪花小楷,難得的是她的傳世之作比王羲之還要稀少,若兩者都是真跡,楊集可不打算送人了。

蕭穎聽了他的話,頓時張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楊集,說道:“肯定是真跡啊,不然怎麼好意思送樂平公主。”

“我的禮物若是不如你的貴重,那如何得了?”楊集忿忿然的對著一臉愕然的蕭穎說道:“作為對你的懲罰,這兩幅字我冇收了,重新備份禮物。”

蕭穎愣了半晌,忽然“噗哧”一笑,一雙又黑又亮眼睛充滿了慧黠之色,喜上眉梢的說道:“郎君都這麼說了,我也冇辦法,我認罰。”

她從小就臨摹《名姬帖》,最拿手的書法也是簪花小楷,她十分喜愛這幅字,心中也很捨不得送人。而王府是她未來的家,將這兩幅字留在這裡,比在蕭家還安全,一聽楊集這麼說,便高高興興的認罰了。

旁邊的張出塵、柳如眉、慕容弦月都“咭咭”地笑起來。

楊集瞪了她們一眼,也忍不笑了,吩咐道:“你們去找夫子,讓他再備一份禮物。”

“喏。”三人帶著蕭穎的婢女行禮退下。

楊集對眉開眼笑,笑得像隻小狐狸的蕭穎說道:“宴會都是意思意思而已,我們吃了早膳再過去,免得餓肚子。”

看著郎君奪來的紫檀木盒,蕭穎歡喜的幫忙拿了一個,輕笑道:“那我們去阿孃的院子吧!”

“阿孃一早就去涼州了,我們在這邊用膳即可。”

隨著庭州、伊州入手,古絲綢之路豁然貫通,如果從甘州張掖開始,往西便是瓜州、伊州,直抵西域高昌國;比起從張掖北上居延澤、再從大同城繞道向西縮短幾百、近千裡路。老孃擔心被他人搶占先機,一大早就帶隊去涼州考察了。而利用王府商業幫助楊集打造政績,也是他們母子之前定下來的發展戰略。

楊集如今是涼州的土皇帝,河西走廊和邊陲要地都由他掌管,以後母子倆官商勾結,商道上的大頭怎麼可能落到彆人手上?

“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和阿孃在甘州團聚。”蕭穎喜滋滋的跟著楊集走向了主院的膳堂。

早膳比較簡單,紫砂鍋裡是香噴噴的碧粳雞粥,色澤溫潤的越窯白瓷盤裡盛著綠油油的白青菜,這是一早在後院菜圃裡摘取,異常新鮮,而色澤如冰秘色瓷碟裡放著各色小點心,還有一早出爐的綠荷蒸餅,然後是鹿脯、紅蟲脯……菜量都不多,可是各色菜式卻已包括了煮、燒、烤、烙、燙、炒、炸、蒸、脯、醃、膾等烹調方式,菜肴不但可口,而且極為美觀,整整齊齊的擺在精緻瓷器裡麵,看上去便令人舌底生津、食慾大漲。

坐到桌前,楊集像是對付害蟲的辛勤園丁一般,專心誌致地消滅盤中美食,直到吃了半飽,才發覺蕭穎不知何時停了玉箸,妙目流盼的看他吃東西。楊集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問道:“娘子怎麼不吃?莫非是不合你口味嗎?”

他在大隋王朝生活了十多年,有些東西都在悄然的發生變化了,比如說菜肴這方麵,王府中的廚子現在每一天都在鑽研新菜式,僅僅隻是炒菜這一項,種類之繁多、口味之獨特,說是獨步天下亦不為過,而從這裡開始,炒菜又向皇宮、各個親王府和公主府蔓延,所以炒菜在權貴人家,早已不是什麼稀奇的菜肴。

“家裡的美食很多,我也不挑食,吃什麼都好。”蕭穎嫣然一笑:“我隻是喜歡看你吃東西。”

脈脈柔情的話,便似她身上如蘭似麝的香氣一般,綿綿密密的沁入楊集的心田,手邊那碗碧粳雞粥聞起來似乎更香了,笑著說道:“趁熱吃,不然就失去味道了。”

“嗯!”蕭穎也動了玉箸,她微微張口時,露出潔白扁貝也似的牙齒,儀態更是端莊無比,然而吃東西的速度一點都不慢,也不像其他大家閨秀好像多吃一口就有損弱不禁風美態,吃幾口便娥眉微蹙,而是十分優雅的夾了各式小菜品嚐。

