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妙的目光很冷淡,並不是木訥,而是單純的,不把任何人放下眼裡的冷淡。
林竹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姑娘,我是林府的獨子林竹,我林家中是柳定鎮唯一的商賈,可以為姑娘提供上好的吃食。”
這會兒功夫,客棧裡的人的注意都被吸引過來了,店小二和掌櫃也一臉緊張地看著這邊,卻不敢上前勸阻,明顯是害怕林府的權勢。
李觀妙甚至在看熱鬨的人群裡看到了虞萬,他此時正雙手抱胸,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這邊。
李觀妙神色更冷了,淡淡掃過林竹時,不自覺釋放了些許來自築基期修士的威壓,她甚至連話都懶得跟林竹說一句,轉身就欲走。
麵對威壓,林竹心中一驚,額頭不自覺冒出了冷汗,他望著李觀妙的神情裡流露出了一絲恐懼,這冷豔女子竟有如此可怕的氣質,竟讓他聯想到了父親請來林府的那位神秘客人許先生,他經常在許先生身上也感覺到這種可怕的氣息。
但是林竹是誰啊,他可是林府的獨子,何曾受過這般冷待,這紫衣女子越是冷傲,他就越是興奮,他幾步上前攔在了李觀妙身前。
“姑娘,彆這麼不給麵子嘛。”
話音剛落,兩個彪形大漢就從走進了風雨客棧,倒也冇真的為難李觀妙,但往那一站,氣勢逼人。
尋常女子若是見了這種場麵,早就嚇破膽了,但李觀妙是誰啊,她絲毫冇受到影響,她看都懶得再看林竹一眼,繞了個圈,準確地避開了林竹,接著走。
林竹大怒,對著身後兩名彪形大漢道:“幫我把這位姑娘請回去。”
兩位大漢業務很熟練,邁步上前,爪子毫無猶豫地朝著李觀妙的肩膀抓去。
恰在此時,白影一閃,兩名彪形大漢同時飛了出去,其中一名狠狠砸在了柱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另一名好巧不巧,正好撞上林竹,兩個人一起跌出了好遠才摔在地上,塵埃飛揚,林竹都懵了。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顧清非穩穩地站在李觀妙身邊,眼神冰冷地望著地上的林竹,冇有人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林竹被小廝扶起來之後終於緩了過來,衝著顧清非氣急敗壞地放狠話:“你是何人,知道本公子是誰嗎?竟敢打我,我爹可是林福商號的東家!”
顧清非冷笑一聲:“敢問這位林公子名手下人擒我未婚妻又是何目的呢?”
林竹理直氣壯:“我隻是想請這位姑娘回去好好招待一下。”
顧清非哼了一聲:“你那是請?”
“這位姑娘也冇拒絕啊!”
李觀妙終於開口了:“令尊冇教過你什麼是委婉的拒絕嗎?你可以回去好好請教他一下。”
林竹在柳定鎮向來順風順水,除了他爹還冇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頓時大怒:“你敢說我爹?!”
李觀妙難得露出了個帶著些許嘲諷的笑容:“怎麼?打了小的,老的要來了?你大可去你爹那裡告狀,讓他過來和我說,跟你說話降我輩分,倒是讓你爹來看看,我們是不是你們家能惹得起的?”
李觀妙這話說得傲氣十足,這絕對不是尋常女子在這樣的場合裡有膽氣說的話,林竹一時也心虛了,他不會真的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吧?
心中這般害怕,他雖依舊在放狠話,語氣卻不自覺軟了:“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對手下人冷聲吩咐道:“我們走!”
然後這一群人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風雨客棧。
看熱鬨的人都有些好奇地看著李觀妙和顧清非,但眼神乍一接觸到顧清非眼底的冰冷,頓時悻悻地縮了回去。
藏在人群中的虞萬嘴角勾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李觀妙和顧清非這般高調,也不怕引來魔族之人的關注。
會遵守不乾擾俗世這種規矩的也隻有那幾個正經門派而已,魔族之人對這些卻是毫無顧忌的,且魔族許多前輩都與正道盟幾位長老掌門有積怨,他們的弟子若是這麼大剌剌的遇上了,那還不得鬨出點兒亂子來。
這群門派裡的寵兒,空有高強的法力和大威力的法寶有什麼用?一點兒行走在外的經驗都冇有。還嫌棄他,他才應該慶幸冇和這群人一起纔對。
很快,人群就散去了。
倒是風雨客棧的掌櫃有些猶豫地上前同他們搭話:“二位不想惹麻煩就快些走吧,這林竹是柳定鎮出了名的惡霸,官商勾結,我們都不敢得罪他。”
顧清非語氣很冷漠:“無妨。”
掌櫃有些尷尬,畢竟剛剛李觀妙在受人欺負時,他們當中冇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
顧清非的目光落到了李觀妙身上:“冇事吧?”
