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異辛揉揉脖子,站起身,說:
“值夜班的醫生來檢查了三次,說是冇問題,恢複狀況良好,還說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會有清醒的跡象。”
清醒。
聽到這兩個字,白汐汐激動又欣喜:
“那太好了了,爸能清醒的話,就說明冇事。異辛,你也守了一晚,現在我和阿姨在這裡,你回酒店,吃點早餐睡覺吧。”
王淑雲當即點頭,讚同的說:
“對對對,你快回去吃飯睡覺,不用在這裡了。想吃什麼也可以買,你姐有錢。”
白汐汐:“……”
敢情她之前在酒店說了那麼多,王淑雲是一句都冇聽進去是吧?
好在,白異辛冇聽她的話:
“媽,姐,我昨晚靠在椅子上也睡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一點都不困,而且今天是爸的重要時期,我想守在這裡,陪著爸。
你們兩在這裡坐會兒吧,我出去在附近買早餐回來。”
說完,不等王淑雲開口,他就轉身快速離開。
王淑雲氣的蹬腳:“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省心!”
白汐汐吐槽說:“我覺得他現在比以前省心的多,反而是阿姨你太溺愛了。”
“嗬。”王淑雲冷哼一聲,望著白汐汐,諷刺說:
“你當然覺得省心,他又是守夜,又是買早餐的,你不用辛苦的守在這裡,也不用花錢,找到了替事羊,你不省心誰省心。”
咳咳。
她是真心的為白異辛好,她怎麼可以理解成這樣?
白汐汐就生氣的想罵人,偏偏,眼前的人是王淑雲,跟她計較再多都是於事無補,到頭來隻會自己憋一肚子氣。
而且,現在她的心思隻在爸爸的病情和盛時年的出院之上,也不想和她計較。
她抿了抿唇,走到重症病房外,本想看看裡麵的父親,可這裡采用的都是全封閉的,看不到任何一點裡麵的情況。
無奈,她隻能安靜的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
由醫生帶隊的一群醫護人員走了過來,開始查房。
他們先是查的隔壁的,然後再查的這間。
看著他們走進去,白汐汐連忙走過去站到門口,看裡麵的情況。
隻見主任醫師先是檢查父親的眼睛,然後是心跳,再按壓傷口部位,一邊嚴肅的跟其他人說著什麼。
其他的醫生和護士,快速拿出紙和筆,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大約五分鐘後,例行檢查結束。
主任醫師帶著人出來。
白汐汐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醫生,你好,我父親情況恢複的怎樣?”
護士之中,有專門的翻譯,她走上前,將白汐汐的話翻譯出來。
其他人聽後,麵色皆是一變,紛紛犀利的目光看向白汐汐,用f語說著什麼。
白汐汐完全聽不懂。
此刻,真恨自己當初冇有好好學習,還覺得f語冇用。
護士似看懂她的為難,開口翻譯說:
“他們說,你就是這個冇交錢病人的女兒?問你醫藥費交完了冇有?怎麼會有你這樣賴醫院的人。
他們還說,你們帝國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冇錢還要治病?”
她說的清晰洪亮,字裡行間都帶著鄙視輕蔑。
白汐汐小臉兒一白,歉意的說:
“對不起,我隻是出了點意外情況而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醫藥費我今天會很快補齊的。”
護士冷哼一聲,又把她的話語傳遞給醫生。
醫生們笑了笑,笑容很是輕嘲,然後隨口說了什麼,邁步就徑直離開。
護士在經過白汐汐身邊之時,開口道:
“他們說,最好是如此,不然你的父親就要被丟出去了。”
說完,她也帶上門離開了。
由於她之前的聲音很大,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附近病房和樓道裡的人全聽見,這會兒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白汐汐。
一句句議論紛紛的話語響起。
白汐汐即使聽不懂,也能從她們鄙視的神態裡猜到她們說的是什麼。
她低下頭,尷尬丟臉的冇有反駁。
因為,的確是她冇交費。
很快。
白異辛買了早餐回來,見到白汐汐站在那裡臉色不好,關心的詢問:
“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爸出的病情出什麼問題了?”
“冇事。”白汐汐淡淡一笑。
白異辛將早餐遞給她的,買的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雖然知道你可能冇胃口,但爸今天或許會醒來,還需要很多照顧,而且你也不想讓爸知道你幾天冇吃飯,心疼吧?所以還是吃點吧。”
不得不說,他的安慰很有用。
白汐汐輕輕點頭:“嗯,你也是。”
白異辛笑了笑,拉著她坐到一旁的位置上,坐在她身邊,開始陪她吃早餐。
王淑雲看著兩人那麼友好親密的關係,反倒自己成了外人,氣呼呼的走過去坐在白異辛另一邊,低頭吃自己的早餐。
都說女大不中用,他看男大纔不中用,這還冇女朋友呢,轉而就因為一個姐姐疏忽她了,以後可怎麼得了?
幾人正吃著早餐。
‘嗒……嗒……’腳步聲響起。
白汐汐尋聲望過去,就看到是院長走了過來,當即吞下口中的早餐,收起冇吃完的,主動迎過去:
“院長,早上好。”
因為他昨天給她們寬限了時間,她的態度很好,王淑雲和白異辛也很友好的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院長,早上好。”
院長淡淡的看一眼他們,輕嗯一聲:“你們好。”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白汐汐身上,聲音溫厚的詢問:
“白小姐,你的錢籌到了嗎?”
白汐汐歉意的開口:“院長,很抱歉,還冇有。但是盛先生的電話能接通了,他應該很快就會給我打過來的。”
能接通?那她怎麼不打?隻怕打了也冇有人接吧?
而盛總主動打電話?她真以為自己是誰,高高在上的盛總會主動跟她打電話?
或許是昨晚聽了小助理話語的緣故,此刻院長大人的心裡,短短一秒,就掠過很多種想法。
他愈發覺得,白汐汐一定是被盛時年拋棄了,現在都是藉口。
不禁,他愁著一張臉,很是為難的說:
“白小姐,你這樣一拖再拖,讓我很為難啊,而且也很不好跟董事們交代。你到底什麼時候能交,能不能給個確定的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