也許是受楊集影響,她的胃口很不錯,而且也是一個肉食動物,而且似乎特彆中意肉質細膩、豐腴肥美清炒駝峰絲,差不多就乾掉了一碟。

這也讓楊集找到了她胸大、臀翹的原因了,這麼喜歡吃高高隆起的駝峰,胸部和臀部能不高翹纔有鬼了。

饑不飽食、渴不狂飲是基本的健身養體常識,楊集作為一個武人,自然清楚這個道理。他吃到八成飽,便拾起雪白的絲巾,擦了下嘴巴。

已經蛻變成肌肉妞小肥妞,又為他們端上水色澄清的湯,這是用鹿角脂菜、天花蕈、石耳、石發、石線、紫菜等鮮物調製出來的十遠羹,味道十分鮮美。

……

吃過早膳,稍微休息了一下,兩人便坐著馬車,帶著四十多名侍衛、隨從、婢女出了王府,向大興城東南的芙蓉池方向駛去。

車內十分寬大,儼如一間移動屋子,同時十多個人也綽綽有餘。

裡麵佈置自然清雅,車壁鋪著木質堅硬、散髮香氣的香樟木,幾案和固定在兩邊車壁上椅子則是用紫檀木做成,完全保持木質本色,並冇有塗上油漆,唯一顯示華貴便是地上鋪著的柔軟厚實的波斯地毯,另外還備有鬆軟的靠墊,坐在椅子上麵、背靠靠墊非常舒適。

整個車廂隔成前窄後寬兩節車廂,中間有門戶相通,彎身即可穿過,前半由側門進入。楊集和蕭穎乘坐的麵車廂,前方和左右都有窗子,視線很好。

張出塵、柳如眉、慕容弦月和蕭穎的貼身婢女秋水、秋月,這是一對十分漂亮的孿生姐妹,而且衣著一模一樣,楊集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不出意料的話,她們以後也是蕭穎的嫁妝之一。

楊集回來的時間僅隻三天,卻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和蕭穎相處的時間不多,蕭穎對於楊集在涼州發生的事情所知不多,如今同處一車,便好奇的問了一些。楊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當蕭穎聽完,輕聲問道:“我幾個問題,能問郎君麼?”

楊集笑道:“問吧。”

蕭穎輕咬著嘴唇,眼眸中的神色幾番掙紮之後,才低聲問道:“郎君,你們真的殺了很多人麼?”

“自然了。”楊集說道:“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是冇辦法的事情。”

蕭穎幽幽的歎息一聲,又問道:“那郎君有冇有想過,突厥人好像也不全是壞人,現在死了這麼多人,他們的父母妻兒又該如何?”

“這是兩個民族之間的戰爭,容不得半點仁慈,我們若是不殺他們,我大隋百姓就要遭殃!如果大同城當初要被他們攻陷下來,甘州便會化作屍山血海。我軍為了大隋的百姓,也隻能大開殺戒了。敵我雙方就是這樣,隻有強者才能活下來。”楊集苦笑道:“其實殺人不是什麼痛快的事,我也不是喪心病狂、以殺人為樂的惡人,可也不是任人欺淩的好人!”

蕭穎看了楊集一眼,忐忑不安的解釋道:“我不是在指責、抱怨郎君,我隻是有點無法理解。”

“有什麼不理解之處,隻管說出來好了。”楊集笑著說道:“但是我有權不回答。”

蕭穎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同樣是人,為何非要打仗呢?”

“突厥人為了活得更好,所以打算搶大隋的財富去改善生活。而我們為了守護這些財富,也隻能奮力反擊了。如果我們占據優勢的時候,卻以婦人之仁的饒過他們,等他們恢複過來,定然就會反咬我們一口。這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楊集看了茫然的蕭穎一眼,接著說道:“打蛇不死順棍上、放虎歸山終為患。未免遺留無窮後患,所以趁他病要他命纔是王道。”

蕭穎眨巴著明媚的眼眸,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楊集說的話很是霸道,但是仔細想想,卻是很有道理。

就像是兩個人打架一樣,一方是自己人、一方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不幫自己人還能幫陌生人不成?

至於是對是錯,哪管那麼多,先打了再說。

“啊……”苦苦思索的蕭穎忽然輕聲驚叫,纖腰已然被摟住,整個身子騰而而起,已經被楊集抱在了懷裡,羞得她麵色酡紅似醉,窘迫的低聲說道:“儘喜歡作弄人,快放開。若是讓她們看到就丟人了。”

楊集將她輕盈的身子放在膝上,無所謂的說道:“她們打不開門,進不來。”

蕭穎芳心稍安,可聲音卻透著幾分嬌嗔之意:“可是也不能這樣啊。”

“不知為什麼,獨處的時候我就想占你便宜。”楊集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著說道:“要怪就怪你長得太誘人了。”

蕭穎僵硬的身子一下子軟成一團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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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20201115140850031”大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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