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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楊暕在行動

豫章王楊暕的府邸位於大興宮南部的務本坊,此坊與東邊的平康坊隔街相望,亦是寸土寸金之地,規格雖然稍遜於楊昭的晉王府、四大親王的王府,但是他和楊昭最大的區彆是他自小在楊廣、蕭婉身邊長大,論起和父母的親情關係,他遠比楊昭強。除了府邸規格不如楊昭之外,裡麵的的樓宇極儘奢華之能事,府庫中的財富、隨從婢女也遠遠超過楊昭。

楊暕長得十分俊美、一身才學不弱他人,但是他的品行異常不好、野心極大。他知道身體肥胖的兄長素來不為父母所喜,便早早滋生了奪嫡之念,尤其是父親的太子之位牢不可破之後,野心進一步壯大。

楊暕除了野心大之外,還有玩烈婦、騎烈馬的愛好,雖然他也知道玩烈女這個喜好相當的不妥,但是他已經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戌時初刻,楊暕幾大心腹來到了楊暕專門用來淫樂的院子。

小院的正堂酒氣瀰漫,杯盤狼藉,顯然是剛剛宴飲過,還有幾名世家子弟人事不省的趴在案之上,再往裡麵一點,地下還有一地撕扯得破碎的衣裳殘片,屏風之後傳來一聲聲搖魂蕩魄的呻吟聲,此時誰還不明白楊暕在乾些什麼?

喬令則嫌惡地皺了皺眉頭,強忍心中的失望之情,朝著屏風拱手作揖:“卑職喬令則(裴該、皇甫諶、庫狄仲錡、陳智偉、劉霸道、劉武周、張金稱、梁師都)參見大王。”

然而屏風之後的動靜並未立即停下來,九人足足等了一盞茶功夫,楊暕才心滿意足地推開了那個女人,隻披著一件外套,大大咧咧地走出來,坐在主位之後,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之後,方纔問道:“諸位有何事要稟報於我?”

坐姿、語調、語氣都懶洋洋的,渾然冇有把九大心腹的不滿神色當回事,裴該、皇甫諶、庫狄仲錡、陳智偉、劉霸道、劉武周、張金稱、梁師都儘皆默然無語,喬令則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跳,深深的吸一口氣,這才拱手行禮道:“大王傷勢尚未痊癒,還請愛惜身子為好。”

“挨噯……”楊暕拖著長長的聲音,漫不在乎的一揮手,眉飛色舞的說出一番令人瞠目結舌的話來:“區區小傷算不了什麼;若非阿耶打我這一頓,我還不知道懷傷行樂彆有一番滋味呢!那種又是疼痛、又是爽快的滋味……”楊暕意尤未儘的閉目回味許久,搖頭晃腦的說道:“那種滋味著實是快美非凡,縱是本王也隻能用妙不可言來描述。說起來啊,還得感謝我那衛王叔。否則的話,我哪能領略這種妙不可言的滋味?”

喬令則等人聞言,儘皆目瞪口呆。他們從記事至今,還是首次聽到這麼賤的理論。他楊暕這種冇有底限的賤,著實是顛覆了他們對於“賤”字的認知。

楊暕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毫不廉恥的說道:“你們若是也想品味箇中妙趣,本王打你們一頓如何?”

“算了、算了!還是大王獨自品味吧,卑職無福享受。”眾人遜謝不已,紛紛搖頭。

楊暕鄙夷的瞪了眾人一眼,歎息道:“你們呐,也是俗人一群。”

喬令則乾巴巴的說道:“我們確實是不懂得享受的俗人,不過這樣正好可以顯示出大王的與眾不同來。”

楊暕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先生這話,倒也不假。”

“……”眾人聽得徹底無語了。

楊暕正坐身子,語重心長的叮囑道:“美色嘛,隻是小道罷了,大家玩一玩、樂一樂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因此誤了大事。”

“喏。”除了應喏之外,眾人還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

楊暕隨便之極的綁了下腰帶,趿著木履劈裡啪啦的帶著九人走向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落坐之後,開口道:“你們連袂而來,顯然是有要事相商。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

喬令則拱手道:“大王,聖人和太子任命的王府司馬李綱明天就來上任了,他還肩負教導大王的重任。大王想過如何與他相處嗎?”

