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地界，應當是後來的北庭都護府。”
“與安西都護府相同，同樣是大唐最為重要的都護府。”
“隻不過。”
“如今西域偌大的土地，或許需要更多的都護府才行。”
月色之下，天地間驀然起了風！
這若在敦煌附近，怕是瞬間黃沙漫天，仿若末日降臨。
但在這天山北，卻並不存在這個問題。
天山，便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這條屏障庇護了無數人。
突厥的牧民，也喜歡安睡在天山的洞穴之中。
大軍的前方。
有牧民騎著戰馬在跑。
那是在有牧民發現了這支來者不善的軍隊。
想要示警。
奈何。
大軍就追在後麵。
薛仁貴任由戰馬奔馳，彎弓搭箭。
咻！
羽箭飛過遙遠的距離，追上了那示警的騎兵，冇入羊皮襖中。
嘭！
那身影瞬間摔在地上，隻剩下戰馬依舊向前奔馳著。
但速度顯然已經降了下來，並且本能的跑到一旁，不想出現在大軍的麵前。
薛仁貴一連五箭。
箭無虛發。
五名斥候皆被射死。
跟在後麵的契苾何力心中震撼。
“哪怕傳說中的射鵰手，也不過如此吧。”
“這距離，已經超過了三百步，再加上追擊，羽箭追上去更是困難。”
“他卻能精準無誤的將其射殺。”
程處默見此，更是無比興奮。
“好！好箭法！”
“不虧是我雲兄弟看上的人！”
“隻恨我箭法不中，啊呀呀！”
程處默揮舞著手中的大斧，無比的鬱悶。
鬆讚乾布第一次加入這種唐人的戰爭。
這裡的戰爭，超乎了他的想象。
兩百多裡的距離，一日便至。
而這種夜襲之下，更是危險重重。
高原之上，從來都是選擇好的時候打仗。
下雨天、或者其他不好的天氣，都不會打。
夜晚更是看不見東西，更不會。
可偏偏……
這支唐軍便這麼做了！
甚至井然有序！
而薛仁貴展現出的超然箭法，更是令他渾身發冷。
恐怖！
若是兩軍交戰之時，即便押在中軍觀望，怕也會被這羽箭穿過千軍萬馬，追殺到身上的戰甲之上。
摸了摸身上的鐵甲，有些冰冷。
這讓鬆讚乾布心中安穩了許多。
“幸虧，我不是大唐的敵人。”
慶幸的不單單是鬆讚乾布。
還有那些吐蕃兵。
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奔襲。
雲昊更是對薛仁貴無比感慨。
車頂插著的旗幟獵獵作響。
風很大。
而薛仁貴能夠在這種大風之下，精準射到那些騎兵。
便說明瞭其箭法的強大。
“不虧是三箭定天山的人物。”
雲昊心中滿是感慨。
薛仁貴的存在，更是讓雲昊心中安穩。
十裡。
五裡。
三裡！
遠處的氈帳群已經發現了敵人，慌亂起來。
天黑之時，他們早已睡眠。
可敵人，卻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散亂的羽箭淩亂飛來。
但打在鐵甲上冇有任何力道可言。
三架戰車，配合著鐵浮屠，已經緩緩衝到了最前麵。
雲昊能清晰聽到羽箭打在戰車外鐵皮上的聲音。
也有強大的箭頭嘭的一聲釘在車身上。
想要破掉戰車的防禦。
終究太過困難。
兩裡道路。
對於完全披著鐵甲的戰車而言，冇有任何難度。
籬笆牆在戰車已經鐵浮屠的衝撞下，瞬間粉碎！
那氈帳都是輕便之物，戰車碾壓過去，便瞬間倒塌。
雲昊清晰感受到了戰車的輪轂碾壓在突厥人的身體之上，甚至能聽到車輪下的慘叫聲。
但這沉重的戰車，足以瞬間將人壓死。
絕無活口！
“殺！”
身後的唐軍驀然爆發驚天大吼。
最先嚇到的，並非是突厥人。
而是鬆讚乾布。
這種氣勢之下，鬆讚乾布感覺到一切都會被輕易摧毀。
很快，他便被這氣勢渲染，率領著部下，衝入到氈帳群之間。
無數的火光，在這氈帳群之間升起。
這稱不上是戰爭。
因為許多突厥人甚至來不及爬上戰馬。
更多的突厥人，都是死在了馬蹄之下。
戰馬踏在身上，足以瞬間將人的骨頭踏碎！
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戮。
許多木盆陶盆被打翻了，馬奶酒傾撒了一地。
卻無人顧忌。
更有貴族的大帳被沖垮，灑落一地金銀。
依舊無人會去拾取。
而雲昊卻赫然發現。
他弄錯了一件事情。
“這裡並非隻有戰士，也有女人跟兒童。”
“這是完整的部族遷移到了這裡。”
雲昊的目光中古井無波。
突厥人的女子穿著與男子並無二致。
若不是胸前鼓的實在大了些，雲昊怕是都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可即便是女子，也提著彎刀，想要對唐人衝殺！
但那彎刀，註定砍不穿鐵甲。
僅僅半個時辰，喊殺聲便小了許多。
雲昊穿著鎧甲，站在戰車車頂，看到了有人倉皇中率領著幾十騎，匆忙的逃走了。
前前後後，應該跑了數百人。
但雲昊絲毫不需追擊。
畢竟……
那冇有任何意義。
“詢問下去，可有傷亡。”
很快，便有訊息傳到雲昊耳中。
“稟告都督，我軍並無戰死，至輕傷了兩人。”
雲昊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場偷襲之下，敵人很難反應過來。
有些人，乾脆死在了睡夢之中。
至於那些最倒在地的，被戰馬踩死的也不在少數！
鬆讚乾布很鬱悶。
這場戰鬥很順利。
可他的部下還是受傷了。
並非是衝鋒中受的傷，而是為了搶奪戰利品，被同伴打傷的。
再一比井然有序的唐兵。
他的臉就覺得火辣辣的。
他卻不知，這支軍隊是因為雲昊喂得太飽了，纔會如此。
若是換做其他的唐軍，也免不了爭搶的下場。
冇用上半個時辰，戰場便被清理了出來。
薛仁貴更是拿著情報，來到雲昊身邊。
“都督，此次我們斬殺了三千六百二十九人。”
“其中俘獲貴族十六人，婦人五千餘，兒童千餘，奴隸萬餘。”
“戰馬三千匹，羊五萬餘，更多的都是落到了草原上。”
“金銀之類，更不在少數。”
雲昊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隨之來到了最中央的穹廬之下。
穹廬之可汗的居所。
裡麵呆個幾十人，完全冇有任何問題。
羊皮的外麵，更是裝飾著各種花紋，以及絲綢布匹掛在上麵。
而賬內散落的金銀器，更是吸引到雲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