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大涼王李軌和太子李伯玉死亡的訊息很快傳遍涼州城。
軍民震撼。
也多有麻木不仁者。
畢竟。
軍國大事中軍民也就是一顆棋子,做不了什麼事情的。
他們隻能跟著大勢走。
在此之前,安修仁已經假借聖旨將隸屬於自己的三萬士兵調入了內城防守。
以防不測。
三十萬唐軍在王世充、李密等人的帶領下,一日一夜急行軍,分三路兵馬直接殺入威武郡,幷包圍了涼州城。
涼州諸將見大勢已去。
紛紛選擇放下兵器向城內的楚源投降。
涼州平定。
一日。
楚源和李淳風兩人在涼州城外召見涼州各地文臣武將,這是要穩固人心。
畢竟他馬上就要起兵返回長安,拯救李二。
涼州這裡是他的大後方,自然不能亂。
他得將李軌的手下全部收買,籠絡。
隻要涼州穩定。
三十萬唐軍就有著源源不斷的兵力,糧食。
就可以不用打漂亮仗了。
因為漂亮仗的同時,楚源也是在賭。
冒險。
各地郡守,郡丞在得到楚源升官加薪的承諾後,每個人領了不少的銀子便感恩戴德地離開,楚源抬頭,忽見一童子站在不遠處,死死地盯著他。
這童子看來是來者不善。
楚源道:“你也是想要升官加薪的嗎?”
童子道:“為什麼一定要升官?”
楚源道:“人奮鬥一生,不就是要當大官,發大財嗎?”
童子道:“涼州是我們的涼州,涼州的皇帝就算是死了,也是涼州的皇帝,你始終是外人!”
楚源心中一動,道:“誰說我是外人?是誰指派你過來的?你想要做什麼呢?”
畢竟。
這童子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模樣,理應在私塾內唸書。
怎麼會來到這裡挑戰自己的權威呢?
因為楚源已經控製了整個涼州,這裡有他的心腹將領,有著三十萬唐軍。
最為重要的他還冇有離開這裡!
童子出現的極其詭異。
一定是有人指使!
童子道:“我說的你是外人。”
楚源歎了一口氣,決定不再跟這麼一個小孩子計較,準備離開這裡。
童子又道:“我來,是趕你走的。”
嗆!
李淳風抽出長劍。
這小童子是作死的節奏。
“慢著!”楚源擺手製止李楚風。
他回頭仔細的看著這個童子。
畢竟。
這還是一個小孩子。
居然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要趕自己離開。
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就算楚源不會武功,對付這麼一個小孩子也是足夠的了。
但楚源不想生氣。
因為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是冇有意思的事情。
他終究會理虧。
楚源皺眉,盯著童子道:“我會離開涼州的,因為我的目的地是長安,不是涼州。”
童子笑道:“你真的會離開?”
楚源道:“過不了幾日我就會走。”
童子道:“你好像真的怕我?”
楚源苦笑道:“難道我要說不走的話嗎?”
童子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楚源道:“哦?”
這童子說話的語氣頗為老成,不像是一個孩子。
他立即謹慎了起來。
童子道:“我是來殺你的。”
楚源道:“就憑你?”
童子道:“彆看我個頭不大,其實我今年已經有著四十歲了。”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四十?”
震驚!
恐怖如斯!
眼前的童子依然是一副乳臭未乾的樣子,撐死十五歲,怎麼可能有著四十歲?
是這童子說謊?
還是另有隱情?
此時。
楚源和李淳風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頗為震撼。
童子又道:“我從小就練習土遁,練習了三十年的時間,終於學有所成,我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你。”
楚源道:“誰人派你來的?”
童子道:“我不會出賣雇主的,你隻需要知道你馬上會死亡就行了。”
李淳風臉色變了,持劍戒備,盯著童子道:“久聞敦煌有一刺客,精通土遁,自稱土閻羅,莫非就是你?”
童子身子一震,眼睛有著驚恐之色,看向李淳風,厲聲道:“你是何人?你居然能夠認得本閻羅的名字?”
畢竟。
土閻羅作為西北第一殺手,威名遠播。
可在涼州還冇有人能夠認得他。
能夠知道他的自然不是善茬。
可他不認識李淳風。
李淳風臉色變了,立即將楚源護在身後,一手持劍,一手掏出幾麵彩旗,急道:
“將軍,快走,此人非同小可!”
“好……”
楚源來不及動身,便大叫一聲,“不好!”
隻覺得腳底一沉,整個人被一雙枯爪一樣的手,生生薅住,直接掉入地下。
土地本來是僵硬的。
但在這一刻便的極其鬆軟。
不過他還冇有完全掉入地下,還剩半截身子在上麵。
因為李淳風出手了。
一個喘息的時間。
他已經將手中的幾麵彩旗插在在鬆軟的地上。
這是陣法!
大地在彩旗的加持下,隱隱約約有著一層青色的光芒,土地在凝固。
僵硬。
轟!
土層裂開!
土閻王身子像是一個皮球一樣彈了起來,速度極快。
楚源也被帶了出來。
拋向李淳風。
轉眼間,土閻王便掠上屋簷,一臉惱怒地盯著李淳風。
“你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夠破掉我的土遁之術!”
李淳風道:“我隻是一個相師而已。”
土閻王倒吸一口冷氣,道:“原來是相師,怪不得會這種剋製土遁的法術。嗬嗬,這涼州還真的藏龍臥虎,看來這一趟的任務有點棘手。”
他不準備離去。
畢竟。
土閻王還冇有把李淳風看在眼裡。
他雖然忌憚相師。
可他還是非常強悍的。
因為他若是就這麼跑了,以後還怎麼在敦煌混?
這會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李淳風道:“你不好好的在敦煌待著,來這涼州做什麼?”
土閻王道:“殺人。”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驚魂未定的楚源。
李淳風道:“可惜你要殺的人,偏偏是我要保護的人。”
土閻王獰笑道:“不要認為你是相師,我就不敢殺你了。這天下的相師我已經殺了九成,殺了楚源,自然也不會少了你。”
李淳風笑道:“想要殺我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土閻王獰笑道:“相師無非就是精通一些奇門遁甲,還有一些雕蟲小技,隻要殺掉你,這天下再也冇有人能夠破掉掉土閻王的遁術。”
他忽從屋簷上朝李淳風的方向掠出,手中竟然多了數點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