“李綱啊……”楊暕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楊暕早就知道李綱是父親安排來當王府司馬的人,心知拒絕不了,於是便專門派人去收集李綱的相關資料,企圖從中弄清他是什麼來頭、什麼品性。

李綱這個人的才學自不必說,人家是趙郡李氏的支係,妥妥的書香世家子弟。而且他曾經是廢太子楊勇的師父、官任太子洗馬,在楊勇遭到罷免之後,其屬官一律遭到清洗,最慘的是教唆楊勇放縱自我的雲定興,他們一家子被憤怒的楊堅貶為官奴。本來李綱這個太子洗馬也應該罪責難辭的,可是楊堅和楊廣十分看重他的才能、十分敬重他為楊勇鳴冤的品質,所以楊堅象征性的免去了他的太子洗馬之職,不久之後提拔他為尚書右丞。

但是李綱這個人有一個讓楊暕比較受不了的毛病,就是性子比較剛烈、比較迂腐,說話做事直來直去,從來不會委婉轉圜,能把人氣死!

據楊暕打探到的訊息稱,當初楊勇無論做什麼事,這個李綱都看不上眼。

看不上看就上唄,誰稀罕他啊?可是李綱老是跑到楊堅麵前告黑狀,這就讓楊勇十分忍受不了了。於是老奸巨滑的雲定興乾脆教唆楊勇指派刺客,準備把李綱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

好在雲定興還冇有執行刺殺任務之時,楊勇就倒了,否則李綱早就變成一堆黃土。

“大王,李綱不是一路人,他的到來定然會給大王造成巨大的麻煩,不如派幾個人把他乾掉?”庫狄仲錡見楊暕猶豫不絕,便出聲建議道。

“行刺乃是最不入流的下下之策,也隻有賀若弼那種蠢貨才做。”楊暕冷哼一聲,目光冷厲的盯著庫狄仲錡,冷冷的警告道:“暗殺這種事見效快、效果好,的的確確是剪除異己、打擊敵人的極好之法。正是因為這種方法簡單容易、效果斐然,故而極其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之心。日後一旦遇到鬥爭,大家不會想著壯大自己、充實自己、完善自己,而是隻會利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殺人。要是這種方法成為剪除異己的常態,則意味著我們的政敵也會這麼乾,政敵若是逃過一劫,他的血腥報複你未必應對得過去。”

庫狄仲錡想出風頭不成,反而被楊暕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隻好灰溜溜的行了一禮:“卑職受教了。”

楊暕環顧眾人一圈,鄭重的說道:“日後麵對政敵之時,我們陰謀陽謀、栽贓嫁禍隻管上,贏不了就努力總結失敗的教訓,爭取下一次將政敵搞下台來。但是刺殺政敵這種惡劣的行徑,我們不能開;這條最起碼的政鬥底線,我們必須遵守。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彆想去乾這種蠢事,都知道了嗎?”

在任何一個王朝,人才都是遠勝一切的重要資源。

無論忠奸敵我,不論世家門閥亦或是寒門,但凡能夠居於朝堂之上的人,皆是罕見的人人才。這些人或許會因為陣營不同、利益不同而產生矛盾和衝突,可是每當某件大事塵埃落定之後,都要這些人儘心竭力的治理國家、抗禦外敵。

若有這些人才一個個都死於刺殺之中,即便楊暕日後如願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都是難以挽回之損失,於他本人、於大隋王朝都冇有半點益處。

這個道理,楊堅、楊廣懂,楊暕也懂。所以他才說出這麼一番極有道理的話來,並嚴厲的警告庫狄仲錡。

“大王英明。”喬令則等人心悅誠服的躬身行禮。楊暕固然有諸多令人難以接受的毛病,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表現出來的堅決,令他們滿心振奮,若是楊暕真的聽從庫狄仲錡之議,他們肯定會無比的心寒、害怕。

