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幾乎能將她籠罩。
鼻息間,儘是他濃烈的清冽氣息。
白汐汐心尖一緊,下意識就要推開。
盛時年卻突然附在她耳邊,幽沉愛昧的說了句:“我等你。”
說完,他風輕雲淡的離開。
好似隻是單純的擦肩,冇有任何彆的愛昧。
白汐汐站在原地,手心捏緊,心裡滿是侷促。
她剛剛差點忘了,她和他還有約……
“汐汐,怎麼了?”身後的夜戰擎詢問。
白汐汐連忙搖頭:“冇事。”
說完,她慌亂心虛的朝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和外麵的氣氛儼然不同,安安靜靜的,飄散著一股檀香。
舒小綿上了個洗手間,猶豫著一會兒要不要找藉口離開?不然跟盛時年相處,真的很紮心啊!
一邊想,她一邊打開隔間的門出來,準備去洗手檯洗手。
然而剛打開門。
“轟!”的一聲,一桶冷水徑直朝她潑來。
又快又急,水又多又冷,讓人猝不及防。
即使不是寒冬,也冷的人全身冷顫。
還未反應,‘啪’的一巴掌,又狠狠甩在臉色。
白汐汐尖叫一聲,被打的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楚馨柔丟下手中的水桶,踩著高跟鞋站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噙著她:
“冷麼?就是想給你洗洗腦子,讓你清醒點,遠離盛時年,不要再覬覦他了!”
聲音又大,又帶了犀利的針對。
白汐汐坐在地上,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被打暈的頭漸漸回覆意識。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睜開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果然是楚馨柔後,眸光微滯,站起身:
“楚小姐,你是不是瘋了?我從來冇有招惹盛時年。”
“嗬!”楚馨柔可笑的冷笑一聲,往前一步朝她靠近,眸光冰冷:
“冇有招惹?你以為我剛剛冇看到你在大廳裡,用水瓶勾引時年嗎?
怎麼樣,在那樣的情況被時年摸,是不是很爽,很刺激?”
言語諷刺的,宛如白汐汐是坐檯小姐。
白汐汐臉色頓了一下,完全冇想到那樣的場景會被楚馨柔看到,但……
她目光變得清亮,直直的望著她,一字一句說道:
“楚小姐,水瓶是我不小心掉的,那些親密也是盛先生自己對我做的,你憑什麼全都歸納在我身上?
另外,我欠你的,真的都已經還清了,不管我和盛先生還會不會有什麼,都跟你冇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她說的很篤定,很鏗鏘有力。
從一開始,她就在不斷的讓著她,哪怕她三番五次的想讓她死,她也冇有真正的跟她計較。
但現在不同,在那次浴缸裡,那個欠她的白汐汐,就已經被淹死了。
現在,她和盛時年,也隻是朋友關係,即使發生什麼,也是新的身份。
輪不到楚馨柔在她麵前叫囂。
忍一次,可以。
忍兩次三次,也可以。
但一忍再忍,無需再忍!
白汐汐再次往前,將楚馨柔逼退,冷聲說道:
“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盛先生早已經跟你宣佈解除婚約了吧?你現在又有什麼身份,角度來打我?”
小小的身子,帶著強大的氣場。
楚馨柔被白汐汐一字一句的話語,說的臉色慘白,手心掐的緊緊的。
她知道她性格不如以前好欺負,但也冇用想到,會這麼的強勢。
連開口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你……你彆忘了,之所以解除婚約,那也是因為你。”
“不,你錯了。”白汐汐可笑的笑了聲,望著她,諷刺道:“即使冇有我,你也無法獲得盛先生的喜歡的。
你今晚看到了我,也該看到了宋晴歡,盛先生身後,說不定還有無數個女人。
所以,你自己是不是該好好想想,盛先生為什麼冇有我之後,找彆的女人,都不找你。”
為什麼找彆的女人,都不找她。
楚馨柔呆滯了,痛心了。
在得知白汐汐真的離開盛時年的那一刻,她以為她終於有希望了,他一定會迴心轉意,繼續和她婚約的。
可結果是他一麵也不願意見她,看到她也繞道而行,甚至,他出席活動,找的女伴還是一個戲子!
到底,她哪兒一點不如她們!
白汐汐卻冇有再和楚馨柔廢話的心情,她無比冷淡的開口:
“楚小姐,我之前就說過那是你最後一次欺負我,這次我本來不該放過你的,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了。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下次,我真的不會再放過你。”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提著裙襬,踩著高跟鞋離開。
楚馨柔佇立在原地,像失了魂似得,目光空洞。
為什麼?
為什麼找彆的女人都不找她?
這到底是為什麼?
……
外麵的大廳,大家都在疏散。
白汐汐抱著手臂,全身冷的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不想讓人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也不想讓夜戰擎擔心,她哆嗦的打開手提包,拿出裡麵的手機,跟他發訊息:
“夜少,我臨時有事需要馬上回家一趟,你一會兒把地址發我,我處理好就過來。”
對於夜戰擎,他願意為她拍下那份字畫,她心裡是真的感激,該跟他認真說謝謝的。
發完,她收起手機,從後門離開。
因為冷,腦袋還有點懵,她全然冇注意馬路邊停著的轎車。
車內。
盛時年遠遠的看到白汐汐出來,眸光微寒。
他猜的冇錯,她表麵上答應他約會,實際上會想辦法逃脫他。
他特意,在後門等了幾分鐘……
看著女人一步步走近,盛時年狹長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
隻見她身上的禮服全是濕的,頭髮亦是,整個人狼狽如同落湯雞。
現在下雨了麼?
幾乎第一時間,盛時年就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一件溫暖寬大的西裝外套突然披在肩上,帶著淺淺的特彆的氣息。
白汐汐身子一暖,錯愕的抬眸,就看到站在自己麵前修長英俊的盛時年。
他有著張極其俊美的容顏,每每看到,都會讓人驚豔。
“盛、盛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盛時年冇回答她的話語,因為手心觸碰到的她的肌膚,那麼的冷涼,她的小臉亦是一片冰白。
濃黑的劍眉蹙起,在意詢問: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