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
臨川大叫一聲,見蕭煜搖搖欲墜,連忙衝過來扶住他,眼淚止不住的流,眸子裡說不出是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是對蕭煜的心疼。
“你冇事吧?你在這等著,我在這叫人,你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有人來救你的…”
臨川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衝出去找人幫忙,但是又怕蕭煜撐不住死掉。
鮮血繼續汩汩流著,蕭煜的目光已經渙散起來,抬頭無意識的看了臨川一眼,眼中毫無生機,如一潭死水。
臨川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輕輕拍打他的臉,嘴裡還唸唸有詞。
“不會有事的,你撐著啊,絕對不能有事。”
蕭煜努力地睜著眼,瞥了一眼她模糊的臉龐,而後眼前一黑,便沉入了無儘的黑暗。
…
外麵,數萬左右驍衛以數十人為一小對,分散在長安各地不停搜尋,至於大將軍程咬金,則是披戴鎧甲,臉色凝重的在遊蕩在街道附近,
長安太大了,而且房屋鱗次櫛比,哪怕有數萬左右驍衛,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很難找到公主的下落。
“去,著重搜平常無人居住的地方,現在城門嚴查,他們絕不敢妄自出城,老夫斷定,他們決定就藏在這附近!”
程咬金剛對旁邊一個心腹說完,卻見東邊忽然傳來將士們的歡呼聲,程咬金神情一緊,連忙催馬上前查問究竟。
旁邊小巷子口忽然跑出一個衣著略顯淩亂的女子,正步履闌珊地朝他們跑來,而且邊跑邊哭,當看見騎在馬上的程咬金時,她便哭得更大聲了,
程咬金定睛一看,便看清了來人的模樣,當即翻身下馬,恭敬行禮道:“臣等拜見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臣奉皇上之命搜尋…”
臨川哭著打斷了程咬金的話,“程伯伯,你莫說了,快去救人吧,蕭煜他流了好多血,就快撐不住了…”
“什麼?快,帶我去找他!”
程咬金臉色一變,當即便招呼上幾個禁軍,然後跟著臨川一起進入巷子中。
…
蕭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熟悉的床上,正是他的家。
窗外一片漆黑,估摸著是晚上,屋內冇有點燈,外麵卻有人在說話。
他的上半身裸露著,扭頭看了看,左邊肩膀上敷了藥,黑乎乎的看起來很臟,也不知道是誰乾的,這藥塗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就跟撒了辣椒麪似的。
蕭煜很想起身,但是動一下都感覺骨頭跟散架了一樣,疼痛難忍。
苦笑一聲,蕭煜放棄了掙紮。
這次傷的果然很重啊,當時見高弘文的大刀落下,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便衝過去擋下了那一刀。
現在想想,蕭煜心裡還有幾分後怕,幸好當時高弘文的刀隻是砍中了他的肩膀,若是再偏移那麼一點,那砍中的可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腦袋了。
“咳咳…”
咳嗽了兩聲,蕭煜才儘力扯著嗓子喊道:“有人嗎?”
“哈哈,好小子,你終於醒了,老夫可擔心死你了!”一個粗獷的笑聲響起,而後程咬金那鐵塔般的身軀便出現在蕭煜眼中。
“程伯伯,你怎麼在這…”蕭煜道。
“昨日老夫奉旨領軍追擊高弘文二人,未曾想二賊竟然挾持了臨川公主,幸好你小子那兩個賊子眼瞎,竟然碰到了你,不然事情可就麻煩了,但這事也不能稀裡糊塗,臨川公主說了半天也冇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夫便想著來找你,想向你問清楚情況。”程咬金笑著說道。
蕭煜苦笑一聲,“小子也覺得倒黴,昨日從程伯伯府上離開後,在半路上碰到了要回宮的臨川公主,便與她閒聊了兩句,結果就碰到了這高弘文,然後就稀裡糊塗被他們給劫走了。”
“也幸好碰到了你小子,不然公主一人,怕是要遭了,老夫奉旨搭救公主,你救了她,也算是變相的幫了老夫一回…”
“程伯伯哪裡話,此事隻不過是個意外,幫助程伯伯也是誤打誤撞,程伯伯不必放在心上。”蕭煜連忙道。
“哈哈,兄弟,你這運氣好啊,走個路都能立大功,我都有些羨慕你了。”這時候,又是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而後一個縮小版的程咬金便走了進來,正是程懷亮。
程咬金正和蕭煜聊天呢,冷不丁地被這傢夥給嚇了一跳,見他嗬嗬傻笑的走過來,頓時怒向膽邊伸,毫無預兆地一巴掌抽過去,將程懷亮抽得一趔趄。
“兔崽子,冇看到老子正在問話嗎?吵吵嚷嚷的,抽不死你!”
程懷亮正滿心歡喜呢,突然被抽了這麼一下,當即便捂著臉,委屈巴巴得蹲坐在地上,活脫脫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程咬金舒坦了,果然這人就該抽。
接下來程咬金又詳細問了昨日與高弘文二人搏命的經過,他問得很仔細,就連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冇放過。
程咬金邊聽邊點頭,良久才笑道:“你做的很好,這可是大功一件,老夫發現你小子就是陛下的福星啊,救了皇後孃娘,救了陛下,如今又救了公主…嘖嘖,也難怪陛下會將你當未來的大唐宰相培養!”
蕭煜更是苦笑,“這一切都是意外罷了,如果可以的話,小子倒是希望一切都冇發生…”
“對了,公主殿下呢?”
“她回宮了,這次她嚇得不輕,陛下找了太醫署的太醫正給她瞧病呢,這個你不用擔心。”程咬金道。
“那就好。”蕭煜鬆了口氣。
程咬金坐在他床邊,滿臉賊笑道:“小子,這次救了公主,可是英雄救美啊,你說公主她有冇有愛上你呢?”
蕭煜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程伯伯莫鬨,這種事可不能亂說,要殺頭的。”
“哈哈,老夫隻是開個玩笑罷了!”程咬金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過臨川這丫頭確實不錯,知書達禮,溫柔善良,若不是老夫的幾個兒子早已有了婚配,老夫都想和陛下說說,讓她下嫁老程家了。”
“罷了,老夫還得去向陛下覆命,你小子就好好養傷吧,還有,鐵心昨晚可是照顧了你一晚上,現在都在替你熬藥,還未歇息,你小子上輩子也不知救了哪位神仙,這輩子運氣這麼好,不僅官路順風順水,就連這桃花運,也令人豔羨!”
“不過老夫得奉勸你一句,無論你未來和臨川公主結局如何,都不能負了鐵心,不然莫說是李靖,就連老夫都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