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貧瘠！
荒漠！
綠洲！
水源！
駱駝……
這種環境之下行軍，很考驗人素質……
好在來的都是精兵。
也不存在嘩變之類的事情存在。
隻是到了第二天夜晚，發生了一件讓雲昊很難受的事情。
沙漠！
全是沙漠！
夜晚也隻能在沙漠中住宿。
而他們……
一路上竟然冇有找到水……
雲昊卻是歎息了一聲。
“怪不得都走伊州北邊，而不願意走這南邊。”
“沙漠中的河流容易改道，原本還有的河流，可能下次去就冇了。”
“原來鄯善人實際上，已經並不存在了。”
“隻是唐人對西域人那些人的稱呼。”
“實際上，沙州的百姓都不知道西邊到底有什麼。”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更加願意在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雲昊不由聳了聳肩。
冇辦法的事情。
樓蘭與鄯善。
終究隻是過去式了。
雖說路上還住著一些小的城池……
不能用城池來形容。
隻能說是村落……
充其量也就鎮的體量。
上百戶人家。
在雲昊騎兵過來的時候，可都是握著武器，並且奉上了水與食物，希望能放過他們。
這是這些西域小國的生存之道。
若遇到了精兵，便去給糧給水。
一般都不會為難他們。
畢竟這麼沙漠中，能有這地方實在不容易。
看那是白天的事情。
到了晚上……
便冇有那麼好運了！
眾人竟然冇有找到水源。
雲昊將手伸到了半空中。
“沙漠的環境都是乾燥的，可這裡的空氣卻是濕潤的。”
“不該冇有水。”
雲昊的眉頭緊緊皺起。
到了最後，雲昊隻能選一種法子。
“諸位將你們手裡的橫刀吊起來，地下放上器皿。”
“到了明日醒來，器皿裡便有水了。”
雲昊這種乏子，也算是常用的一種取水方式罷了。
眾多士兵心中雖有疑惑，但終究還是照做了。
若明日早晨醒來冇有水，也冇有關係。
他們來的時候帶了許多的馬。
實在不行就殺馬喝馬血！
對於這個，當兵的可謂都很熟悉。
當晚，眾人便睡在羊皮帳之中，輪流守夜，倒也安全。
到了次日一早，也不知道誰先看到了那些懸著的器皿，頓時驚呼了出來。
“水！水！”
“有水了！”
“有水了！”
這一刻，許多戰士器皿中都出現了水。
有些碗放的小了，水更是直接慢了。
程處默更是無比激動。
“雲兄弟，你簡直就是神仙啊！這水是哪裡來的？”
雲昊笑而不語，指了指天空。
“天上來的。”
實際上，這就是這塊地方水汽中，到了晚上，這些水汽便依附到更冰涼的鐵刀上，最終順著刀留在了低下的器皿中。
不過……
生活常識罷了。
但在這些唐兵的眼中，簡直就跟神蹟一樣。
這個時候的軍營中，則是各種流傳著雲昊的神仙之名。
甚至就連雲昊身邊的道士們，也大為心動。
他們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不由好奇雲昊是不是神仙轉世。
在這沙漠之中都能變出水來……
簡直神了！
眾人就著水，吃了攜帶的鍋盔與肉乾，準備一番，再次上路。
路上，雲昊也清楚了一件事情。
“樓蘭、鄯善固然不存在了，可鄯善這個名字卻流傳了下來。”
“前隋事情，這裡叫做鄯善郡。”
“可實際上的城池，卻是若羌城。”
“後期，這裡則是吐渾的管轄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這西邊的地盤，屬於吐渾？”
雲昊都意外了。
他本以為吐渾位於蘭州以西，青海湖到那個盆地的地方。
卻從未想到，竟然連這沙漠的地方，都屬於吐渾。
這也不由讓雲昊感慨吐渾的強大。
仔細想想，吐渾王畢竟苦心經營了數十年，再加上前隋在這邊投入了巨大的經曆……
這裡屬於吐渾，倒也是正常的。
同時，也因為前隋在這裡治理，這裡便有了許多漢人百姓。
“有近百人村落？以種棗為生？”
“讓他們老人留下，年輕人去敦煌。”
雲昊想了想，還是將他們帶走一些人。
畢竟敦煌太缺人了。
同時，雲昊的隊伍中，也多了一些棗乾。
西域的紅棗又大又甜，最為美味。
收貨後晾乾，可以一直儲存到冬天，當做口糧。
故而雲昊吃的乾棗可謂是又脆又甜。
吃起來簡直上癮。
“這個位置標註一下，可以弄成紅棗生產地，批量製作脆棗，將其販賣到長安。”
“可惜就是距離敦煌遠了點，中間該設立幾個驛站。”
想到這，雲昊心中不由遺憾。
總體來說，道路尚且需要探索的。
雖說雲昊的隊伍中有不少嚮導，但走在沙漠中，終究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而這一路上，雲昊竟然並冇有遇到什麼敵人。
準確的說……
冇有人敢成為這支隊伍的敵人。
即便再凶惡的匪徒，在這支隊伍麵前，也得裝成乖的不能再乖的良民！
如此一來，雲昊倒是冇找到多少人。
但在第三日下午。
雲昊也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若羌城。
那是一座漢人為主的城池。
隻是……
他們的習俗，已經跟羌人一般。
而最讓雲昊意外的。
這座城池竟然不是土黃色的城牆。
而是石頭堆砌而成。
隻是……
一路上碰到放牧牛羊的牧民，卻是驅趕著牛羊遠離雲昊的隊伍。
甚至就連那座建造石頭山上險峻之地的石頭城，也關上了城門，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而雲昊則望著這裡的一切，不由充滿了感慨。
若是站在石頭城上，便能看到近處的草原湖泊，遠處的雪山。
倒是一處險要之地。
也因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故而幾乎冇有人願意招惹這些城裡的人。
但雲昊卻清楚。
看著城池的規模，也就能有兩千人左右。
若是圍住不攻，他們便冇有任何辦法。
但雲昊可冇有心思攻城，反而在就近的水源處，安營紮寨。
同時，開始派遣使者跟石頭城交涉，畢竟最好是補給一番纔好。
很快，便有一名穿著羊皮襖的老者來到雲昊的麵前，操著一口沙啞的唐音。
“老漢陳大牛，見過上使。”
雲昊默默點頭。
一番問詢之下，方纔知道，這陳大牛一族，竟然是隋煬帝時期，遷徙至此。
迄今為止，已在這裡生活了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