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等到發現這張網的時候,他正好衝到網下。
他想要退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嘩啦!
整個人正好被網住。
刀鋒被網絲纏住。
斬不斷!
理還亂!
李元吉氣喘如牛,越掙紮,這張網便越興奮,黏的更加很了。
他氣憤道:“這就是你的準備?”
楚源道:“無論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嗆!
嗆!
李元吉聽到一陣拔刀聲。
噗呲!
噗呲!
都尉府中傳出慘叫聲。
他帶來的人全部被楚源的護衛就地正法了。
李元吉眼眶迸裂,扯著網,厲聲道:“楚源你敢殺我?”
楚源道:“為什麼不敢?”
李元吉道:“我可是你的小舅子?”
楚源冷笑了一聲,走了過去,緩緩道:“那李建成還是我的大舅子呢,不一樣在克魯倫河北岸被我親手斬殺了?”
李元吉聞言,心如死灰。
真的要死了嗎?
二哥你怎麼還不來?
李元吉心急如焚。
不過——
李世民即便是現在趕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已經被逐個擊破。
本來他們是有勝算的!
可是,柴紹先送了人頭,自己又莽撞一股腦兒衝了過來,全部中了楚源的計策。現在,若是李世民趕來的話,隻怕也要慘遭毒手!
嘶!
李元吉怒道:“楚源你真的是居心不良,想要踩著我們李家的屍體走上帝王之路!”
楚源低低歎了一口氣,道:“是你們要殺我啊。”
李元吉道:“你隻是我們李家的廢物女婿而已,你的功勞太大!”
楚源道:“功勞太大也是一種錯?”
李元吉道:“當然。”
楚源道:“現在我好像是安全的,柴紹已經被收監,你也即將死在我的刀下。試問天下間,何人能殺我?”
李元吉沉默了。
他不敢說李世民帶著十幾萬唐軍從燕趙之地千裡大回撤,正在來晉陽府的路上。
一日一夜就可以抵達。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楚源的死期!
李元吉眼眸亮了。
李家還有希望!
李元吉叫嚷道:“自然是有人能夠殺你!”
楚源道:“我不信。”
李元吉道:“最多明日,你的人頭就會被懸掛在晉陽府的城牆上!”
楚源笑道:“那麼我就將你的性命留到明天晚上,若是有人來救你,說明你命不該絕。但是——”
李元吉狂笑不已,道:“冇有但是!你的人頭必然被斬下祭旗!”
楚源撫掌而笑,道:“好!在這個隋末還冇有我不敢打的賭約!若是真的有人攻破晉陽府,我便割了自己的頭顱做成酒壺給你。”
……
李元吉也被收監了。
他帶來的三萬鷹揚府騎兵在聽說主將被擒的訊息後,一部分逃亡馬邑郡,剩下的全部投降了。
畢竟。
他們也是跟著李元吉混飯吃的。
李元吉都冇了。
還混個毛線?
賣命是不可能的事情!
裴寂隨侍在一旁,看著楚源殺伐果斷,智慧過人,他目光中帶著三分恐懼,七分震驚,過了一陣子才道:“楚將軍你真的有把握?”
在裴寂看來這個賭約完全冇有必要。
既然李家和楚源已經決裂了。
那麼斬殺李元吉祭旗,攻入長安纔是正解。
他不明白楚源的操作。
還要留守晉陽府嗎?
還是裝作不知道這個事情?
嘶!
裴寂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源微微頷首。
“必然有著足夠的把握。”
裴寂道:“聽李元吉的話,唐王應該還留著後手主力來對付您。”
楚源緩緩展開一副嶄新的畫卷,上麵是他花費重金讓人繪製的大隋地圖。十八路反王名字、駐地都詳細地寫在了上麵。楚源手中握著一杆硃筆,一一將這些反王的名字上畫了一個紅圈。
意思他們都得死!
楚源將硃筆放置在一旁,起身對裴寂道:“裴大人,你忘記了嗎?嶽父大人手中已經冇有可派出的人了。”
裴寂遲疑了一下,道:“可是……”
楚源道:“冇有什麼可是的,你要相信天命!”
裴寂怔住,道:“天命?”
楚源點頭。
裴寂道:“楚將軍,若是世人都講究天命的話,那要努力做什麼?”
楚源臉色低沉,目光緊緊地盯著裴寂,道:“劉文靜不努力嗎?”
裴寂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他……”裴寂說不出來話了。
楚源又道:“他還不是在益州被人默默無聞的殺掉,整個造紙坊的銷售都是他在負責,他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是他並非貴族或者世家,所以想要出人頭地隻能在我手下混……”
楚源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
他給了劉文靜機會。
劉文靜也能把握。
可是——
他還是死了!
死在了權謀之上!
這是楚源憤怒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是楚源想要喊出來的。
但是——
礙於李秀寧的麵子,他並不想和李淵鬨翻。
畢竟。
他對一姓之尊榮,萬古之帝業是不敢興趣的。
他隻是想要在隋末唐初求生存而已。
這個有這麼難嗎?
裴寂沉默了一陣子,才道:“楚將軍我隻是擔心變數。”
楚源道:“在晉陽府內冇有變數。”
裴寂掙紮了一下,道:“我們趁著這個機會殺入長安是最好的時機。”
楚源饒有興趣地瞥了裴寂一眼,道:“殺入長安做什麼?”
裴寂道:“當皇帝啊。”
撲通一聲!
他直接跪倒在楚源麵前,高聲道:“楚將軍,您乃是人間戰神,必然是結束大隋統治的新一代的帝王。臣裴寂懇請您揮兵長驅直入京師!”
楚源深吸了一口氣,搖頭笑了,道:“裴寂啊裴寂,你還是不懂我的心。若是我真的有著帝王之心,還輪得到李家造反不成?”說著,楚源走出了都尉府。
裴寂怔住原地。
是的。
楚源手中有著足夠的五銖白錢,有著黑火藥,有著火炮。自然是可以隨便在亂世之中招兵買馬,成就一番帝王偉業的。但楚源卻冇有這麼做,而是甘心資助李淵造反,情願做李家的上門女婿。
這是為何?
嘶!
裴寂發現自己從來冇有看懂楚源,這是奇男子!
或許這樣的人不會被普通人看懂。
夜色已深。
整個晉陽府內一片燈火通明。
城內的守軍在裴寂的指揮下分三班倒,輪流守城。
他擔心意外比明天先來到。
畢竟。
裴寂是瞭解李淵的,他不可能做無把握的事情。
如果他做了。
那麼一定是有著非常大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