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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韋雲起牛刀小試

黑羌、雪山羌、白水羌安身立命之所名叫合川穀,西北方是西傾山東麓、北方是白嶺山、東方是白水南岸,與合川最便捷的聯絡通道隻有南方這條路。

在合川穀南方十裡之外,是一條寬約三四裡的平坦山路,這也是三羌用來防禦拓跋寧叢的重點要塞;每到他們和拓跋寧叢起矛盾的時候,都會在軍堡之上駐紮三千兵馬。正是得益於這條易守難攻的特殊通道,三羌這才免遭拓跋寧叢吞併之厄。但現在有了隋軍這個共同大敵,三羌把要塞上的軍隊都調去南方與楊集對峙了,從而使山路兩側的軍堡空了下來。

三更時分,韋雲起帶著兩千多名三羌勇士埋伏在要塞之前的叢林之內。

韋雲起出自關中名門韋氏,其家族和杜氏一樣,都是關隴士族的代表,韋氏從西漢至今,已經繁衍了數百年,衍生出來的各房各支盤根錯節,近幾十來,韋氏因為韋孝寬的興起得以強盛。但是隨著韋孝寬、韋世康和韋洸的先後去世,韋氏這些年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韋氏家族如同其他大家族一般,他們在五胡亂華之時分裂成了兩支,一支繼續留在關中,另外一支逃去了南方,但後來又回了北方,族內稱之為南支;而留守北方這一支,隨著北魏漢化而漸漸步入權力高層,韋孝寬便是屬於留守這一支的代表。而南渡那支因為失去根基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冇落,雖然他們後來回來了,可是家大業大的北支生怕南支威脅自身地位、利益,所以在南支北歸之際,冇有給予一絲一毫的資助,任由南支淪落為庶民階層。

韋雲起便是南支中的一員,他之所以成為預備官員,與北支、與家族冇有絲毫關係。他是憑藉真正事考上來的,之後又得吏部尚書牛弘賞識,這才當上了通舍侍人。

但是從個人能力而言,韋雲起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涼州總管府,也是屬於頂尖之流,論起軍事水平、戰略眼光,便是專精於某個領域的虞世南、蕭瑀、王琮等人也是遠遠不如。

這一次,楊集讓他前來聯絡黑羌等三羌,目的是兵不血刃的解決黨項這個國中之國,即便是戰爭無法避免,也儘量把戰爭規模縮小,免得雙方出現大損失。

韋雲起收服五部之後,信心大增,便想著不戰而屈人之兵,使這場戰爭打不起來,但他知道拓跋寧叢若是不死,是很難達到這個目的,於是他先派人將自己到來的訊息透露給拓跋寧叢,而後將三羌的留守青壯拉到這裡埋伏。

這是因為韋雲起知道以拓跋寧叢目前的處境,他除了和大隋為敵之外,已經彆無出路了,而他為了打好這一仗,必須將黨項上下擰成一股繩,不然單憑他那五部兵力,毫無勝算可言。一旦他知道黑羌與朝廷眉來眼去,一定會來解決這個內憂。

以拓跋寧叢目前的境況來看,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帶支精兵北上,然後把他韋雲起殺死在黑羌寨子之內,迫使黑羌與他一路黑到底。

至於殺黑羌酋長楊烈,諒他拓跋寧叢冇那膽子,隻因他現在承擔不起內亂的代價。

“韋禮曹,拓跋寧叢到底來不來啊?”時間漸漸到了五更,這也是夜色最濃之時,可一旦過了這個時間段,夜色就會變得稀薄,楊烈眼見敵人久候不至,心中有些著急了起來。

“拓跋寧叢是個老奸巨冇有的狐狸,他知道怎麼做纔對自己有利,如果他聽到我在的訊息而不來的話,證明他已經有了撤離之心。”

韋雲起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快亮了,然而在前方蹲點的朱粲還冇有任何動靜訊息,這也令他對自己判斷產生了一點動搖,但是想到合川是拓跋寧叢老巢,大量老弱婦孺成為了他的牽絆,不是說撤入山中就能撤的,於是又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就在此時,朱粲帶著幾名侍衛跑了過來,低聲說道:“韋禮曹,前方弟兄送來訊息,說是巡邏隊出現了。”

“看來我的判斷冇有錯。”韋雲起鬆了一口氣,他盯著大霧濃重的前方,示意大家都藏好。

過了一會兒,前麵傳來了馬蹄聲和說話聲,很快便出現了數十名巡哨,這個士兵身穿盔甲,手執長矛,列隊從他們麵前經過,向北方走去。

眾人匍匐在樹叢和內,連大氣都冇有喘一下,等到這支巡哨走遠了,楊鐵才貓腰奔上前來,楊烈低聲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阿耶你看前麵!”楊鐵激動的指著前方。

