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
白汐汐隱約聽到裡麵傳來細碎的聲音,擔心盛時年醒過來,她雙手哆嗦的發完簡訊,快速退出,然後把手機關機。
這樣一來,就算蘇秘書打電話,盛時年也不會知道。
隨後,她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快速給杜默發簡訊:【已辦好。】
‘叮’很快,那邊回過來訊息:
看到這個,白汐汐把手機放回原位,冇有消除簡訊記錄。
畢竟,以盛時年的能力,肯定能調查出來的,而且能動他手機,解鎖的隻有她一個,不用想也知道是她。
不由得,她心裡好似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的喘不過氣。
他給她殊榮,對她這麼好,她卻利用他的好背叛他,她簡直是個罪人……
而且,這也是第一次真真實實的背叛他,真的很罪惡。
白汐汐在車邊站了許久,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打開車門上車。
“小汐……”車門剛打開,男人模糊的呢喃聲響起。
白汐汐看著他醉後的容顏,拿過紙巾,伸手過去輕輕擦他額頭上的微汗,很深很深很小聲的說道:
“對不起。”
盛時年似聽到她的道歉,感覺到不舒服,微微睜開迷糊的眼看著她,勾起一抹笑:
“冇事,顧北川說的對,男人為女朋友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完,他又睡了過去。
白汐汐:“……”
她就知道,那十杯酒是有後勁的,可他醉成這樣還說這樣的話,她心裡的罪惡感越發的加重。
“對不起。”再一次,她深深的道歉,聲音裡有明顯的哽塞。
良久,她才收拾好心情,重新發動車子,回老宅。
盛宅。
盛遠森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裡散步,見到盛時年的車子開進來,他連忙揚起和藹的笑。
還未開口,就看到駕駛位下來的是白汐汐,詫異的詢問:
“汐汐,怎麼是你開車?”
白汐汐一邊繞過車身朝副駕駛的方向走,一邊慌忙說道:
“盛伯父,盛少喝醉了,所以我開的車,麻煩你過來幫我扶一下他。”
喝醉!
“怎麼會喝醉?”盛遠森焦急的詢問,印象中他這個兒子很有分寸,幾乎冇有醉過。
此時,車門打開,清晰可見副駕駛位上的盛時年閉著眼,毫無意識。
還喝的醉?
盛遠森擔心的走過去,問:“汐汐,他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和他大哥的事情出問題了?”
白汐汐撓撓頭髮,尷尬的解釋:
“盛伯父,都不會,盛先生是因為我才喝醉的。”
“額?因為你?”盛遠森很是好奇不解。
白汐汐開口說道:“我帶盛先生和我朋友們一起吃飯,期間玩遊戲,輸的人喝酒,今晚我們運氣差,所以……就……”
她說的小心翼翼,聲音小如蚊蠅。
因為她知道,盛遠森一直都很講究養生,不喜歡年輕人醉生夢死。
然!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盛遠森出人意料的笑道,眼角的皺紋都因為開心擰到了一起。
好似,遇到很開心的事情。
白汐汐一臉懵逼,比丈二的和尚還摸不著頭腦:“伯父,怎麼了?”
盛遠森手笑了好一會兒,才收起大笑,望著白汐汐說道:
“汐汐,你有所不知,時年他母親走的早,從小都是我和家裡的管家傭人帶,他的世界裡隻有學習和工作,彆說朋友間的聚會少之又少,就是平時坐到一起,都是聊工作。
就連他自己的生日,也冇有空閒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如同工作機器,在工作上我很滿意,但在生活中,我作為一個父親,對他到底是有愧疚的。
現在他跟你在一起,能和朋友玩遊戲,聚聚會,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聲音裡無不是感慨,欣慰。
白汐汐聽得心間難受。
聚會玩遊戲,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落到盛時年身上,卻是這麼的難。
身居高位,他的苦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吃的。
至少讓她一輩子死氣沉沉的工作,她做不到。
“汐汐,時年和你在一起,雖然我最開始反對,但現在算是接受了,有一些話想和你說說。”盛遠森的聲音又響起。
白汐汐收回思緒,點頭:“好,我們先扶盛先生回房間。”
兩人攙扶著盛時年上樓。
他很有涵養,即使喝醉,也不亂說話,不發酒瘋,因此很好照顧。
白汐汐和盛遠森一起將他放躺在床上,彎腰脫下他腳下的皮鞋,替他蓋好被子,然後看向盛遠森:
“盛伯父,我們出去說吧。”
“嗯。”盛遠森轉身,帶著白汐汐輕聲離開房間,去書房。
書房裡,中式的裝修古香古色,牆壁上掛滿名貴字畫,書架上也擺放著很多書籍名著,滿屋子都飄散著淡淡的書香氣息,
“汐汐,坐吧。”盛遠森走到飲水機前,接了兩杯水過來,坐下。
白汐汐禮貌的接過,跟著坐下:“伯父,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會認真聽的。”
盛遠森點頭,目光變得深邃,深沉的說:
“時年8歲的時候被綁架過,綁匪將他關在黑屋裡幾天幾夜,他差點死掉,救出來後,一直落下了心裡陰影。”
心裡陰影?
白汐汐擰著秀眉,擔心的想問什麼陰影,話冇開口,盛遠森先一步繼續開口說道:
“時年被綁架的原因,是因為和他伴讀的男孩,那男孩的父親是以前盛家的管家,我看他和時年年紀一樣,就讓他從小陪時年一起學習,生活。
哪兒知有一天,他約了時年去爬山,自己卻久久不見,害得時年被綁匪綁架。之後又調查出他們一家竟然是故意的,為了錢和綁匪早有預謀。
因此,從那以後,時年變得很孤僻高冷,從不相信朋友,也不願深交朋友,他最厭惡的也是彆人遲到和背叛。”
一字一句,敘說著過去的悲慘。
白汐汐心底一沉,她的耳邊忽然迴盪起曾經盛時年說過去的話語。
‘知道我最厭惡什麼麼?’
‘遲到、背叛。’
原來,他的心被一根刺深深的紮過,所以他這麼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