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如何向朱由校,告朱皓的黑狀,朱皓是冇有機會聽到了,因為此刻他已經踏上了前往浙江的路上,這一路上鳴金開道,欽差儀仗隨行,倒是冇有再遇到,任何不開眼的人阻攔,一行人就這樣,枯燥無比的行進了半個月後,終於到達了浙江佈政使司所在地的杭州府。
在朱皓啟程之時,浙江的一眾官員,便就收到了朝廷的文書,知道了朱皓此行來浙江的目的,以及大致到達杭州的時間,所以朱皓一行人,剛到杭州,浙江的一眾大小官員,便全部在城門外等待迎接朱皓。
前方的儀仗隊伍,看見浙江眾官再前方迎接,不敢造次,連忙回身,向坐在轎中的朱皓稟報,朱皓聽見稟報後,便連忙讓人落下轎子,從轎子之中走了出來。
朱皓的儀仗隊伍,見到朱皓出來,便立刻都很識趣的分列到兩側,將中間的道路,給朱皓讓開,朱皓緩步便走到了,浙江百官的麵前。
朱皓來到近前,便看見浙江百官為首的兩人,皆是身著紅袍,一個看上去大概四十許上下,另一個則是要老上許多,兩鬢斑白。
朱皓見狀,心中暗道:“這兩人應該就是,浙江百官之首的左右佈政使了吧!”
就在朱皓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浙江一眾官員見朱皓上前,便紛紛跪倒,然後為首兩人開口道:“臣浙江左佈政使,蕭近高”
“臣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
然後兩人隨著李守俊的介紹音落下後,又齊聲喝道:“率領杭州眾官,恭迎欽差信王殿下,恭請聖安!”
朱皓聞言便立刻開口高聲道:“聖躬安!”
這一番對話,其實就是形式上的一種禮儀,大致意思就是,地方官員問欽差說:“皇上身體可好?”然後欽差答道:“皇上身體很好!”這樣一番常規對話。
朱皓在說完之後,便微笑著雙手,手心向上,緩緩的由下向上虛扶一下,說道:“眾位大人請起,本王此來是替聖上辦差,未來這段日子就要叨擾各位了!”朱皓的這番話,也是場麵上的客套話而已。
通過蕭近高和李守俊兩人,剛纔自我介紹的話,此刻朱皓知道,這剛剛跪在前排的兩人,年輕一點的,是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稍微年長一些的是浙江左佈政使,蕭近高。
朱皓又與兩人寒暄了一番,這浙江的百官才簇擁著他,向杭州城內走去,俗話說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朱皓這一進杭州城,便看見街道旁店鋪林立,一片欣欣向榮的畫麵,朱皓見此,心中暗道:“不知道這是杭州官員故意裝飾成如此,還是杭州城本就如此,如果本就如此的話,那麼此處的繁榮,真的是不亞於京城啊!可這繁華的城市,便很容易滋生**啊!”
朱皓心中感歎著,突然發現,他跟著這浙江的百官進了城之後,連續穿過了幾條街道,卻越走越僻靜,這讓朱皓心中產生了懷疑。
朱皓雖然冇有來過杭州城,但也他也知道,這浙江的最高權力機關,宣德佈政使司,即便不在繁華的街區內,那也肯定不會在如此的僻靜之處。
朱皓心中有疑惑,便轉過頭看向了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試探的開口問道:“李大人,我們這是去哪裡?你們佈政使司衙門還有多遠纔到啊?”
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聽著朱皓的話,連忙答道:“啟稟信王殿下,佈政使司不在這個方向!佈政使司下官稍後會帶您過去!”
聽著李守俊的回答,朱皓更加疑惑了,然後再次開口問道:“不是去佈政使司?那這是要帶本王去哪裡啊?難道是去本王的行轅嗎?”朱皓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欽差本身是來辦皇差的,自然是第一站要去浙江最高的佈政使司見過和浙江百官瞭解一些情況,當然個彆情況也有欽差先去欽差行轅,安置好自己的住處,然後再前往佈政使司聽百官彙報,因此朱皓纔有此一問。
不過在朱皓的話問完之後,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微微搖頭,笑道:“回稟殿下,您的行轅在佈政使司附近,下官此刻並不是帶您去行轅,殿下心繫公事,下官佩服,不過這人是鐵飯是鋼,殿下遠道而來,又正值午飯時間,我杭州官員為表心意,便在春江樓擺下了一桌,一是給殿下接風,二是不想讓殿下餓著肚子辦公,同時也想讓殿下嘗一下,這地道的江南小吃!等吃過飯後,下官再帶殿下前往行轅安置,然後再前往佈政使司,殿下看這樣可好?”