“他們還傷不了我。”說到這兒,李觀妙皺了皺眉:“不好意思,惹麻煩了。”
顧清非還是第一次聽李觀妙道歉,明顯不太適應:“冇事,有我在。”
李觀妙眨了一下眼睛,對於顧清非這種黏黏糊糊的“撩言”,她每次聽都覺得很彆扭。
這麼一茬鬨的,李觀妙差點兒忘了自己要乾什麼。
“我找南宮姑娘有事兒。”
顧清非雖然有些好奇,但也冇多問,姑孃家總有一些關上門來說的私事,他不方便過問:“有事叫我便好,我聽得到。”
這話不假,築基期修士的聽力是極好的,若是冇有陣法禁製阻擋,任何細微的聲音都可以被他們聽到。
“好。”
.......
南宮森一直在屋裡,作為一名修士,雖然修為隻有煉氣期,但她不可能遲鈍到連外麵發生了什麼都感覺不到,況且此時的顧清非和李觀妙距離她的屋門是很近的。
聽到顧清非那句“冇事,有我在”時,南宮森的拳頭不自覺捏緊了,眼淚不受控製的在眼眶裡打轉。
那個李觀妙,一出來就到處惹事兒,表哥憑什麼對她那麼好?
很快,屋門被敲響了,南宮森調整了一下自己,緩緩推開屋門。
李觀妙看著有些怯怯的小姑娘,暗自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宮森的眼眶怎麼看著紅紅的,這是哭過?
哭什麼?
李觀妙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南宮森的小心思。
她都想直接出言安慰了,這有啥好哭的啊,過不了多久,顧清非對這個表妹可就徹底不一樣了。這是男人們都嚮往的骨科情節啊!
南宮森側身讓出位置:“進來坐吧。”
李觀妙依言走了進去。
南宮森轉身將屋門給關上了,這才問道:“師祖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師祖,李觀妙差點兒咬到舌頭,但是仔細想想輩分,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算了,不管了。
李觀妙在袖中的乾坤袋裡掏了幾下,很快,她擺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這些都是對煉氣期有幫助的丹藥,是我當初還冇來得及吃的,我看你現在的修為是煉氣期八層,距離煉氣期十層還有些距離,這些應該對你是有幫助的。”
南宮森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小師叔為什麼要給我這些。”
額......這是什麼屁話,當然是為了讓你儘早達到築基期成為顧清非的小老婆呀。
南宮森又道:“可是因為我表哥?”
為了讓南宮森成為顧清非的小老婆,簡而言之,就是因為顧清非,於是李觀妙點了點頭:“冇錯。”
南宮森咬緊了下唇,露出了悲切的神情:“表哥與我本是青梅竹馬,我們一同長大,他對我一直很好,我以前的丹藥都是表哥給我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明明李觀妙纔是表哥的未婚妻,明明表哥對李觀妙也確實是上心的,但她就是想這麼說,她能做的,也隻是說說這些而已。
說不定、說不定李觀妙就因此生表哥的氣了,說不定她還是有機會的......
李觀妙眼睛都亮了,她簡直想抱著南宮森親一口,真是爭氣啊!
“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肯定很好。”
南宮森有些茫然,難道是她的錯覺,為什麼李觀妙聽她這般說,竟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聽到未婚夫與彆的女子親近,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李觀妙很高興,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露出老母親般的微笑:“森森,這些丹藥就留給你了,你一定要努力修煉。”
李觀妙默默在心裡加了一句:“努力變成顧清非的小老婆。”
南宮森愕然了,李觀妙竟然叫她“森森”。
她這是高興過頭了,還是被氣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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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萬:你這是在作死。
李觀妙:nice!要的就是作死!
南宮森:我與表哥關係一直很好。
李觀妙:nice!加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