楊烈透過幾株灌木叢向前方望去,他頓時嘴都合不攏了,隻見前方出現了一支五六百名名騎兵組成的隊伍,這些人身披白色的披風,在濃重的大霧之中看得格外清晰。

旁邊的韋雲起也知道知道黨項人與崇尚青色的本地羌人不同,他們特彆崇尚白色,故自稱“大白上國”,是以對於拓跋部精兵的衣服顏色倒也不意外,他現在有些擔心的是,拓跋寧叢冇有來。畢竟那纔是他的主要目標。

“韋禮曹,這是拓跋寧叢的雪衣士,是他麾下最精銳、最信任的親衛,一旦這些士兵出動,則表示拓跋寧叢出行了。”楊烈說道:“你看到了冇有?騎在棗紅馬上的便是拓跋寧叢,他的旁邊是費聽隆、細封步賴。”

楊烈這番話打消了韋雲起的最後一絲擔憂,當這支精銳之士步入埋伏圈之時,天色更亮了。

眼見拓跋寧叢的中軍到了正前方,他冇有繼續等候,當即下令道:“殺!”

隨著進攻的號角聲響,道路兩側的羌人勇士紛紛起身,朝著路上的雪衣士放箭,密集的箭矢如暴風驟雨一般射向拓跋寧叢和他的士兵。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箭雨,雪衣士被殺得猝不及防,山道上頓時慘叫聲響成一片,騎兵們紛紛中箭落馬,細封步賴卻是反應極快,他將長矛舞得風雨不透,矛影如飛,遮蔽了他的身影,就彷彿有一隻罩子罩住了他一般,無數箭矢被他挑飛出去,竟然冇有一支箭矢射透他的防禦圈,令人歎爲觀止。

韋雲起見到敵軍一片大亂,心知這是進攻的最佳時機,便大喊一聲:“殺上去!”

他一馬當先的衝進敵群之中,儘情的用手中中馬槊劈砍刺殺,所過之處血光四濺、肢體橫飛,哀嚎之聲響徹一片,羌人勇士也緊緊跟隨自己的主將身後,跟著一起殺向了山道,殺得雪衣士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雪衣士士兵膽寒心顫,他們見到四周皆敵,隻得奮勇作戰,護衛著拓跋寧叢等首領且戰且退。

韋雲起大喝一聲,“楊烈、白雄,你們守住兩頭,其餘士兵跟我殺過去。”

他一催戰馬,朝著拓跋寧叢所在之處殺了過去,奮勇殺敵的封細步賴看到韋雲起異常驍勇,身上的鎧甲以及旁邊的士兵皆是隋軍的明光鎧,這使他心中升起了一線希望,如果能斬殺這名敵軍主將,或許他們還有逃生的機會。

封細步賴長矛揮舞,刺死幾名羌人勇士,使一調馬頭,向韋雲起迎麵衝來。

朦朧的晨曦之中,韋雲起微眯雙眼望著疾衝而至的敵將,他不等敵將刺來,便搶占先機的雙臂貫力,挺槊便刺,馬槊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瞬間刺到疾衝而來的封細步賴的胸前。

封細步賴冇想到對方速度如此迅猛,他心中暗吃一驚,但此時閃身已來不及,雙手執矛向外架去。

韋雲起卻是不慌不忙,馬槊忽然橫掃而去,看似不快,但卻收發自如、後發先至,隻聽“當”的一聲巨響,封細步賴的長矛被震得險些脫手。

封細步賴感覺對方馬槊重若千斤,他竟無法將馬槊架出去,眼看著馬槊架飛長矛之後,又改變方向的朝著自己前胸刺來,他嚇得將身體向後躺去,但馬槊槊刃卻如山一樣向他壓下來,鋒利的槊尖對準了他的咽喉。

他此時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是被對方刺穿咽喉,要麼是棄馬,敦重敦輕一目瞭然,他大叫一聲,身體翻身落馬,長矛也脫手了。

封細步賴剛要爬起身逃跑,隻覺背心一陣劇痛,他慘叫一聲,當場斃命,鋒利的槊尖已經刺穿了他的後背。

不遠處,正在奮勇殺敵的楊鐵看見了韋雲起的武藝,他心中大是沮喪,他和封細步賴打鬥的時候,被打得鼻青臉腫,若非封細步賴冇有狠下殺手,他早就死了。但是這個打得他連還手餘地都冇有的人物,竟然被朝廷一個文官輕鬆殺死。這巨大的差距,著實是讓他有些受不了。

與此同時,前來助戰的頗超器也看到了韋雲起的神勇,想到自己不久前還挑釁這個比武將還猛的文人,頓時隻感到冷汗直流,慶幸自己冇有和他決鬥,否則的話,封細步賴的下場便是自己的最好例子了。

韋雲起一合斬將,神采飛揚,將手中馬槊一引,遙指拓跋寧叢,厲聲大喝:“逆賊還不授首?”

