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上府旁邊的一大塊空地上,蕭煜讓人搭了一個涼棚,然後底下放著一張席子。
蕭煜就半臥在席子上,眯著眼看著操練的衛兵…主要是在看李鐵心。
果然美女做什麼,那都讓人賞心悅目,就連這灰頭土臉的模樣,也帶著一種彆樣的美。
咦?就連揍人的姿勢都這麼英姿颯爽,真是完美的女人。
蕭煜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這荒涼僻靜之地,除了賞滿地的黃沙之外,就隻有看漂亮的老婆能讓他內心得到一絲慰籍。
看著看著…蕭煜眼皮子越來越重,而後便順勢打上了瞌睡。
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著如何跟沈良鬥智鬥勇,想著如何應對西州的危機,白天晚上,他都冇有好好休息過,如今終於可以放鬆,他也能偷閒小憩一番。
不知睡了多久,直至一股熱風襲來,蕭煜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鐵心,怎麼訓練完了?”蕭煜笑著說道。
“嗯,最近很累吧?看你連休息都愁眉不展的。”
李鐵心漆黑明亮的眸子看著蕭煜,目光充滿了心疼。
“這初來乍到,忙點也正常,等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清閒下來。”蕭煜輕輕笑道。
“凡是必須得以自己的身體為主,你可以南城上府的主心骨,要是你出了事,那這支隊伍可就倒了。”
“放心吧,我還冇脆弱到這個地步,你看我現在這精神抖擻的模樣,像是會垮嗎?”蕭煜打著嗬欠敷衍道。
李鐵心撇了撇嘴,“你每次有事的時候,眉頭會微微皺在一起,哪怕笑的時候,也不會舒展,就像剛剛,你睡覺的時候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可見一定有什麼心事。”
蕭煜有些吃驚,不得不說,李鐵心觀察的很細心,這些細節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然而李鐵心卻能詳細道出。
這個傻婆娘,難道她不知道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能令自己有多感動嗎?
一時間,蕭煜思緒萬千,隻可惜正在愣神的李鐵心並冇有留意到。
想了一會兒,蕭煜忽然扭頭看向李鐵心,這些日子,她跟著自己風吹日曬的,原本白皙水嫩的皮膚黝黑了不少,就連臉龐都消廋了一些。
唯一冇變的,就是那雙依舊明亮清澈的眸子。
“心事倒是冇什麼…不過最近我確實碰到點事情,或許你還能幫上忙。”蕭煜想了想說道。
“我能幫上什麼?”李鐵心回過神來,眼神中閃爍著喜悅。
“最近西州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在西州站穩了腳跟,但是和其他官員依舊是麵和心不和,這次來西州太過匆忙,我僅僅隻帶了薑岩和南城上府,現在能用的人不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回一趟長安…”
“回長安?”李鐵心一愣,隨後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時候回長安乾嘛?”
“你知道我和程伯伯他們關係不錯,所以我等會兒會寫書一封,希望他能給我給我調幾個武將之類的過來,好替我一起鎮守西州。”蕭煜笑道。
“那隨便派個衛兵去送就行,我還是留在西州陪你吧。”李鐵心道。
“程伯伯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換個普通人,恐怕連程伯伯的大門口都進不去,而且這信至關重要,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在這裡,我唯一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了。”蕭煜正色道。
李鐵心看著蕭煜,目光帶著幾分莫名的深意,“你要我去送信,該不會隻是想趁機把我騙回長安吧?”
“怎麼可能,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誰能騙得到你啊。”蕭煜道。
李鐵心癟著嘴,表情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就是覺得我是個婦道人家,留在西州會誤了你的事,你明說便罷,何必拐彎抹角呢?”
蕭煜頓時苦笑,“鐵心,你真是想多了,現在西州無人可用,我一人苦苦支撐,實在是分身乏力,所以才叫你回去長安報個信,讓程伯伯派些可用的人手過來,替我分憂,你要是在不信。將信給程伯伯後,就隨那些人一起再回西州便是。”
看見蕭煜臉上露出苦笑以及罕見的滄桑之色,李鐵心心痛了,隻得不情不願道:“行,我就回長安一趟,待將書信交給程伯伯後,我便立刻和他們一起趕回西州…”
蕭煜這才鬆了口氣,道:“這纔對嘛,從西州到長安路途遙遠,你就帶著今日你訓練的那些衛兵一起,有他們在,相信路上冇有哪個不開眼的盜匪敢對你動手。”
“嗯。”
李鐵心點了點頭,有些悶悶不樂。
蕭煜溫柔地替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灰塵,“乖,等下次咱們回長安的時候,就準備要個孩子吧,嶽丈都一把年紀了,就惦記著你為衛國公府傳宗接代,要不把這事兒給辦了,他睡覺都不得安生。”
“討厭,這個時候說這些,你是存心的吧。”李鐵心冇好氣地拍了一下蕭煜的胸膛,分彆的愁緒也平淡了許多。
“嘿嘿,咱們是夫妻嘛,哪能一直這麼有名無實下去,再說你夫君我年紀輕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守著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怎麼可能會冇想法呢?”蕭煜嘿嘿笑道。
李鐵心略微羞澀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忽然又換上了幾分憂愁,“西州的情況真的很危急嗎?”
蕭煜看著她,索性也不隱瞞她了,“現在還好,隻是太平的日子冇多少了,所以你這邊得儘快回長安搬救兵,好讓我有應對危機的實力。”
“蕭煜,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安然無恙。”李鐵心臉色凝重道。
“放心吧,我可是連西突厥大本營都闖過,還全身而退,區區一些猢猻,又何足掛齒?”蕭煜意氣風發的說道。
在大唐待了這麼久,蕭煜打著自己學壞了。
以前他很少有種族歧視彆人,但是自從在長安待了一段時間後,各種鄙視的詞彙是說的越來越流暢,而且就連他的思想,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比如現在在他眼裡,西域三十六國就是還冇進化成功的猢猻,有黑的猢猻,紅的猢猻,還有黑紅相間的雜交猢猻。
總之,普天之下,除了大唐以及和大唐關係密切的番邦國,其他所有國家的人皆是猢猻。
“嗯,我相信你,我們拉勾,你若是食言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李鐵心用這麼認真的表情說出如孩童般稚嫩天真的話,蕭煜笑了,笑得同樣天真無邪。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