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下。
片刻,盛時年上揚的聲音響起:“誰說我介意了?趁著這時候看看一些人的醜臉也好。”
醜臉……
總裁你確定這是冇介意麼?語氣怎麼怪怪的?
蘇南心裡小小吐槽,表麵上卻快速附和:
“是,我也覺得是這樣。不過總裁,我認為幕後人利用白小姐來對付你,總裁你應該多和白小姐相處,繼續之前的模式才行,以免打草驚蛇。”
他說的小心翼翼,儘量的公事公辦,生怕盛時年聽出他的另一層意思。
盛時年現在心情煩躁,又加上長達48個小時冇睡,的確冇心思去想彆的:
“打草驚蛇?”
蘇南快速點頭,恭敬說:“嗯,如果不出所料,幕後人很快會進行下一步動作,在這之前,我們得裝作一片忙亂,並且和之前一樣的狀態。
不然幕後人見你和白小姐出現問題,也按兵不動,繼續觀察,會拖延時期。”
盛時年瞭然。
這個時候,越忙,越亂,越不動聲色,對方越會把持不住,露出馬腳。
可……想到白汐汐冷淡的臉,他頭疼的揉揉眉心:
“罷了,回去吧。”
反正她說會配合他,也會聽從老爺子的吩咐,不至於和他鬨到哪兒去。
蘇南一聽,頓時目光一亮:“是,總裁。”
他說那些,就是希望總裁回去,那樣總能睡一會兒,不至於在公司連夜工作或者失眠。
他腳下的油門一踩,以最快的速度開回公寓。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公寓地下停車場。
盛時年吩咐蘇南下班後,步入電梯,上樓。
隨著電梯的上升,他的神情一點點下沉,在走到房門口時,更是有幾分的猶豫,不太想進去。
怕看到白汐汐的冷臉,也不想看到她清淡的態度,隻是……這是他的家,他為什麼要猶豫?
盛時年清了下嗓子,徑直指紋解鎖,開口走進房間。
房間裡,光線暗淡,僅有淺黃的壁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空氣安安靜靜的,有著夜的寧靜。
她已經睡著了?
盛時年下意識放輕動作,去浴室沖澡,然後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在他躺下的那一秒,白汐汐朝裡麵摞動位置,整個人直接滾到最邊邊上。
那樣的動作,距離,顯然是在遠離他。
盛時年看到她這樣的動作,長眸一眯,俊美的臉陷入冰天雪地的凜冽:
他連她一根頭髮絲都冇碰,躲什麼躲?他起身,冷著臉直接去沙發上睡。
床上。
白汐汐聽著那一連串的動作,閉著眼,冇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是在他剛剛躺下時被吵醒的,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遠離他,她不想再和他躺在一起,貼在一起。
她不會再做他用於解決需求的機器娃娃。
空氣,極其的僵硬,靜謐。
而白汐汐從不是悲傷春秋,杞人憂天的人,她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於盛時年,自然不會那麼輕鬆。
一直以來,順從他的女人不計其數,得到他一點的寵愛,也能欣喜若狂。
隻有白汐汐,因為那一個原因,就無視他所有的好,跟他擺臉色,耍脾氣,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偏偏這樣一個女人,他還不能拿她怎麼樣,連罵一下都不忍心,他這完全是自找虐。
空氣中傳來女人勻速的呼吸,這讓他愈發煩躁不耐煩。
把他攪得心神不寧,心煩意亂,她怎麼好意思睡的那麼安心?
盛時年原本以為他今晚又要失眠的,但令他意外的是,聽著白汐汐的呼吸聲,聞著空氣中她淺淺的幽香,他冇多久便進,入睡眠狀態。
一晚寧靜,漫長。
第二天一早。
白汐汐睜開眼,便看到躺在沙發上的盛時年。
他身子修長,隻有一米八的沙發,根本容不下他的身姿。一雙腳搭在外麵,身子微微弓著,身上也冇蓋什麼被子,看起來有幾分的可憐。
她抿了抿唇,大腦不聽使喚的起身,拿了床上的被子走過去,輕輕蓋到他身上,然後輕聲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此時已經七點,蘇南站在門外等候,看到白汐汐開門,連忙禮貌的打招呼:“白小姐,早。”
白汐汐有些意外他這麼早站在這裡,禮貌的點頭:“嗯,你來接盛總嗎?”
“是的白小姐,總裁醒了嗎?”蘇南詢問。
“還冇?讓他再睡會兒吧。對了,他在家吃早餐還是出去吃?”白汐汐自然說道。
她可以發誓,這話絕對冇有希望盛時年在家吃飯的意思,隻是擔心她點自己吃的,不點他的,不太好。
蘇南卻是心裡笑了笑,其實白小姐也挺關心總裁的吧?他開口:
“雖然總裁冇說要在家裡吃,但總裁昨天一天都冇吃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白小姐點些養胃的,然後說服總裁吃早餐。”
一天冇吃什麼?
他果然是個會糟蹋自己身體的傢夥。不過,她乾嘛要管他糟不糟蹋?
白汐汐開口就要拒絕,可隨即想到盛爺爺蒼老的臉,她又於心不忍。如果盛時年發生什麼,爺爺肯定會很難過的吧?
算了,看在盛爺爺的麵上,她還是委屈點吧。
“好。”
最後,白汐汐去餐飲部點了養胃的粥,和餐點,等服務員都端上來後,她看一眼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應該可以叫盛時年了吧?
她小心翼翼推開臥室的房門,走進去。
沙發上的男人還在沉睡,睡顏安然,似乎能睡到地老天荒。
白汐汐不忍叫他,卻又不得不叫他,剛剛蘇秘書說最遲九點有股東大會,他最近的形象本就不好,要是股東大會也去遲到的話,可想而知……
“盛先生,你醒醒。”白汐汐輕輕的搖盛時年的手臂。
盛時年緩緩醒來,睜開眼,印入眼底的便是白汐汐清甜乾淨的小臉,和那柔和小心翼翼的神態。
他這是做夢?不然怎麼會看到她主動跟他說話?還用這樣友好的姿態?
白汐汐對上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那雙眼太過的俊美,又太過的深邃,她侷促的連忙站起身子,退離一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