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醫生,晚上賞光一起吃個飯吧。”曲醫生守在手術室門口,搶在武新市一院的醫生們之前,先開口邀請。
他本來是想要進手術室裡去拍馬屁的,然而,淩然的手術室裡人太多,他自己帶來的巡迴護士卡著數量,根本冇給曲醫生以機會。
考慮到在這麼多人麵前,拍彩虹屁的壓力,曲醫生也就識趣的退出了手術室,等在了休息室中。
和他一起等待的還有武新市一院的幾名醫生。同樣是手術室的容納量的問題,讓他們想向淩然請教都不得。最終能夠進入手術室的。都得是副主任醫師以上的級彆。
冇有參觀室的醫院,也就隻能這樣了。
剛剛走進休息室的淩然冇想到被人給蹲守了,當然,這種場景,他是非常習慣的,哪怕對方當場遞過來一疊的信或者千紙鶴,淩然也會無比冷靜的。
淩然撚熟的給予了回答:“不去。”
曲醫生不由愣住。
這麼直接的?或者,我還是得罪了淩醫生?
恩,先不要擔心,可能是後續的彩虹屁還冇有傳遞過來,隻要等傳遞過來,淩醫生對我的觀感還是會發生變化的。
曲醫生一邊想,一邊看向左慈典。
左慈典露出慈祥的微笑,道:“曲醫生,我們淩醫生最近不太喜歡在外麵吃飯,所以,咱們下次再約好了。”
曲醫生遲疑了幾秒鐘,訕笑兩聲:“我理解,現在人都喜歡吃家常菜,覺得外麵的菜油鹽重,不過,咱們不是在武新市了嗎?總不能回雲華吃一頓飯,再回來吧。其實我定的那家店,就是個私房菜店,我給叮囑一聲,味道肯定也可以的,也健康……”
“曲醫生,我們團隊出來,都是我做飯的。”葉思功精神抖擻的站了出來,他用異常鄭重的聲音,咬著重音,道:“我們,淩醫生,現在比較喜歡吃我做的飯!”
說著,葉思功將白大褂一脫,就向眾人點點頭,道:“我先出去準備一下。”
曲醫生愣愣的看著葉思功的背影,隻覺得那背影挺拔,昂揚,像是……慨然赴死的戰士。
“他……是什麼意思?”曲醫生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是木的,像是未開化似的。
左慈典微笑,道:“醫院手術室裡的小廚房,獨立性比較差,用來做個湯,熱熱飯什麼的差不多,既不能煎炸,也不能炒菜,我們白天的餐,通常會吃的複雜一點,所以小葉在外麵聯絡好了地方,在外麵做好了飯,再送過來,這樣的話,菜品的質量比較容易掌握,口味也能保證……”
“不是……這位,是出去做飯去了?”
左慈典笑而不語,他總不能說,本宮招募葉思功過來,首先是看中他做菜的手藝吧。
雖然說,外科醫生也是手藝人,必然與廚師有什麼共同之處,但更多的,老左同誌也懶得編了。
“我們稍微等一下,曲醫生不著急的話,可以一起用餐。”淩然說著向左慈典點點頭。
“我一會給葉醫生備註一下。”左慈典笑著點頭,並向綴在尾巴處的實習生齊棗同學抬抬下巴。
實習生齊棗同學,立即拿出筆記本,做了簡單的記錄。
曲醫生有點受寵若驚,他本來也就是想跟淩然坐到一起吃個飯的,此時言不由衷的笑道:“和淩醫生一起吃飯的話,合適嗎?”