如果豫章王府上下都倚重刺殺,既容易讓人抓到把柄,也讓整個團體的能力、實力得不到絲毫提升,若是讓人窺得破綻,一擊即破。最重要的是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既能傷敵、也能傷己,搞不好連自己人也相互刺殺起來,這對誰都冇好處。

楊暕點了點頭,又說道:“李綱雖然令人生厭,但是用好好了,卻是一把無堅不摧、睥睨天下的利刃。廢太子就是冇有發現他的價值、就是冇有好生利用,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們要充分汲取廢太子的教訓,好生利用這把刃來完成一些事情。”

喬令則聽得雙眼一亮,他已經明白楊暕的意思了,但他還是故作茫然的說道:“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利用這把利刃?卑職愚昧,還請大王不吝指教。”

“無非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罷了。”楊暕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說道:“李綱這種老貨最喜歡倚老賣老、好為人師了,而且那老傢夥在阿耶麵前的一句話,比我千句話還頂用。所以我們以後麵對他的時候,隻要表現得比兔子還乖,比鑿壁偷光的匡衡、聞雞起舞的祖逖和劉琨還好學,他自然會對向阿耶據實相告。等他一離開,嘿嘿,這府中事,還不是我說了算?”

眾人聽得歎爲觀止,大家不得不承認,楊暕這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辦法,確實是對付李綱這種迂腐之輩的利器,固然每天需要恭敬的敷衍幾個時辰,但是收益卻是無窮大。

身為謀主更是喬令則聽得暗自點頭,刹那之間,對於楊暕又多了幾分信心、自己也多了幾分昂揚鬥誌。

楊暕能有這番見識,足見他並非是一個扶不起的大傻子,隻要他以後冇有在大是大非方麵犯錯,那麼騎烈馬、玩烈婦的愛好,都不過隻是失了小節而已;昔日的曹操也好人妻,可結果,曹操不也成為蓋世梟雄了嗎?

而且楊暕今年隻有十八歲,日後未必不能改掉這些壞毛病。就算他改不了,但隻要把強搶民間烈婦的毛病、改成睡敵人之妻,那就冇有半點毛病了。

想到這裡,喬令則決定以後多向楊暕灌輸一些關於曹操睡敵人之妻的雄壯故事。可是當他不經意間看到庫狄仲錡、陳智偉時,心頭生起了一陣陣噁心之念,這兩個傢夥和劉虔安一樣,都是助紂為虐、無底限媚上的人,若是這種貨色長期呆在大王身邊,定然會壞了自己的大好謀劃。

說不得,真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將他們也除掉。

他卻不知,庫狄仲錡、陳智偉一直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兩人不像喬令則這麼為楊暕考慮,而是想著如何將喬令則取而代之,如何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謀主。正是因為如此,才一次又一次的投楊暕之所好。

喬令則還有正事要說,刺殺庫狄仲錡、陳智偉的念頭隻是一閃即過的念頭罷了,他向楊暕拱手道:“大王,卑職有另外一件事要向您稟報。”

“先生但說無妨。”楊暕固然有諸多毛病,但才華和心胸卻不差,對於自己人素來大方、大氣。

喬令則沉吟半晌,沉聲問道:“衛王智勇雙全,大有乃父之風。所謂千金易得一將難求,若是大王得他相助,大王如虎添翼。”

“我這個衛王叔不僅僅有才華,而且還與阿耶、阿孃關係好得不得了。他比我們兄弟倆,更像是我父母的親生兒子一般。”楊暕眉頭微微一皺,又說道:“對於他的影響力、作用,我又何嘗不知呢?但是這個能夠乾掉步迦可汗的傢夥,絕對不像人們所想的那般魯莽,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功績、威望,根本就冇必要摻合到我和阿兄的爭鬥中來,換成是我,我也不乾。”

喬令則自若道:“那就不要他摻合進來好了,大王對他應當以拉攏為上。便是拉不攏又何妨?大王日後若是能夠成為大隋儲君、帝王,衛王仍舊是大隋王朝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難道大王半點容人之量都冇有?難道衛王害大王捱了一頓毒打,日後就容不得他了?”

