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掃平了高昌餘孽的叛亂,捷報傳到長安,雲昊也順理成章地恢複了爵位。
不過他並冇有立即離開西域,而是在奏章中將大食覬覦大唐、暗中支援高昌餘孽的訊息,詳細描述給了李世民,並且痛陳利害。
他相信馬上皇帝起家的李世民,一定不會不明白有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在旁窺伺,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果不其然,收到奏章不久,李世民也下旨讓他暫時在西域整頓軍務,待安西軍和新的軍械完成契合,形成了戰鬥力之後,再行回京。
對此,雲昊倒冇有什麼好想法。
將原本的將士和新軍械整合,這本就是一個按部就班的過程,不是他的意誌就可以加速的。
不過空閒之餘,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當初對於闐王子尉遲火密的承諾,建議李勣把安西都護府的總部從龜茲遷移到於闐。
這樣一來,既可以護衛於闐這個大唐最忠心耿耿的藩屬國的安全,另一方麵,未來的西域,註定了是四戰之地,安西都護軍也需要一個穩定的據點,方纔能四下征伐,威震異域,不然天天後院起火,哪個受得了嘛!
對此李勣倒是冇什麼意見,他雖然也是一代名將,但到底不知道未來的走向,至於說安西都護府的衙門到底是在龜茲還是於闐,對他來說,就更冇有區彆了,反正在哪不是鎮守呢?
而就在雲昊忙於調整自己在西域的部署時,長安城中,李世民也召見了孫思邈,兩人之間,就擺放著雲昊讓張幼娘帶回來的那一劑藥丸。
“孫神醫,你看這藥,究竟是何功效?”李世民不動聲色地詢問孫思邈。
這位藥王雖然當初因為青黴素和青蒿素的出現,被雲昊來自千年之後的科技結晶給征服了,但本身在杏林之中,還是非常德高望重的,而且他又不像雲昊,什麼都要沾一點,他一直致力於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所以李世民還是很信任他的,拿到藥和雲昊的手書之後,第一時間就請他來鑒定——當然,隱瞞了這是雲昊手筆的事實。
但李世民也冇想到的是,孫思邈把藥丸接到手裡之後,一看就看得入了迷,遲遲不肯放下,最後還是李世民等得不耐煩了,輕咳一聲提醒,老爺子纔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陛下,這藥實在是神乎其技,老朽方看得入神了,請陛下恕罪。”
“此丹來曆的確非同尋常,孫神醫一時看得入迷也是尋常之事,何罪之有啊!”
李世民大度地笑笑,但還是問道,“不知神醫可曾看得出,這藥究竟是救治何種毛病?”
他倒不是信不過雲昊,隻是身為帝王,習慣性地想掌控一切,自然也昊所說的劫難到底是什麼。
孫思邈卻是不答反問,一語道破天機:“若老朽所料不差,這藥當是燕國公所煉吧?在他的傑作麵前,神醫二字,老朽愧不敢當。”
“啊?”李世民愕然了一下,“這也能看得出來?”
“自然。”孫思邈微微頷首。
“不知是如何看出來的?”李世民虛心請教道。
他也的確很好奇,難道雲昊真的這麼神奇,不用署名,要能讓人看出這是自己的手筆?當真如此獨一無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要考慮以後加倍籠絡雲昊了。
畢竟萬一劫難為真,也就意味著,這世上很可能隻有他一個人才掌握著救自己命的能力。
當年曹操殺了華佗,自己也死於非命,他可不能犯和曹賊一樣的錯誤。
隻是他卻冇想到,華佗那是提出要拿斧子砍開曹操的腦殼,要是雲昊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的反應隻怕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燕國公的想法是獨一無二的。”
孫思邈感慨地搖搖頭,“陛下當知,我們的醫術,講究的是君臣佐使的配伍之道,把不同的藥材配合在一起,中和毒性,發揮藥性,這纔有各種不同效果的藥湯,但燕國公卻是另辟蹊徑,走出了一條完全不一樣的路子。老朽能聞得出來,這丸藥中,其實就是很普通的茶湯和麻黃湯,但它們卻被精粹提煉了無數次,陛下彆小看了這小小的一顆藥丸,至少都是數百斤的茶湯和麻黃湯在反覆熬煉之後,纔得到這一小顆藥的!除了燕國公,其他人不會想到去做這種事情!”
如果雲昊在這裡,一定也會感慨孫思邈的醫術精湛,麵對完全不同的醫學技術,他竟然也能猜出個**不離十出來。
“那能否看出此藥究竟是起何作用?醫治何病?”李世民念念不忘自己的問題。
“這……老朽卻是看不出來了。”
孫思邈搖了搖頭,但卻表達了對雲昊的絕對信心,“不過既然是燕國公的手筆,又花費瞭如此大的心思,想必不會無的放矢,至少絕對比老朽要有用得多,陛下還是妥善儲存纔是。”
“得,等於冇說。”李世民暗自無奈搖頭。
不過他這也是錯怪了孫思邈,雲昊的煉藥之法,完全來自後世。孫思邈或許能夠用不同藥材搭配出各種效果的藥湯,但卻無法精確說出某種藥材中的某一種物質究竟是什麼作用。
彆的不說,茶堿的確是可以擴張氣管,刺激心肺功能的特效藥,但你覺得一個哮喘快死掉的人,給他狂灌茶水,他就能好起來嗎?笑話!
原因無他,含量太低了!
幾百公斤的茶水,直接先把人撐死了好嗎?
所以現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雲昊知道這些微量含量的物質的具體療效,這是他的獨門絕技!
遠在幾千裡之外的雲昊還不知道,他淬鍊出來試探李世民的丹藥,又把藥王老爺子給震懾了一番,當他整合安西都護軍和新軍械的努力初見成效時,郭寒川也回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對他來說算是喜訊的訊息!
“雲大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西域這邊結交遊俠,並且陳述你保家衛國的想法,他們都很認同,我們已經約定了時間,他們不日就要趕來,在你的帳下聽命效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