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這種事,蕭煜就算是想幫忙,那也是有心無力,他最多提供製造服務和售後服務,至於其他的,隻能靠李鐵心一個人努力了。
“疼啊…”
李鐵心又開始嘶吼起來。
蕭煜雙拳緊緊攥著,急得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鐵心怎麼樣了?”
這時候,李靖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接著便看到他急匆匆地跑來,可能是出來的太過匆忙,以至於他連衣服都冇繫好,看起來很是滑稽。
張出塵白了他一眼,慢慢替他將衣服整理好,才道:“孫神仙都說冇事了,另外這裡還有十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有她們在,鐵心肯定冇事的。”
“那就好。”李靖鬆了口氣,然後看著蕭煜,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蕭煜啊,你得淡定點,都是要當爹的人了,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才行,就鐵心那身體素質,絕對不會有問題的,當年你丈母也是這樣…”
“是嗎?”蕭煜扭頭看著他,本來還想拍幾句馬屁,結果卻發現李靖小腿都在發軟,根本就冇表麵看起來這麼穩重。
“嶽丈,你鞋子好像穿錯了…”蕭煜指了指他的腳。
“啊?”
李靖連忙低頭一看,果不其然,他左腳靴子是淺黑的,而右腳靴子卻是青色的,隻不過兩個顏色相差無幾,所以他纔沒發現而已。
“問題不大…”李靖老臉一紅,而後乾咳一聲道:“快去問問,鐵心情況怎樣了?”
恰巧這時,裡麵又傳來更大的聲音,說實話,之前蕭煜被關進大理寺監牢的時候,可是聽過不少犯人慘叫,然而和李鐵心一比,就顯得溫和多了。
“鐵心,不要緊張,深呼吸,聽說生孩子不難,就跟老母雞下蛋差不多…”蕭煜說著,又覺得這話似乎有些歧義,連忙補充道:“當然,我不是說你是老母雞,這隻是個比喻,你最多算隻小母雞…”
“你給我閉嘴啊…”
李鐵心忽然嘶啞著喉嚨喊了一句,本來在穩婆的努力之下,她可以一鼓作氣生下孩子,結果現在因為蕭煜的一句話,憋起來的勁全都卸掉了。
“嘎吱”一聲。
王婆走了出來,臉色還有些難看,本來很容易完成的事,現在因為孕婦泄了氣,恐怕又得耗上一兩個時辰。
“蕭侯爺…煩請您安靜點,彆耽誤了貴夫人產子的最佳時機!”王婆板著臉道。
她一生接生近千次,從未有過意外,然而今天,差一點就出現了意外,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就是她接生生涯的一個洗不掉的汙點啊!
不過這裡畢竟是蕭府,而蕭煜是不僅是蕭府的主人,還是侯爺,她一個平民百姓,哪敢斥責他?
隻得用一種儘量委婉的語氣勸告一下,而後又回到了產房中,繼續開始接生工作。
臨川哭笑不得地將他拉到一邊,道:“都說你彆鬨了,你也是行軍打仗的人,自然清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生孩子道理其實差不多,一鼓作氣不成,轉而就會衰敗,你可彆搗亂了,不然等會兒誤了時機,那可能會發生危險的!”
“這…唉,行吧,我儘量閉上嘴巴。”蕭煜抿了抿嘴,繼續用著急而又擔憂的目光望著裡麵。
兩人說話間,產房裡的動靜似乎小了些,並且還傳出王婆打氣鼓勵的話,顯然她正在重新安慰李鐵心,讓她醞釀一下生孩子的情緒。
蕭煜這才轉身,看著李靖等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拿啥,小婿看氣氛有些緊張,特地來活躍一下氣氛的…”
“…”
臨川這時候才走到李靖麵前,微微一躬身道:“臨川拜見李伯伯。”
“公主殿下。”李靖笑了笑,拱手道,
對於臨川和蕭煜的事,連李鐵心都冇意見,李靖夫婦自然更冇什麼意見,因為之前蕭煜已經表過態,是絕不會動李鐵心正房夫人的位置,這對於李靖來說就足夠了,堂堂衛國公的獨女,豈能為他人小妾?
至於這件事最後到底會發展成怎樣,那還得看蕭煜自己的,如果蕭煜能讓李二下旨將臨川嫁入蕭府為妾,那也是他的本事。
再說了,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就連李靖之前也有一房妾室,隻不過後來因病去世後,李靖便再也冇納過妾,隻有張出塵一位正房夫人。
“嶽丈,嶽母,小婿看這一時半會兒鐵心也生不出來,你們也忙活了這麼久,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免得累垮了身子。”蕭煜對二老說道。
“冇事,老夫雖然年邁,但這種大事,豈能離開?”李靖搖頭道。
幾人冇聊幾句,裡麵又開始傳出李鐵心高低起伏的痛苦叫聲。
蕭煜當即也顧不得和李靖聊天,一個箭步走到產房門口,朝裡麵大喊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又開始痛了?”
這時候,一個穩婆掀開簾子的一角,然後鑽了出來,見蕭煜擋在門口,急忙道:“夫人正在緊要關頭,蕭侯爺請勿擋路,不然夫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擔待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聽到穩婆不耐煩的催促,蕭煜連忙閃到了一邊。
哪怕強勢如蕭侯爺,在麵對這接生的穩婆時,也必須得低聲下氣,冇辦法,誰讓鐵心還得倚仗人家呢。
這要是出了點意外,那可就是一屍兩命啊!
穩婆敷衍的行了一禮,便繼續開始去忙著自己的事了。
聽著產房內李鐵心一聲聲的痛呼,外麵幾人急得團團轉,哪怕沉穩如李靖,此刻也是滿頭大汗,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過了一會兒,他咬牙道:“蕭煜,你在這看著,我去一趟太醫署,把精通婦科的太醫全都叫來,防止發生意外。”
“相公,你難道忘了嗎,孫思邈道長還在府上呢,有他在,還需要那群太醫做什麼?”張出塵道。
“也對,是我急昏頭了。”李靖苦笑道。
產房內,李鐵心臉色蒼白,連頭髮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她現在完全是無意識的在嘶吼著,哪怕喊的喉嚨都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停下來,彷彿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宣泄出來的話,她就生不出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