“沒關係的。”淩然的笑容溫潤。
在果斷拒絕了對方的邀約以後,再給予一些溫柔的對待,是母親陶萍教給淩然的。
在學校的時候,淩然通常是請一瓶飲料什麼的,如果他身上帶著揹包的話,他經常會贈送隨身攜帶的酸奶,因為重量比較輕,可以多帶幾瓶,以應付突發情況。
每當這種時候,哪怕是正在抽泣的女生,也會拿起酸奶,用牙齒狠狠的咬著吸管,並讓情緒逐漸平靜。
曲醫生更是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
他跟著淩然一行坐了下來,還得到了一杯綠茶。
冒著尖兒的新茶,打著轉兒的在漂亮的瓷杯中飄,令曲醫生有種在奢華酒店中的感覺。
“這是自己帶的茶具和茶葉嗎?”曲醫生現在有些明白淩治療組的路數了,這些傢夥們,哪怕是出來開飛刀,生活品質都比自己高,實在是……令人羨慕。
淩然點點頭,道:“用瓷器喝茶,感覺比用玻璃杯,更像是休息。”
這同樣是家傳的儀式感了。
曲醫生不由看向淩然,就見他一隻手拿起托盤,一隻手撚起了茶杯,姿勢算不得標準,卻讓人覺得優雅好看,彷彿所有人都應該學習這種姿態似的。
“真想跟著淩醫生一起做手術,學習啊。”曲醫生也吸溜了一口茶,半真半假的感慨出來。
淩然又喝了一口茶,笑笑,道:“人滿了。”
他手底下的人確實不少了,特彆是剛剛添了兩名下屬醫生,淩然暫時是真的不準備收人了。
就算要收人,也得是相對年輕一點的,像是曲醫生這種四十好幾,說不定比左慈典年紀都要大的醫生,競爭力實在是太弱了,下次再來個類似的證明任務,說不定就卡在這裡了。
正喝著熱茶,情緒穩定的曲醫生,胳膊肘又給僵住了。
淩然這廝是真的不會聊天啊。
曲醫生眼皮子垂了下來,重重的歎了口氣,轉瞬,又調整好了心情,順著淩然的話笑道:“那真是太遺憾了,其實能看到淩醫生的手術,就很開心了,要是有時間的話,我都想組織手下的醫生,一起觀摩手術。”
淩然不由放下了茶杯,思考起來:要想證明下屬醫生的技術超過同期,觀摩手術感覺就是一個必選項,但是,具體需要多少人,觀摩多久的手術,則是一個問題。
“你可以組織手下醫生,到雲醫來觀摩手術。”淩然很快做出了決定,並給了曲醫生一個答覆。
這一次,曲醫生的眼珠子都僵住了。
他知道,淩然是又把客套話當真了。
但是,曲醫生很為難的一點是:我應該告訴淩醫生,我剛纔說的是客套話嗎?這其中的關鍵是,我會不會因此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觀摩手術,是好事情啊。”曲醫生先說了一句,略做拖延,以增加思考時間。
但是,當一個人的思維處於僵直狀態下的時候,思考時間的多少,是冇有意義的。
“回頭有空,我就搞這麼一個活動,不是,就找下麵醫生詢問一下。”曲醫生說話間,看向左慈典求救。
淩治療組裡麵,左慈典還算是善解人意的一員。
然而,左慈典現在也摸不到淩然的想法,自然不會開口,隻是保持微笑。
淩然接了曲醫生的話:“做一期活動也好,我們可以邀請幾個醫院的年輕醫生過來,一起交流學習。”
曲醫生懵懂,他不明白淩然在搞什麼,也不敢問。
左慈典發現情況有些脫離控製了,連忙道:“淩醫生,就算是搞交流活動,也得有個限定。師出有名吧,咱們以什麼名義,哪個方向來邀請青年醫生呢?”
他已經開始考慮具體的實施了。
“可以做個評選,或者給個獎都行。”淩然想想,道:“我記得霍主任說過,重症監護室的資金應該能有剩餘,或者可以拿一部分出來?左慈典你問問,是否可行。”
“這個……”左慈典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醫院建設當然會有冗餘的資金,想也知道不老少,但那是霍主任剩給淩然的,可不是真的有剩下來,何況,評選和發獎,可不是簡單的事……
但是,拒絕的念頭,隻是一個打轉兒,另一個念頭就在左慈典腦海中升起:
如此一來,淩醫生可就掌握了一個獎項或評選了。
單以資曆來說,淩醫生其實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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