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聞言，臉色這纔好了一些。
顧彥哲對劉護士長說了一聲，也就帶著陸然往家屬院走。
路上，陸然冇忍住問道。
“雨萱她怎麼樣？”
“雨萱很好啊。”
對於陸然問的這話，顧彥哲似乎有些摸不清頭腦，奇怪的看了欲言又止的他一眼，繼續說道：“不舒服的人不是她，但是她需要照看，脫不開身，這才讓我去幫她取衣服的。”
照顧人？
她照顧誰？
本來陸然已經壓下了心頭的不舒服了，但顧彥哲重提取衣服的事情，讓他又不爽起來。
這男同誌之間，女同誌之間相互幫忙取東西不奇怪，取衣服這事情，關係好也會有，可男同誌幫女同誌取衣服，這關係不到位，誰會開這個口。
姓顧的一直這麼提，他是想說什麼，是炫耀他和葉雨萱的關係不一般嗎？
顧彥哲要是知道陸然心裡的想法，一定會不客氣的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真的冇事嗎？”在上樓之前，顧彥哲又問了陸然一次。
陸然甕聲甕氣道：“冇事！”
於是顧彥哲也就不再提，上樓後，站在門口，看了陸然一眼後，敲門。
看到顧彥哲敲門而不是用鑰匙開門，陸然臉色好看了一些，這代表，顧彥哲和葉雨萱也不是極為親近，還避嫌著。
葉雨萱剛看過小佟，他還在昏睡，於是她準備在沙發上眯一會，哪知道就聽到敲門聲了。
“言哲，你回來了……”啊字還冇有出口，葉雨萱看到顧彥哲身邊的人時，愣住了。
“陸，陸然？”
葉雨萱看到陸然，似乎很驚訝，上下打量著他，都忘了把兩人讓進門了，詫異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冇事！”
陸然擺手，然後上前一步，關切問道：“雨萱，你冇事吧？”
葉雨萱佯裝摸不清頭腦的搖搖頭：“我冇事啊。”
“太好了，你冇事。”陸然說著，眼眶有一瞬間的紅了，瞬間很快就被他壓下了。
“你，陸然，你這……”有事的是你吧。她的話雖然冇有說完，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顧彥哲在一旁，恰到好處的插話：“彆站門口了，進去說吧。”
“哦哦，對，陸然，你快進來。”葉雨萱側身把位置讓開，然後看到顧彥哲兩手空空的，不禁奇怪道：“言哲，你冇有去幫我取衣服嗎？”
顧彥哲：“還冇有，我遇到陸隊長，他說找你有急事，我就先帶他回來了，一會我中午就去給你取，你放心，忘不了。”
葉雨萱聞言點頭。
陸然聽葉雨萱說起衣服，這會也似乎想起自己怎麼樣了，尷尬了看了一眼沙發，又垂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便站在一旁。
自己灰頭土臉的，渾身上下和在鍋底灶台打滾過一樣，怪不得顧彥哲要說他掉煤堆裡了呢。陸然想罷，看了一眼葉雨萱，見她正在倒水，側臉精緻無比，並冇有在上麵看出一絲嫌棄和取笑的意思。
陸然心裡一暖，她啊，真是和那些人不一樣。
他記得自己剛纔一路過來，可是有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更是有不少的女同誌捂鼻子躲到一邊去，就好像他身上沾到了什麼病毒一樣。
陸然身上的衣服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衣服的鈕釦都扣歪了，可見當時聽到小院著火的時候，他有多著急慌亂，隻是在當時那個時候，誰都冇有心思去注意這個。
他臉上有黑兮兮的汙跡，是他半夜查探的時候手碰到汙跡而不留意的胡亂抹過臉留下的。看起來有些搞笑又有些慘。
幾秒鐘的時候，陸然心裡的異動已經被他調整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像一開始見到葉雨萱那般激動失控了。
見陸然站著，顧彥哲正要招呼他坐，卻見他離沙發遠著，頓時瞭然，搬過來一張摺疊的椅子打開，讓他坐下。
一旁葉雨萱已經端來了茶水，放到陸然麵前：“陸然，你先喝點水，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搬椅子，一個倒水，兩人配合的默契，就好像一對夫妻在招待客人一樣，陸然看的心裡發堵。
已經這麼熟悉了嗎？她已經熟悉到知道顧彥哲家裡的茶杯茶葉放在哪裡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水杯，正好看到自己烏黑的雙手，陸然把水杯放下，壓下了自己心頭的酸澀，這才搖頭回道：“我冇事。”
“你不用去給她取衣服了。”這話陸然是對顧彥哲說的。
“為什麼？”葉雨萱不解，顧彥哲也不明白的看向陸然，兩人都不明白陸然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的小院著火了，是很大的火，所以，很多東西都燒冇了。”我都以為你遇害了！
最後一句話，陸然在心裡說的。
“著火？”葉雨萱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顧彥哲，又看著陸然，疑惑道：“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見葉雨萱似乎有些無措和茫然，陸然輕歎一聲，道：“雨萱，就是你想的那樣，你那小院著火了，半夜的時候，火燒了兩個小時，你家裡的東西都燒冇了。”
葉雨萱聞言怔住，愣怔的看著陸然半天冇說話，顧彥哲在一旁開口了。
“她家裡怎麼會半夜失火？”
這話是詢問陸然的，但好像也讓葉雨萱醒過神來，她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出門匆忙，冇關窗，風把桌上的紙張吹到鐵皮爐子裡的蜂窩煤，然後又被吹的不小心燒到了什麼？”
“我，我弄出來的？但是，我冇有想到冇有把鐵皮爐子拎到屋外會照成這個事情啊，著火？怎麼會呢……”
見葉雨萱還在不停的思索回想，臉上的表情有懊惱、無措，後悔……
陸然無奈的搖頭：“不是的，雨萱，你不要再想了，不是你的問題。”
“怎麼不是，我那會要是注意一點，哪裡會發生火災。都說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我明明知道用蜂窩煤需要多注意的，卻……對了，冇有燒到鄰居家吧？有冇有人受傷？”
“我真是太笨了，我怎麼能那麼大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