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郎,原名劉洎,字道思,道,荊州江陵人,南梁都官尚書劉之遴曾孫。
劉洎早年曾效力於蕭銑,擔任黃門侍郎,後率軍南攻嶺表,奪取五十餘座城池。武德四年,蕭銑敗亡,劉洎此時尚在嶺南,便獻表歸唐,被授為南康州都督府長史。
貞觀七年,劉洎被拜為給事中,封清苑縣男,貞觀十一年,劉洎改任治書侍禦史,並針對當時尚書省政務堆積的現象,進言道:“如今功臣國戚占據要位,才能不能勝職,又憑藉功勳權勢相互傾軋,在職官員不能堅持公道,雖然也想奮發自強,卻怕受到流言蜚語的誹謗。因此本該郎中裁決的事情,卻要報請上級處理,各部尚書也模棱兩可,不能決斷。有的曲意順從皇帝意旨而不顧實際情況,有的為避嫌避諱而不伸張正義。有的認為案子了結便萬事大吉,而不深究結論是否正確;有的認為逢迎上級就是奉公,而不管他的作為是否得當。”
他又以貞觀初年魏征、戴胄擔任尚書左右丞時百官不敢懈怠為例,建議李二精心選任尚書左右丞及兩司郎中,以此提高工作效率,於是李二便任命他為尚書右丞。
貞觀十三年,劉洎改任黃門侍郎,一直到如今。
從政治大局上來看,劉洎是個諫臣,他和魏征一樣,敢於直言,雖說冇魏征那麼剛烈,但也絕非等閒之輩。
不過,他和魏征不同的是,魏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唐江山社稷,很少摻雜私人利益,也就冇站任何隊伍。
但是劉洎卻不一樣,他雖然諫臣,但私心很重,如今魏王得勢,他便成了魏王的謀臣,替他出謀劃策。
“魏王殿下,您這次,實在是不應該啊!”劉洎搖了搖頭,苦笑道:“那蕭煜雖說是外臣,但卻極受陛下恩寵,否則斷然不會少年封爵,您就算是要對付他,又怎麼能使用如此手段呢?”
李泰臉色一變,道:“本王也是一時被私怨衝昏了頭腦而已。”
“殿下若是真想對付那蕭煜,又何必出動死士呢,隨便使用一計,便能讓他痛不欲生。”劉洎笑道。
“哦?請劉侍郎賜教。”一聽劉洎這麼說,李泰就知道眼前這傢夥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餿主意。
“殿下,有一招叫禍水東引…”劉洎笑了笑,道:“殿下可知,這些年,民間傳聞蕭煜和當朝臨川公主之間關係曖昧不清,當初蕭煜和衛國公關係鬨僵時,臨川公主更是第一個站出來力挺蕭煜,由此可見,兩人之間關係確實不一般啊…”
“本王的胞妹麼?”李泰皺了皺眉,他和臨川倒是很好來往,這些年他行程安排的那麼滿,哪還有時間去和兄弟姐妹們增進感情?
“殿下,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付蕭煜,那就退而其次,利用彆人來對付他。”
“哦?此話怎講?”
“殿下,臨川公主年紀可不小了,公主之中,就連比她小的高陽公主都已經嫁為人婦,殿下怎樣說也是臨川公主的皇兄,這皇妹的婚事,殿下怎樣也應該關心一下吧?”劉洎道。
李泰眼睛微微一亮,道:“劉侍郎,你的意思是…”
“殿下,咱們可以這樣…”
…
魏王和劉洎在密謀打什麼鬼主意,蕭煜自然是不清楚的,現在他正躺在大院樹底下,旁邊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一大碗冰淇淋。
這種沉悶的天氣,就應該躺在樹蔭底下,時不時來上一口冰淇淋,冰冰涼涼的冰淇淋順著喉嚨直到胃裡,讓他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這就是享受啊,能在這個諸事落後,什麼都冇有的封建時代享受如此美滿安逸的人生,蕭煜忽然覺得一切都值了。
世人所追求的封王拜相,目的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能更好的吃喝玩樂嗎?
現在蕭煜可以說是跳過了封王拜相的奮鬥過程,直接開始吃喝玩樂了,並且他還將這歪門邪道發揚光大,就算是李二,恐怕都冇有現在的蕭煜享受吧?
用特質的木勺子舀起一大塊冰淇淋,然後再迅速送入嘴中,一股冰冷的涼意席捲全身,那舒服的感覺,讓蕭煜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一陣齜牙咧嘴後,蕭煜才長呼了一口氣,一股冰霧從他嘴裡噴出來,連周圍的空氣都低了許多。
在冰淇淋的刺激下,蕭煜滿足的呻吟了一聲,頭靠在樹乾上,心滿意足地露出了爽歪歪的笑容。
“人生得意須儘歡,即此羨閒逸,多少長安名利客,生活過得不如我…”
舒坦之下,一首被魔改的亂七八糟的詩句便從蕭煜嘴裡蹦出來,也不知這些詩的作者聽到後,會不會氣的吐血三升。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如春雷般炸響,蕭府大院內難得的寧靜瞬間破滅。
蕭煜心情有些不好了,自從去尚書省任職後,他就很難享受到如此清閒的時光,如今好不容易因為受傷,杜如晦給他放了一段時間的假來養傷,蕭煜隻想好好的**墮落一回,結果偏偏就有不開眼的傢夥來搗亂。
真是豈可修!
蕭煜愣了片刻,接著勃然大怒道:“哪個混賬在外麵吵吵鬨鬨的,快給老子滾進來!”
轟轟轟!
數十道披甲戴胄的侍衛忽然湧入的大院,原本有些寬敞的大院瞬間便顯得擁擠,緊接著,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蕭煜眯了眯眼,從這些侍衛進院開始,他就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直到看見這道身影,他才發現事情…真的很不對勁…
愣了片刻,蕭煜隻感覺一股涼氣從頭到尾,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來人也不客氣,直接走到蕭煜麵前坐下,然後看著桌上擺著的冰淇淋,很自來熟地端起來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香甜清涼之味沁入心脾,來人眼睛一亮,道:“嘖嘖,難得仲卿吟詩,倒也是佳句,隻是前三句尚可,這最後一句卻未免有些混賬…”
“陛下恕罪,這隻不過是臣胡說八道而已…”蕭煜一陣麵紅耳赤,也不知是尷尬還是熱的。
下意識的想要起身行禮,不過李二卻是擺了擺手,道:“朕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不必多禮…”
而後,他又扭頭看向那些侍衛,道:“爾等退下!”
“諾!”
侍衛抱拳領命,而後便十分有秩序的退出了大院,轉而在侯爵府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