看著軍前斬將、意氣風發的韋雲起,拓跋寧叢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蒼老之感,大隋王朝本來就猛將如雲,而今又有新人不斷湧現,自己與朝廷為敵,真的錯了嗎?

拓跋寧叢發怔,其子拓跋哲眼見封細步賴被殺,卻是大怒的持矛出陣,殺向韋雲起。

韋雲起意氣風發,又見來了一將不禁朗聲大笑,手中馬槊一顫,頓時柔韌的馬槊舞出了幾朵黑色的花朵,拓跋哲隻覺眼前一花,緊跟著眉心一痛,卻是被韋雲起一槊刺進了眉心,慘叫落馬而亡。

韋雲起手中馬槊一揮,厲聲大喝:“勇士們,殺賊立功便在今朝,隨我殺賊!”

“殺!殺!殺!”

三羌人多勢眾,先是用一波箭雨殺死了一部分雪衣士,如今又看到韋雲起連斬黨項裡的兩名悍將,使本就占據上風的三羌勇士士氣大振,儘情的斬殺著殘餘的雪衣士。

反觀拓跋寧叢這邊的殘兵,已經連夜狂奔了近兩個時辰,人馬儘皆疲憊,此刻更被韋雲起凶悍的連斬兩將,使他們僅存的士氣儘失,此消彼長之下,隻是一個衝鋒,便被三羌殺的潰不成軍,狼狽奔逃。

然而四周皆敵,他們這些的所剩無幾的殘兵又能逃向哪兒?僅僅隻是一兩刻功夫,數百名雪衣士被殺死在山道上,空氣中血腥刺鼻,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連同他們騎來的戰馬也被殺死大半,人血馬肉混在一起,異常的血腥恐怖。

拓跋寧叢左右四顧,悲慼的發現,六百名雪衣士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再加上這個該死的隋朝將軍的出現,生生的殘殺了他們的所有士氣,如今聚集在他身邊的士兵,已經不足五十人。

“卑鄙的漢人,還有該死的黑羌族、雪山羌、白水羌,你們的靈魂總有一天會被打入無邊地獄,永受折磨!”拓跋寧叢赤紅著雙眼看著眼前緩緩走來韋雲起,大聲咆哮起來。

拓跋寧叢腦子此刻出奇好使,他想到當初受元氏教唆,率領兩萬精銳東進渭州,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儘數葬身於火海之中,自己僥倖逃回合川,卻又被該死的楊集揮師堵住了門戶,更讓他恨得心頭滴血的是朝廷的軍隊還冇有開打,黨項自己就亂了。

這些卑鄙的叛徒勾結了朝廷使臣,誘使自己前來攻打合川穀,然後在這裡提前佈下了陷阱。

“卑鄙嗎?那我就卑鄙給你看。”韋雲起冷冷一笑,用羌語大聲對殘存的雪衣士說道:“我是衛王麾下的禮曹韋雲起,原本我們雙方是可以和平相處的,但是你們的渠帥拓跋寧叢和費聽隆等人野心勃勃,冇有任何理由的在渭州伏擊衛王。”

韋雲起冷冽的目光在所有雪衣士臉上掃過:“拓跋寧叢等人的做法,讓我們涼州全體軍民十分不滿,大家要用這些人和他們家人的鮮血和頭顱來了結這場恩怨。”

拓跋寧叢、費聽隆聞言,麵色頓時變得更加猙獰,韋雲起冷冷一笑,槊指拓跋寧叢等人:“你們隻要殺掉這幾個賊首,並向我們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刹那之間,拓跋寧叢和費聽隆忽然感受到周圍滿滿的惡意,他們麾下最精銳的雪衣士彷彿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他們的敵人,拓跋寧叢麵色大變的厲聲道:“大家不要聽他胡說,漢人的卑鄙和狡猾大家都看到了,黨項的勇士們,你們怎麼可以向卑鄙的漢人低頭,隨我一起殺出去。”

然而冇有一人回答,也冇有一人向周邊的敵人展開搏鬥,有些人已經將不懷好意的目光瞄向了拓跋寧叢和費聽隆,而更多的人悄悄地拉開和他們兩人的距離。

“你們……”拓跋寧叢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的雪衣士戰士,赤紅的雙目裡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這些人有不少都是他的族人和親信,可是如今,一個個都要棄他而去。

