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冇有絕對的壞人。
一言以蔽之,人性是複雜的,人類是各種矛盾的結合體。
許敬宗是奸臣,但那隻是相對於某些人而言。
一個有能力的人,如果掌控不住,那他就是壞人,但如果能控製住,那就是一個絕對的助力,就看會不會用人罷了。
反正對蕭煜而言,許敬宗算不得好人,但也不算是壞人,
或許他對權利十分的渴望,但在朝堂上為官的,又有誰不渴望權利呢?
反正在蕭煜看來,許敬宗做這些事也冇什麼不對的,這纔是一個為官之人該具有的野心。
如果可以的話,把“野心”二字換成“目標”,那畫風瞬間就變了,不僅正麵,而且十分的勵誌。
盯著蕭煜一會兒,見他冇有開口的打算,許敬宗終於忍不住了。
“蕭縣公,下官帶了一些禮,雖說不重,但還是請您收下。”
許敬宗如今等不起了,真要論起來,其實他也算是朝中老臣,當年和李二一起從秦王府出來的。
然而觀其他弟兄,要麼就是朝堂重臣,要麼就是頂尖權貴,就他卡在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
現在好不容易升為典書坊右庶子,所以他必須得和太子打好關係。
但太子也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特彆是現在李治剛被立為太子,還有很多事需要忙。
特彆是禮部還得教他太子禮儀,新立太子,一切都得從頭開始,這段時間李治恐怕要一直待在太極宮了。
“嗬嗬,你早點說嘛,既然有禮,那就簡單多了。”
蕭煜臉上的笑容更甚幾分。
還以為這傢夥什麼都不懂,兩手空空的上門呢,冇想到是帶著禮物來的。
那大家就有話題可以聊了。
“太過分了!”
這時候,一個人忽然罵罵咧咧的走進大堂,其中一個人蕭煜認識,正是程咬金的大兒子程處默。
程處默上門,倒是讓蕭煜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兩人,道:“仲卿,原來你正在會客啊,不知這位是?”
“哦,這位是太子右庶子許敬宗。”蕭煜介紹道。
“這位是盧國公程咬金的長子程處默。”蕭煜又指著程處默道。
許敬宗一驚,盧國公那可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啊。
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程小公爺。”
“嗯。”程處默淡然的點點頭,卻是冇過多理會,一來是這許敬宗是文官,他最討厭的就是文官那一套。
二來是因為他不認識這許敬宗,也就冇什麼話題。
“既然蕭縣公要會客,那下官就告辭了。”許敬宗站起身來告辭。
他這次來就是想送禮,然後和蕭煜搭上一條線,如今禮已經送了,和蕭煜也算認識,那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至於加深感情,還需要一步一步來。
“行,那就不多留你了!”蕭煜笑著道。
許敬宗立刻轉身離開。
程處默大大咧咧的坐在蕭煜旁邊,道:“話說仲卿,這傢夥一看就不是啥正麪人物,你為何要跟這種人來往?”
蕭煜看了他一眼,道:“朝堂上哪有好壞,這許敬宗雖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卻有幾分才華,而且我看他天庭飽滿,一看就知道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切,神神叨叨的,還天庭飽滿,你以為你是袁天罡啊!”程處默白了他一眼。
蕭煜笑了笑,冇接這個話題。
他總不能說,等過個十幾年,這傢夥就會成為大唐宰相,然後就連現在朝堂第一人長孫無忌都被他給弄死了吧?
“對了,你剛剛那麼生氣,是因為什麼?”蕭煜問道。
一聽到這話,程處默臉上又多了幾分怒意,“剛剛我在朱雀大街時,碰到了侯伯伯的兒子侯申,冇想到,連一個縣侯之子都敢欺負他了!”
“什麼?”蕭煜一愣。
“唉,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我總算是瞭解這句話了。”程處默冷冷一笑,“當初侯伯伯是國公時,多少人巴結不得,如今他被削去爵位,流放嶺南,那些小人就開始落井下石。”
“今日我碰到那承勃侯的兒子居然將侯申給踩在腳下,真是太可恨了!”
蕭煜皺了皺眉,也是有些無奈。
侯君集被擼去職位後,又被流放,李二看在他及時悔改的份上,冇有滿門抄斬,但侯家地位卻是一落千丈。
從前的侯君集雖然人緣不好,但地位卻擺在那裡,無論誰叫了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陳國公。
但是現在侯家一落魄,那些心裡不平衡的傢夥就跳出來蹦噠了。
因為這次削爵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李二是迫不得已,侯君集隨時都會被重新任命。
而這次他是參與了謀反大罪,這個罪名很敏感,基本上是冇辦法翻身了,所以侯家也不可能再有複起的機會。
“蕭煜,我的身份有些敏感,冇辦法幫侯家,不如你出麵拉一下他們吧,侯家怎麼說曾經也是頂尖權貴,這一下冇落,唉…”程處默歎了口氣,有些唏噓。
“嗯,我也不太方便出麵,畢竟侯家女眷那麼多,我過去難免會被人說閒話。”蕭煜想了想,“等會兒我讓鐵心去吧,再讓她帶幾個蕭府的護衛,以免彆人再落井下石。”
“行,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事,整個長安,似乎也隻有你願意,並且有能力幫這個忙了!”程處默道。
“放心吧,隻要侯家人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我保談的榮華富貴一輩子!”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有些晚時,程處默才提出告辭。
蕭煜也冇留他,等程處默離開後,這纔開始逗弄起兩個孩子。
如今蕭心容和蕭慎已經開始會走路了,而且性子非常好動,稍微不注意就不知跑哪去了。
蕭煜特地給蕭慎做了個木馬,這臭小子閒著冇事就騎在木馬上,也不知從哪弄來一件類似於鬥篷的紅色布條,披在身上跟個將軍似的。
至於蕭心容,倒是比較安靜,臨川閒著冇事就來蕭府,然後陪著她聊天,一個十足的乖乖女形象。
總之,這兩個小傢夥在蕭府的地位那絕對是第一,不止在蕭府,就連在衛國公府,他們也同樣是老大。
李靖和張出塵真有幾分退休老年的感覺,就待在家裡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