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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荊州世族的黑暗史,長孫師的後手!

“長孫長史,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長孫師夾槍帶棒的話,讓在場的荊州世族們,不由心頭髮涼,慌亂不已,半帶慍色、半帶恐慌地心虛道。

“什麼意思,你們以為是什麼意思!你們不仁,就休怪我長孫師不義!”

長孫師望著這群驚若寒蟬的荊州世族,橫眉冷眼,嘴角揚起一抹飛揚的不屑弧度,噙著冷冷的淺淺嘲笑,談吐激揚。

“你們能夠為了保全你們的子嗣、保全你們荊州世家的官聲家傳,那我長孫師自然就能夠為了保全自己的仕途地位,向朝廷、向陛下上表某些事情!”

“且不說,在我父親當政時,你們從荊州官府鯨吞蠶食的、還有那些土地兼併從百姓手中掠奪的,隻說鐵礦、鐵器、銅錢,如何!”

“鐵器、銅錢!”

聽得這兩個觸目驚心的詞語,在場的荊州世族宗主們,無一不麵色蒼白,冷汗直冒,手顫腳抖。

《唐六典》中有言:“凡名山、大川及畿內縣皆不得以封。”

因為名山大川中的山林礦產,必須是國有,所以,李二陛下為了維護國家正統,被迫將長孫皇後所生最心愛的幼女衡山公主改封為新城公主。

一如現在的菸草專賣,最早的專營,是鹽鐵專營。

食鹽專賣最早可以追溯至春秋時期,當時管仲向齊桓公提出“官山海”,即專營山海資源,主要對鹽實行國營,利出一孔。

到了漢武帝時期,為了能夠讓在對匈奴的爭戰中,有強有力的國家經濟支撐,漢武帝在大農令桑弘羊的建議下,從富商豪強手中奪回鹽鐵等重要經濟事業,推行了鹽鐵官營。

儘管唐朝前期,延續了隋朝的製度,取消鹽的專賣和其他商品一樣收市稅,但為了積極備戰北方的韃子,為了在武器上取得優勢,鐵礦、鐵器還是進行官府專營。

而鑄錢,更是國家的根本,冇有哪一個朝代不想把鑄錢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根據《舊唐書·食貨上》記載,“高祖即位,仍用隋之五銖錢。武德四年七月,廢五銖錢,行開元通寶錢......秦王、齊王各賜三爐鑄錢,右仆射裴寂賜一爐。敢有盜鑄者身死,家口配冇”。

也就是說,在武德年間,隻有李二陛下、齊王李元吉,還有尚書右仆射裴寂有鑄錢的權力,就是太子李承乾也冇有這個殊榮。

現在貞觀年間,李元吉、裴寂都掛了,李元吉掛在了玄武門之變,裴寂在武德年間因為謀反的罪名被抄家,當今隻有李二陛下一人能夠代表個人鑄錢。

鐵礦、鐵器、鑄錢,這些都是與國爭利的死罪,甚至可能株連九族,這些荊州世族如何不憂心忡忡、冷汗直冒!

“長孫長史,你可彆忘了,就是令尊前長孫都督也一併參與進來了,難道你就不怕你自己也跟著遭殃,難道就不怕你父親遺臭萬年嗎!”

荊州世族們磨得牙齒嘶嘶,眼睛全是被威脅之後的慌亂,但慌亂之中,也有被激發起來的急智,與長孫師爭鋒對峙,拚命一喝。

“嗬嗬,那又何妨,難道我父親還有聲名嗎!”

聽得荊州世族們,拿死後的父親長孫順德的名聲相要挾,長孫衝的瞳目更是鋒芒刺起,寒光凜冽,發出幾聲猖獗的冷笑,絲毫不為所動,氣勢更為冷峻。

“早在武德九年,我父親就在監督宮室時,發現數奴聯合偷盜宮中財寶,因為接受仆奴賄賂,將事情壓下,為朝中官員所不恥!”

“在貞觀二年時,我父親為澤州刺史時,又一犯再犯,再次因為貪汙而免官!”

“你們認為在九泉之下的他,會在乎那些所謂的聲名嗎,他早就被金黃銀白給腐蝕掉了!”

說起,自己的父親長孫順德,長孫師自己都十分瞧不起、生氣不已。

若不是攤上這麼一個貪婪成性、名聲發臭的父親,自己也不至於在清流當道的官場上被各類府衙所排斥,遲遲難以升遷,到現在才混得一個地方都督府的二把手長史。

說間,長孫師又看待傻子一般的搖頭恥笑,帶著可憐又可悲的神情,居高臨下俯瞰著泯然與眾的荊州世族們:

“再說了,難道你們認為英明神武的陛下會因為一個死人犯下的過錯,而遷怒於我長孫師,會遷怒於我長孫家族嗎!”

“你們認為陛下會和你們一樣愚蠢嗎!”

“再告訴你們,我長孫師將這件事情上表朝廷,是在大義滅親,是在伸張正義、為民奉公!”

“退一萬步說,就算陛下遷怒於我長孫師,將我長孫師罷官革職,隻要有皇後孃娘在、有宰相大人在,我長孫師必然不至於亡命身死,他日必定還是可以東山再起!”

“但是,你們荊州世族呢,私下開礦、私自鑄鐵、私自鑄錢這些大罪,夷平三族都是輕的!”

“言儘於此,孰是孰非,孰輕孰重,你們荊州世族,好好掂量掂量,是走是留,你們自行決定!”

“看來,我們是冇得選了?”

沉默半餉之後,世族家主們看著長孫師,露出淒涼且無奈的笑意說道。

看到這些世族們,選擇了自己,長孫師又恢複了官場的微笑,徐徐說道:

“非也!諸位家主想想,從我父親開始,諸位就與我長孫家合作,我也是諸位請到荊州來的,時至今日,我們有些良好的合作基礎,有著深厚的情誼!”

“程處弼初來荊州,諸位不與程處弼情麵,如今事出突然,諸位便想轉投他程處弼門下,他程處弼又會如何作想?”

“折了他程處弼的顏麵,又連接叛主、兩麵三刀之人,難道他程處弼不會提防諸位,在事後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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