朱皓聽到李守俊這樣說,並冇有像他穿越前,看到電視裡麵演的清官那樣,一聽說接風吃飯,便斷然拒絕,而是很高興的說道:“如此甚好,隻是讓諸位大人破費了,本王在此謝過諸位大人了,這頓飯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朱皓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一向對影視劇中,演的清官形象嗤之以鼻,朱皓認為既然是下來查案,最終目的就是將案子查清楚,而一來就拒絕宴請,那麼就會讓地方官直接產生警惕之心,同時也失去了一個,瞭解地方上的官員的機會,這樣的話,之後續的取證工作,就會很難,如此想要,將案子查清楚就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有著係統任務在身的朱皓,是不願意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因此朱皓為了能夠儘快將案子查清,自然是不會拒絕此次的宴請,他要藉著這個機會,與浙江的這些官員們,多多接觸,熟悉一下這浙江的大小官員,同時也想儘量麻痹這些人,不讓他們對自己產生警惕,方便後續自己的查證。
抱著這樣心裡的朱皓,便放下了架子,與身邊的浙江左佈政使蕭近高,還有浙江右佈政使李守俊,這兩人閒談了起來,兩人看見信王如此好說話,自然也是非常高興。
這一行人逐漸從,剛剛朱皓剛剛進城時候的,那種緊張的氣氛,變為了有說有笑。在這一副賓主儘歡的和諧畫麵中,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春江樓。
這春江樓是個三層寶頂的古樸建築,看樣子應該是有些年月了,朱皓一行人剛剛到了春江樓,便見到春江樓的掌櫃和夥計,全部都在門外候著,而整座三層的春江樓內,竟然冇有一個客人,此刻正值午飯時間,即便是春江樓的生意不好,也不可能一個客人都冇有,顯然是這春江樓的掌櫃,是知道浙江的大小官員,今日要宴請朱皓這個王爺欽差,為他接風,提前將客人都清出去了。
對於如此回做事的掌櫃,朱皓心中頓時就產生了興趣,便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春江樓的掌櫃在,這個掌櫃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胖子,元寶嘴八字鬍,眼睛狹小而有神,一看便是個精明的商人。
朱皓身旁的浙江左佈政使蕭近高,看見朱皓在打量春江樓的掌櫃,便連忙將春江樓的掌櫃叫過來,給朱皓介紹道:“信王殿下,這位是春江樓的掌櫃程百萬,他不僅是這座春江樓的掌櫃,還是我們浙江著名的富商,旗下產業眾多,是我們浙江的利稅大戶!”
朱皓聽完蕭近高的介紹後,心中一驚,突然就想起了秦檜當初和他的說的話,心中暗道:“程百萬?秦檜說的那個舞弊解元,程三金的爹?”
朱皓心中想著這些,便連忙開口微笑,對著程百萬試探的說道:“程員外,久仰大名了!聽聞令公子是今年鄉試的解元?程員外教子有方,可喜可賀啊!”
那程百萬聽著朱皓如此抬舉他,肥嘟嘟的臉上立刻便笑出了褶子,然後開口道:“都是各位大人提攜犬子,今日王爺來此,那是小民的榮幸,今日王爺和各位大人的開銷用度,就全算在小人的頭上好了!”
朱皓聽著程百萬的話,心中暗道:“老子就說這幫浙江的官員冇有那麼好心嗎!老子這纔剛來浙江,就給老子挖了一個這麼大的坑!這個程百萬是什麼人?是這次浙江鄉試解元程三金的爹,這次老子來浙江,第一個要查的就是這個程三金,結果這幫人竟然帶著自己來人家吃飯,這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老子要是今天吃了這頓飯,以後還怎麼秉公辦理程三金,就算老子可以學包公鐵麵無私,但是這“吃人家老子的,辦人家小子”的名聲,老子還不想背呢!這幫王八蛋這般做法,還真是欺人太甚!”
朱皓心中想著這些,並冇有當即翻臉,而是臉上帶著笑容的說道:“程員外,此言差矣!本王既是皇親國戚,又是天子欽差,怎麼能做這種吃飯不給錢的事情呢!今日的一切開銷由本王支付,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列為大人我們進去吧!本王對這江南的美食很是嚮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