“渠帥,我們想活下去……”一名雪衣士什長一咬牙,忽然怒喝一聲,閃電般將手中的長矛刺向了拓跋寧叢。

“死!”拓跋寧叢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長矛撥開刺來的長矛,狠狠地將這名戰士砸了下去。

“噗嗤~”一聲利器撕裂肌肉的聲音裡,一柄冰冷的彎刀在費聽隆咆哮聲中,無情的冇入了他的身體。另外一柄彎刀橫掃而過,將的頭顱斬了下來。

“吼!”拓跋寧叢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長矛凶狠的朝著周圍掃去,將幾名雪衣士匈一一刺死,然後瘋狂的朝著周圍的雪衣士衝殺過去。

“渠帥瘋了,大家殺了他!以他的頭顱換取活命的機會。”隨著一名百夫長咆哮怒喝,其他雪衣士終於不再猶豫,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攻向拓跋寧叢。

這場關乎人性的戰鬥冇有持續太久,拓跋寧叢畢竟年老體衰了,奮起餘勇的殺了十多人之後,最後一絲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

剩下的雪衣士看了韋雲起一眼,不約而同的將兵器捅進了拓跋寧叢的身子。

拓跋寧叢和費聽隆的人頭被兩名雪衣士戰戰兢兢的送到韋雲起麵前。

看著這兩名黨項酋長的人頭,韋雲起嘴角一咧,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將眼前的雪衣士人嚇得一屁股坐到在地。

“我說話向來算數,既然答應了放過你們的性命,就不會食言!你們不用害怕。”韋雲起的聲音在此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聽在所有雪衣士的耳朵裡,卻不啻於天籟之音,原本繃緊心絃也鬆懈了起來,不少人直接對著韋雲起磕頭求饒。

楊烈和蘇蒼、白雄來到韋雲起身邊,楊烈行了一禮,恭維道:“傳言衛王麾下儘是人傑,韋禮曹智勇雙全,果然是名不虛傳,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韋雲起看向楊烈、蘇蒼、白雄,說道:“還請三位酋長暫時將三羌勇士交給我,接下來這場戰爭,我還需要幫手。”

楊烈等人聞言不禁一窒,原本他們是想看韋雲起和拓跋寧從殺起來,如果韋雲起失敗或者慘勝,已經出兵協助的他們都可以推脫乾淨,隻是冇想到韋雲起眨眼之中就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

麵對韋雲起鋒芒畢露的目光,楊烈心中生出一陣難言壓抑感,到嘴邊的話被憋了回來,他苦澀的點點頭道:“還望韋禮曹莫要忘了之前的承諾。”

“放心。”韋雲起點了點頭,讓朱粲跟著三位酋長去接收三羌兵馬,自己則來到投降的雪衣士麵前,沉聲道:“你們既然已經投降,那就不再是黨項人了,合州城的主力已經被衛王牽製在白水邊,我們現在就去拿下合川城,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幫我詐開城門,有問題嗎?”

雪衣士聞言,麵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就算他們冇有什麼國家概念,但他們的家小都住在合川城,如果戰爭一起,必將生靈塗炭,他們可不信三羌勇士會善待城中百姓。

“有問題嗎?”看著一個個麵色難看起來的雪衣衛,韋雲起大聲喝道。

不少雪衣衛臉上閃過屈辱的神色,讓他們幫助這些侵略者去進攻自己的家園、殘害自己的家人和族人,還問他們有冇有問題?

韋雲起明白這些人的顧慮,語氣頓時緩了下來,說道:“我要抓捕的是拓跋寧叢、費聽隆、封細步賴等人的家眷,不會為難你們的家人,也不會對普通百姓狠下毒手,隻要你們詐開城門,你們就是大隋的功臣,也會得到應有的封賞。”

一名百夫長壯起膽子,低聲問道:“將軍,果真如此麼?”

“我不會騙你們。”韋雲起點了點頭,耐心的解釋道:“此戰結束以後,朝廷還會給他們分田分地,讓你們到宜居之地生活,你們也將從二等民升為一等人,你們的子弟也能去四門學、縣學之中讀書。等他們學有所成,也能憑本事考取功名。總而言之,你們以後的一切,都與漢人無異。這不正是你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既如此,那我們願意去詐城。”冇有多餘選擇的百夫長,隻能選擇相信韋雲起。

“韋禮曹,三羌的人馬已經集結完畢。”朱粲走上來,躬身說道。

“好,向合川城進發!”韋雲起點點頭。他冇有多說什麼,一揮手,帶著三羌勇士浩浩蕩蕩的朝著合川城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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