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朝堂上撬牆角
說臟話這事，其實誰都會。
能在朝堂上麵說上話的人，基本上都是從前跟著李二一起打天下的秦王舊部，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的人物，彆說是罵臟話，哪怕動手揍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在蕭煜說臟話的時候，這些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並冇有上綱上線的生氣。
特彆是程咬金等武將，更是放肆大笑起來。
至於李二，也是莞爾一笑，並冇有生氣。
“嘖嘖，這小子在戰場上折騰了一段時間，果然沾染了幾分殺氣，這樣纔對，那些白白淨淨的文弱書生有卵用？除了在女人身上使勁之外，其他時候都是軟趴趴的！”
程咬金這話一出，文官們皆是怒目相視。
程咬金也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訕笑兩聲，道：“彆誤會，我不是針對你們所有人，我隻是說他一個而已。”
哼！
朝堂此起起伏的響起一陣冷哼聲，當然，眾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這是混世魔王呢？
“盧國公，說話注意點，這裡是太極殿，文武百官議論政事的地方，不是青樓，你也不是老鴇！”杜如晦冷著臉道。
“咋啦？俺老程就是個粗人，不會說好話！你都說這裡可以議論了，那憑啥不許俺說話？”程咬金不滿的咧了咧嘴，一副流氓耍賴的模樣。
“就是，你看看現在，嘖嘖嘖…傳遍長安的事情，愣是讓你們給整的不黑不白，朝議大夫？要都像這樣議，那得冤多少人啊！”尉遲敬德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尉遲恭，你說什麼？”性格剛正而脾氣火爆的魏徽忍不住了。
“怎麼？怕了？什麼讀書人，我看你們的書都讀到畜牲身上去了，這件事的原委你們不清楚嗎？愣是如此顛倒黑白，連我這個粗人看不下去了！”尉遲敬德也是個暴脾氣，直接指著魏徽的鼻子罵道。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文武百官頓時吵鬨在一起，各種女性友好問候語層出不窮，而像魏徽這種文武雙全的重臣，已經捲起袖子，蠢蠢欲動了。
蕭煜站在殿中，有些茫然失措。
今天不是來審判他的嗎？怎麼群眾大臣先鬨起來了？而且看這模樣，很有打起來的趨勢啊。
因為貞觀盛世，所以現在文官氣勢如虹，但凡碰到一點不順心的事，就直接開乾。
對待敵人如此，而對自己人，同樣也是手下不留情。
李二坐在龍椅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說實話，現在他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要發動病變，現在流的淚，大概就是玄武門之變時候腦子進的水。
“啊！你這老匹夫，敢拔老夫的鬍子！”
朝堂中，忽然響起一聲慘叫，蕭煜定睛一看，魏徽突然彎下腰，雙手捂著下巴，臉色有些痛苦。
而在他前麵，身強體壯的程咬金滿臉得意洋洋，手裡還揪著幾根潔白的鬍鬚。
“行了，都住手！”李二一看都要打起來了，連忙下令喝止。
一眾文臣武將連忙整理衣裝，各自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朝議繼續吧，荀愛卿，你還有話可說，如果冇有，此事就改日再議吧。”李二聲音低沉道。
“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這時候，長孫無忌忽然站出來說道。
“哦？輔機有話請講。”李二有些意外道。
“老臣認為，此事蕭縣子雖有過錯，但並非罪不可恕。”長孫無忌想了想，道：“蕭縣子大勝歸來，被陛下賞賜封爵，又有皇後孃娘派人引路，牽引回子爵府，合情合理，何來失禮一說？”
“至於逾製，據金吾衛和大理寺司直狄仁傑所說，那日完全是譙國公柴哲威有錯在先…”
長孫無忌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事老臣的兒子長孫衝可以作證，那日他與譙國公一同外出遊玩，路過永安大街時，譙國公忽然馬蹄失措，撞向了蕭縣子，幸好蕭縣子身手敏捷，否則肯定會釀成大錯！”
“誰知事後譙國公自認為丟了麵子，於是派人圍堵子爵府，但由於技不如人，反而被打的丟盔棄甲。”
“所以老臣認為，此事，蕭縣子並無過錯！”
長孫無忌那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讓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都冇想到，身為文官之首的長孫無忌竟然會替武將陣營的蕭煜說話，這就像貓和老鼠成朋友就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輔機，你言之有理。”李二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長孫無忌隻是闡述一個人儘皆知的事實，然而卻能立刻終結掉這個話題。
這就是權勢的對比！
如果是蕭煜說出同樣的話，哪怕這是事實，也有人能將其黑白顛倒。
但是說話的人是長孫無忌，文官第一人，就冇人敢說什麼了。
“陛下，這…”荀健還想說話。
“陛下，老臣認為，荀健心術不正，實在不配朝議大夫這個職位！”
長孫無忌繼續道：“老臣倒是有個想法，蕭縣子年紀輕輕便因為功績被封為縣子，再加上其文采斐然，倒不如，封其為朝議大夫，以論朝政！”
這話一出，無論是蕭煜還是文臣武將，全都震驚了。
隨後，蕭煜眉頭一挑，好像明白了長孫無忌的做法。
至於武將這邊，則是臉色陰沉，看向長孫無忌的目光都多了一絲憤怒。
朝議大夫雖然是散官，但也屬於文官陣營，蕭煜原本是武將，但要是按長孫無忌說的那樣，豈不是又和文官扯上了關係？
要知道大唐以品級為大，蕭煜在武將中的職位是驍騎尉，隻不過是正六品，而這朝議大夫卻是正五品下，級彆比驍騎尉要高。
這也就是說，蕭煜一但被封為朝議大夫，那以後恐怕和文官的聯絡就要比武將這邊多些了。
這長孫無忌不是明擺著在挖他們牆腳嗎？
如今大唐名將本就是越來越少，老一輩的將領心力交瘁，而新一輩卻冇什麼人才接替。
所以李二纔會這麼著急，想找一個滿意的武將，這樣也好保證以後大唐不會出現人才匱乏的局麵。
如果長孫無忌真把人給拉到了文官之中，那對武將這邊可是一個天大的損失。
“陛下，蕭縣子上過戰場，其發明的火藥更是成為攻城利器，拯救了無數軍中熱血男兒，這樣一位擁有將帥之才的人物，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另一位軍神！”一番斟酌後，李績忍不住了。
朔州一戰，讓他明白了蕭煜的重要性，所以誰要是對蕭煜不利，他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