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休息了一夜的李治等人,收拾好東西,再次啟程,這次,不僅是光有著軍隊護衛那麼簡單了。
在儀仗方麵,也甚是充足,兩邊都有著類似帝王幡幢的物品,不過在規格上,低上一等。
兩輛馬車,也是換了華貴的車蓋,玄甲精騎,儘皆換上了鮮衣怒馬,一行人,說不出的尊貴和豪奢。
這樣做,不是為了特意顯擺李治的尊貴,在身份上,就更遑論楊軒了。
而是為了皇家的威儀,以及對即將見麵的山東士族的威懾和重視。
雖然說,一行人怎麼過去,該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但在古代,人心,威嚴,尊貴,就是由著這一些禮儀忖托出來的。
即使是儀表再好的人,穿著一身乞丐裝,讓人看著,隻會多說一句,可惜生得一副好皮囊。
而再醜的人,有著華貴的衣服裝飾,又有眾多威嚴肅穆的侍衛陪忖,一言斷人生死。
這讓人看著,隻會說人不可貌相,纔不可鬥量,此乃人主之顏色,無論怎麼看,都是尊貴威嚴,是權勢的上位者。
所以,現在即將進入此行的目的地,廣陽,這該有的譜和儀仗,卻是必須擺出來。
而且是在不犯忌諱的前提下,規格越高越好,排場越大越好。
三川縣西門處,陸有忠看著這一行人鮮衣怒馬的離開,感歎一聲:“你還記得九皇子穿上新製蟒袍的時候嗎,那一幕,直讓我以為,麵見的是那位,眉宇間的威嚴尊貴,神色間的溫和如玉,雍容之氣儘顯,這氣度,不凡啊。”
到底不凡到什麼程度,冇有直接說出來,說高了,讓上麵那位不喜,說低了,又感覺愧疚,這不是昧著良心說話嗎?
不過旁邊的孟鬆卻是知道他的意思,認同的點頭道:“確實。”
“哎,大人,你之前注意到雀仙侯冇有?我之前想著,他不穿侯服,是倨傲,也是不知華服真諦,但當看著他換上一式新製白袍後,卻發現,或許侯服再華貴尊嚴,也比不上那樣一套白色錦袍吧?”
想到換了一襲白袍的楊軒,氣質優寧淡然,溫潤如玉,陸有忠跟著忍不住讚聲道:“白袍換白袍,確實感覺不一樣了,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徹底綻放開來,像個傲然獨立於世間的隱士。”
“哈哈,對,對,就是隱士,還是大人文采斐然啊,我老孟心中老想著這樣一個詞,就是說不出來。”
孟鬆激動的說著,悔恨自己的學識淺薄,並且不動聲色間,也是拍了一下上官的馬屁。
“哈哈。”
....
三川縣隸屬於平山郡,平山郡治所是平山城,是個依著平山而建的山城。
因為其地理位置甚佳,所以作為郡中治所所在。
李治等一行人隊伍,經過了一夜休息,精神飽滿之下,直接從三川縣,跨過了中間的兩個縣城。
在傍晚時分,到達平山城們門口。
平山城郡守李廷帶著上下官員,在得到訊息後,便早早在城門外十裡處等著了。
此刻見得鮮衣怒馬的隊伍行來,大笑著上前迎接道“下官平山郡郡守李廷,參見九皇子殿下,參見雀仙侯。”
此次,李治和楊軒儘皆下車,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緩緩向著平山城而去。
李廷是一箇中年人模樣,年紀較輕,三十來歲,能在這個年紀當到郡守,自然是有著來曆的。
天下李氏,莫過於趙郡李和隴西李為主,而這個李廷,便是出身於隴西李。
雖然和李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但同一個出身,卻是天然的就有著親切感。
再加上一地郡守,乃是地方的主要大官了,多為五品或六品,李治就是再擺譜,此時以皇子之身,見到這樣的郡守級官員,該給的禮儀還是要給的。
而至於楊軒,完全就是看在李治的麵子上了,不願做出跋扈之舉。
“殿下初來,可一定要在平山多轉轉啊,平山雖不如長安繁華,但景色卻是優美,奇山峻嶺不少,明日殿下若是有閒,下官一定作陪。”
李廷望著中間為首的華服尊貴少年,親切的笑著道,隨後又看了眼另一邊一襲白衣的楊軒,頗為客氣的說著:“雀仙侯想必也是甚少出長安的吧,今日到了平山,一定要多玩玩。”
楊軒的名聲,在低層官員裡傳播度低,但對於他這種可以直接和那些世家大族主事人打交道的來說,卻是如雷貫耳了。
在他心裡,一定程度上,楊軒的話,甚至比九皇子的李治的話還管用些。
既然知道此行來的人是雀仙侯楊軒和九皇子李治,他又豈會冇有仔細打聽一番?
楊軒纔是這一行人中真正的主事人啊。
楊軒聽著李廷的話,淡然點頭,也不答話。
在官場上,就是花花轎子人抬人,對方這麼客氣,他既然也是其中的一員,自然不會我行我素。
那樣不是叫有性格,叫傻逼。
尤其是在這種,修士完全被王朝氣運剋製的世界。
李廷見著,也不在意,笑著點點頭,心中嘀咕,這雀仙侯的性格,果然冷淡。
“李郡守客氣了,本宮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求雨,等得求雨成功,自當好好叨擾一番李郡守了。”
李治笑著,應答有理,主次分明。
抬起頭來,看著依山而建的平山城,城牆高大厚實,古樸自然的風味鋪麵而來。
不禁點頭。
“是是,殿下說的是,是下官多言了。”
李廷告罪的說著,請眾人依次進入平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