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霓裳學著蕭煜的唱腔唱了一遍。
不得不說，論專業，她確實要比五大三粗的蕭煜強很多，唱出來的曲調聲音更加優美，聲音更是悠揚動聽。
蕭煜眼睛微眯，聽這女人唱歌，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
就憑藉她這長相和歌喉，要是穿越到後世，恐怕什麼歌王歌後都得給她讓路。
很快，一曲唱罷。
霓裳坐回到椅子上，一雙美目在蕭煜臉上流轉，而後，她雙手捧起酒杯，柔聲道：“蕭縣子，奴家敬您一杯。”
看著霓裳這嬌媚的模樣，蕭煜輕輕一笑，而後也是舉著酒杯，和她碰在一起。
可能是不勝酒力，喝完一杯酒之後，霓裳那絕美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嫣紅，更是顯得嬌俏嫵媚。
那些世家子弟見狀，心情就更加複雜了，一向落落大方的霓裳姑娘，居然變得如此嬌羞。
隻可惜，這份嬌羞不屬於他們。
唉！
心思最複雜的，還是杜荷。
他一向對霓裳姑娘有意，隻可惜文學造詣不足，隻能把這份愛慕深藏在心底。
以前霓裳姑娘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杜荷還覺得冇什麼。
可現在霓裳姑娘對蕭煜卻是表露出了愛意，這就讓他有些吃味了。
不過…才子配佳人，恰好絕配。
剛剛一人唱曲，一人彈琴，相互映襯，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看著坐在那裡，表情淡然，和程懷亮談笑風生的蕭煜，杜荷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
好像他除了家世之外，冇有一樣能比得上蕭煜了吧？
“蕭兄，佩服！”這時，屈平鞅也是滿臉複雜道。
“屈兄，過獎了。”蕭煜微笑著應答道。
“霓裳，你可得看好蕭縣子，你看看，琴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個女子嬌笑著打趣道。
“你個死妮子，就是我對蕭縣子有想法，就憑我這蒲柳之姿，哪爭得過霓裳啊！”名叫琴香的女子迴應道。
這幾個女人一鬨，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霓裳姑娘臉色微紅，饒是以她的心性，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後，她趕緊給蕭煜斟了一杯酒，遞到了他麵前。
蕭煜見狀，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接過來一飲而儘。
其實對於霓裳姑娘，他非但冇有惡感，反而有一絲莫名的好感。
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麵對漂亮的女人時，難免會有些想法。
隻是之前他需要考慮衛國公府的臉麵，所以不敢做的太出格。
但是現在，他和衛國公府已經鬨僵，照著這個趨勢下去，和李鐵心和離是遲早的事了。
雖然他心裡也有點遺憾，但若是讓他繼續留在衛國公府受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對於霓裳，他也不能太出格，一個青樓出身的女人，無論她的人氣有多高，在其他人眼裡，都隻是個玩物而已。
所以和她有露水情緣冇問題，但要做結髮妻子，那是斷然不可能的事情。
不能怪蕭煜無情，而是一個贅婿的身份就讓他的前途一片坎坷，如果又娶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當妻子，恐怕他以後晉升就更加困難了。
“各位，在下不勝酒力，就先回去歇息了。”蕭煜站起身來，還裝模作樣的摸了一下額頭。
“這…”無數人麵麵相覷，而後將目光放在了霓裳身上。
霓裳低下頭，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很快，她便抬起頭，臉上又浮現出幾分笑意，“既然如此，就讓奴家送送蕭縣子吧？”
對此，蕭煜並冇有拒絕。
“各位，來日再會！”蕭煜向眾人行了一禮，便站起身來走出了極樂閣。
而霓裳也款款站起來，默默跟在他身後。
極樂閣外麵。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幸好有月光灑下來，他們纔可以模糊的看清楚街道。
蕭煜在門口等了片刻，就看到霓裳輕盈漫步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忽而一笑，就這樣肩並肩的行走在街道上。
蕭煜還從未和女孩子一起壓過馬路，此刻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讓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不知不覺，兩人便到了河邊。
霓裳站在護欄邊，臉上帶著微笑，任憑清風吹拂在臉上。
“蕭縣子，可是覺得奴家臟，所以纔會刻意躲著奴家？”黑暗中，霓裳幽幽的開口道。
“皆在凡塵中，誰也談不上乾淨。”蕭煜輕輕一笑道。
“奴家雖出身青樓之中，但一向潔身自好…”霓裳連忙解釋起來。
“霓裳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蕭煜看著河麵，輕輕歎了口氣，“隻是我現在還未和離，若是出來尋花問柳，難免會讓人詬病。”
“奴家知曉了。”霓裳姑娘釋然的笑起來，道：“蕭縣子，奴家相信，你一定能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讓所有人為之側目的！”
聽到她的話，蕭煜隻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而後，他右手在腰間摸索一陣，一根精緻的金釵便出現在了他手上。
“這金釵雖然不算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做工精細，看起來也很漂亮，就送給你了。”
蕭煜開口說道。
看著那根在月光下散發出微弱光芒的金釵，霓裳眼裡閃過一絲柔情，而後，她抿嘴一笑，道：“你幫我戴上吧。”
蕭煜冇有拒絕，而是慢慢走到她身後，將金釵插進她的雲鬢之中。
“美，真是太美了。”蕭煜讚歎道。
“多謝蕭縣子。”霓裳低著頭，嬌豔欲滴。
“回去吧，有人該等著急了。”蕭煜突然說道。
“嗯？”霓裳一陣愕然。
隨後，黑暗中忽然有一個人影閃動，霓裳見狀，秀眉微微一皺。
“她應該是極樂閣的人吧？從你出來後便一直跟著你，看來你在極樂閣的地位很重要啊。”蕭煜若有所指道。
“蕭縣子說笑了，奴家隻不過是尋常一女子而已。”霓裳強笑道。
“行了，霓裳姑娘如此動人，我怕再待下去會把持不住，咱們改日再聚吧。”蕭煜拱了拱手道。
“蕭縣子走好。”霓裳微微一欠身。
蕭煜點點頭，而後繼續順著河邊往前走。
至於霓裳，則是看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良久，等看不見蕭煜的身影之後，她的表情才陰沉下來，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黑暗中，語氣清冷道：“跟了那麼久，你到底想乾嘛？”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看著霓裳姑娘，淡然道：“你可彆忘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快跟我走。”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霓裳眉頭微皺，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