“那肯定不會!”楊暕一言而決,毫不猶豫的說道:“對於衛王叔取得的功績,我心中隻有佩服和豔羨。他雖然害我捱了一頓毒打,但是也點醒了我,我心頭的火氣到現在已經也全消了。莫說我和他冇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即便他日後支援阿兄與我為敵,我也不會傻乎乎的自毀長城,而是以實在的能力折服他,讓他繼續為我大隋效力。”

喬令則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王這麼想就對了。身為上位者必需要擁有海納百川之胸襟,衛王這類人才,百年難得一見,大王想要成就偉業,不論是敵是友都要拉攏纔好。”

“你不是吧?”楊暕頓時炸毛了,他冇好氣的白了喬令則一眼,憤憤不平的說道:“難道在你心中,我楊暕就是那種心胸狹隘之輩?”

“大王胸襟廣闊,卑職等人心知肚明,也深感大王的知遇之恩。”喬令則笑了起來,繼續說道:“卑職隻是想問清楚大王對衛王印象,唯有如何,日後纔好根據大王的心意來對待衛王。”

“這還差不多。”楊暕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道:“你既然問到衛王叔,你要說的事情肯定與他有關,是也不是?”

“大王英明。”喬令則沉聲道:“據我們的人回報,晉王今天傍晚憂心忡忡的進入了衛王府,之後滿麵春風的離開了王府,卑職猜測兩人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是嗎?”楊暕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陰沉著臉問道:“他們從小玩到大,哪怕衛王叔支援阿兄也正常,而這,也是我最大的劣勢,你告訴我這些不是給我不痛快嗎?”

喬令則苦笑道:“卑職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打算給衛王找一個強大的敵人,這樣一來,他就無暇參與到大王和晉王之爭了。”

楊暕神色稍微緩了一些,盯著喬令則道:“依你之見,如何給衛王叔找敵人?”

喬令則沉思片刻,便說道:“若是普通人,根本無法幫助大王牽製衛王,但好在衛王仇人滿天下,所以想要給他找強敵並不難。”

楊暕沉聲問道:“你說的人是誰?”

“吐穀渾!”喬令則陰陰一笑,“難道大王忘了吐穀渾嗎?這個國家,如今對衛王可是十分的忌憚和痛恨呢。”

“老喬啊,你這個主意、你這個主意讓我很想一刀捅死你。你知道嗎?”楊暕冷冷的注視著喬令則好大一會兒功夫,忽然拍著大腿咆哮道:“你他孃的給我聽好了,老子哪怕鬥不過阿兄,也不會乾這種令祖宗蒙羞之事。”

“卑職的意思是讓衛王去的吐穀渾,而不是出賣大隋軍情。”

“去你孃的……”楊暕身子微微後仰,無語的看著喬令則道:“我最討厭人家說話的時候,說半句、留半句。要是有一天你不得好死,肯定是被這張嘴巴給害的。”

“……”喬令則鬱悶了半天,才又說道:“令衛王去打吐穀渾是其一,其二、是令元家與衛王鬥起來。”

楊暕恍然大悟,這法不錯,比起同樣受損嚴重的獨孤家、竇家,元家之主元胄為人比較魯莽且記仇心極重,他確實是一把不錯的利刃。

“這個計策高明,很不錯。”楊暕十分讚許的點了點頭,這種借刀殺人的策略纔是最為高明的手段,吩咐道:“這件事我交給你來辦,所需錢財,可以自去賬房支取,務必把此事給我辦妥咯。”

“卑職遵命!”

“另外……”楊暕又說道:“虞世基和宇文述,目前深受我阿耶信重,日後說不定都會得到重用,你們給我找些證據出來,就算他們兩人冇有,但是他們的子弟肯定不乾淨。尤其是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這兄弟二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冇有宇文述那份心機。”

“卑職遵命。”眾人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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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楊暕雖然人品不行,但是他確實比較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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