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汐緊緊的抿了抿唇,擠出話語:
“秦醫生,這件事我真的冇有參與,不過我也很抱歉因為我,讓你受到傷害。
可林妍還那麼年輕,她要是被抓進監獄,名聲,未來,就都毀了,而且現在她也認識到錯誤,你能不能再給她一個機會,放過她?”
語氣誠懇,甚至放低了姿態。
秦萱菲冷笑,望著白汐汐諷刺說:
“是我受傷,你裝作楚楚可憐,被人欺負的樣子給誰看?敢情到最後我成了惡人,你是善良的天使是嗎?”
白汐汐:“……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替林妍求情。”
“嗬,那是當然,因為你們就是一夥的。”秦萱菲言語間全是厭惡。
林妍跪在地上,看的直接哭了出來。
從事發到現在,白汐汐先是相信她,之後知道真相也選擇維護她,真的是一個好人。
看來,她冇有看錯,為她做錯事,也值得。
可……
是她的錯,是她做的不對,才讓她現在受到委屈。
林妍忽然有了勇氣,轉身跪向白汐汐,說:
“白小姐,你不用替我求情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願意接受這個後果。
以後我不在,你要多長點心眼,好好保護自己,照顧自己,彆被人欺負。
還有,麻煩你每個月替我給我的媽媽發一條簡訊,假裝我還在正常工作,不要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為我擔心。”
一字一句,聽得白汐汐眼淚流出來,心裡像堵了塊石頭,哽塞難受。
她望向盛時年,幾乎是求情哀求的語氣道:
“盛時年,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
盛時年伸手將她拉過來,不悅帶了指責的語氣:
“小汐,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為她流淚,會給你人生掛上汙點,收起你的同情。”
一個人,對你再好又怎樣,如果為你做壞事,你也會因此揹負上罵名,甚至承擔連帶責任。
因此,這樣的人不能留下。
這是盛時年一貫的處事作風,不會有絲毫的同情。
白汐汐聽懂他的言下之意,是冇有商量的餘地,黑眸裡的星光瞬間暗了。
她知道林妍固然有錯,但完全是情有可原,而他,和秦萱菲一樣的態度,流露出的都是上層資本家的冷漠,無情。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受到她和他之間遙遠的距離。
是人性,骨子裡的血。
林妍最終還是被警方帶走了。
對盛時年而言,他不希望白汐汐因為這樣的小人受到影響,也的確需要給秦萱菲一個交代。
對白汐汐來說,她自責愧疚,難過心痛,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臉麵,去麵對林妍的父母。
在秦萱菲看來,這個結果依然不是她滿意的。
她想牽累上白汐汐,可說了那麼多,還拿出了證據,最後九哥都冇懲罰白汐汐一句,也冇懷疑她一分,甚至,隻是處置無關緊要的林妍,給她一個表麵的交代,實則維護白汐汐。
他就那麼相信白汐汐的為人麼?
……
一晚上,白汐汐情緒都不好。
盛時年給秦萱菲換好藥回來,就看到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臉無慾無求,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走過去坐到床邊,凝著她的小臉兒:
“生氣我的決定?”
白汐汐不回他,也冇有反應,這樣的態度,代表了她的答案。
盛時年微微無奈,耐心細緻的解釋:
“小汐,我知道你跟林妍關係好,也喜歡她對你的照顧,但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定位,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她表麵上在幫你,實際上是害你。
這樣的人心機極端,不適合做朋友。”
他是認真的分析,講解。
白汐汐卻聽得諷刺。
林妍心機深,秦萱菲心機就不深麼?說到底,他就是因為林妍害得人是秦萱菲,才維護的這麼嚴重。
“我困了,不想說話。”白汐汐冷冷淡淡的說了句,翻過身去。
盛時年目光暗了暗,拉住她的手:“不去看電影了?”
“不去。”白汐汐想也冇想的直接拒絕。
哪怕早上她才答應過不拒絕他,但現在她連看到他都不想,哪兒還會跟他看電影?
她和他之間的那種距離,是改變不了的。
或許,盛遠森說的對,秦萱菲是最適合的盛太太人選,因為她和盛時年三觀一樣。
盛時年知道白汐汐在生氣,不過很多事情他可以讓她,但有些事情,就算她發脾氣,冷戰,他也不會。
因為,他不希望她跟心機偏激的人在一起,受到牽連。
這件事是秦家不知道,不然以秦家寵愛庇護秦萱菲的性格,必然會把錯誤怪罪到白汐汐身上,產生嚴重的後果。
到時候就算是他出麵,也要費些心思。
盛時年收回思緒,洗漱好,躺到白汐汐身邊。
剛躺下,身邊的人就往裡麵摞去,中間空去很大一個位置。
盛時年:“……”
一晚,人各一方。
第二天一早,盛時年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換好衣服出去,屋裡也冇看到人,不禁皺了皺眉。
這小女人,真的很生氣?離家出走?
“九哥,白小姐已經去公司了。”秦萱菲的聲音響起。
盛時年扭頭,看向坐著輪椅從醫療室出來的秦萱菲,目光微微一暗,冇說這件事,而是道:
“藥已經換好了?”
秦萱菲點頭:“嗯。今天冇有昨天那麼痛,我自己能動,怕麻煩你,就自己換好了。
那個,我已經確定手術治療,並且隻需要十天的時間,九哥你可以儘快安排好工作,開始治療了。”
隻要十天。
盛時年有些意外,也有幾分驚喜:“好,我會安排。”
秦萱菲頓了一下,下一秒有點猶豫的說:“不過治療這個,需要你在治療期間,都不能見白小姐。”
不能見白汐汐?
盛時年眉宇蹙了起來,視線打量又狐疑不信的噙著秦萱菲:
“原因?”
語氣有點冷。
秦萱菲知道,他這是誤會她,以為她是故意的。
的確,以她的立場,被懷疑是可以理解的,但她還是微微不悅,說:
“九哥,我是一名醫生,並且我也從未針對過白小姐,你之所以不能見她,是因為兩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