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將內侍嗬斥出去後,微微搖頭苦笑,他本以為自己對於係統坑爹的行為,已經有了免疫力,但是他卻發現他的免疫力越強,這係統就越坑爹,越冇有底線,最後依然是可以氣到他。
朱皓坐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後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透過窗戶,朱皓看見月亮和星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高掛在了天空之上,微微搖頭,心中暗道:“冇有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朱皓看了一會星星,想著自己浙江這一行諸多的不順,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解決眼前的困境,想來想去,他隻能寄希望於,秦檜能夠在賬本上,看出什麼貓膩,讓自己能夠有新的調查方向,不然的話,他恐怕這三個月的時間,真的難以查清楚浙江這次鄉試科考的案子。
朱皓想著這些,漸漸地就感覺自己有些乏累,便關上了窗戶,再次回到床上,冇多久,他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朱皓因為前日睡的有些久,所以次日的清晨,他很早便從床上爬起了,開始洗漱,洗漱完畢後,進過早餐,朱皓正思考今日去什麼地方,再偵查一下的時候,便聽見內侍稟報,浙江兩位佈政使,帶著浙江大小官員一同來到了行轅,朱皓聽聞便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便連忙讓內侍讓這些人進來。
讓朱皓大感意外的事,浙江境內並冇有發生什麼大事,而這些官員來到他的行轅,全部都是為了他將紫嫣接進行轅的事情而來。
這些官員並不是,像朱皓想的那樣,是來規勸他,不要和青樓女子有什麼牽連,相反這些官員全部都是來向他賀喜的,而且同時每個人都還帶著一本禮單。
朱皓並冇有裝什麼清高,而是讓人將這些人的禮單,全部照單全收,然後便將兩位佈政使留在房間敘話,其餘的官員,便讓人打發走了。
朱皓之所以會收取這些官員的賀禮,是因為他認為,這些民脂民膏,這幫貪官汙吏不孝敬他,也會去孝敬彆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在他手中,日後也可以反饋給浙江的百姓們。
朱皓是在客廳之中接見了兩位佈政使,他微笑的看著兩位佈政使,然後開口說道:“蕭大人,李大人,兩位大人,你們訊息可真是真靈通啊!本王昨日才從群芳閣回來,你們便知道了訊息,看來整個浙江都在兩位大人的掌控之中啊?”
朱皓這話並冇有帶著什麼善意,他的意思是這兩人,在監視他的行動,因此纔會這麼快知道了他將花魁接入行轅的事情。
兩位佈政使,那也都是老於世故之人,自然是聽的明白朱皓話中的意思,兩人臉上掛著微笑,然後蕭近高先開口說道:“王爺過譽了,隻是這群芳閣的花魁出閣,在這杭州城內,這麼大的事情,下官要是再不知道,那麼就是下官的失職了,王爺您能夠納娶這群芳閣的花魁,對王爺來說是一件喜事,對於我們浙江來說,也是一大幸事啊!因此我等特來恭賀王爺!還請王爺不要多心!”
蕭近高的話剛剛說完,朱皓剛想開口迴應,便被李守俊搶先開口道:“王爺,蕭大人說的極是啊,不知道王妃何在,讓下官等給王妃見個禮!”
朱皓聽著兩人的話,心中暗罵:“這兩個混蛋,老子現在最不想聽什麼,你們就來說什麼,非得將這個娶了青樓女子的事情,按在本王的頭上,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兩個的心思,想要藉此事上奏朝廷,將本王召回,做夢!老子當初去爭奪花魁之前,便已經做好了打算,還能讓你們兩老不死的算計不成!哼!”
朱皓這樣想著,便開口說道:“兩位佈政使,你們有所不知,這群芳閣的花魁,是本王的重要證人,所以本王纔將她接入行轅進行保護,對此本王早已經上奏朝廷了,因此兩位大人不要誤會這件事,本王並冇有迎娶花魁!”
朱皓的話說完,便看到兩人的臉上有尷尬的表情,都訕笑了兩聲,然後蕭近高開口說道:“原來如此啊,是下官誤會了!你看這事弄得!”
李守俊在蕭近高的話說完之後,也跟著開口說道:“原來是誤會啊!”
朱皓聽著兩人的話,微微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既然兩位大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那就煩請兩位大人,向浙江的各位大人解釋一下,不要再誤會此事了!”
蕭近高和李守俊聞言,連連點頭稱是,然後便向朱皓見禮稱告退,然後便退出了欽差行轅。
這兩位佈政使這次之所以這麼好說話便離開,就和剛剛朱皓分析的差不多,兩人都是來試探朱皓,如果坐實了朱皓納娶青樓女子,他們便會上奏朝廷,讓朝廷將朱皓召回,但是當朱皓剛剛說已經將此事上奏朝廷,那麼無論朱皓是否娶了青樓女子,在這件事上,他們是無法再做什麼文章了,自然便乖乖的退去了。
朱皓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暗道:“本王看你們還能耍什麼花招!”
朱皓本以為隨著兩位佈政使的離開,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了,但是朱皓怎麼也冇有想到,從這一日起,本就喜歡便裝出行的朱皓,與他搭話問好的人多了起來,隻有他走出行轅,便有官吏問他:
“王爺,您怎麼冇有帶王妃出來?”
“王爺您這是去給王妃去買東西嗎?”
“……”
這話本身冇什麼毛病,就如同兩人走在街上,問:“您吃了嗎?”是一樣的常見問好的話,但是因為這其中的內情,當朱皓麵對這樣的問候的時候,他是解釋不對,不解釋也不對,因此他就隻能報以微笑,最後朱皓要麼不出門,要麼便是帶著欽差儀仗出門,這樣省著彆人和他打招呼問好。
可是朱皓自己也知道,如果他要是大張旗鼓的出門,在他到目的地之前,地方官員便早已經嚴陣以待了,不可能讓他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如果變裝出行,隻要他一走出行轅,準保就能碰到浙江的官吏,向他打招呼問好,朱皓知道他這是被人針對了,但是對此,他也冇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去應對,這讓朱皓實在是有些鬱悶,接連好幾日他都不想出門,隻是安排韋小寶暗中查訪。
雖然安排韋小寶去查訪,但是朱皓自己也清楚,韋小寶很難能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如果韋小寶能夠查出來有用的東西,事情早就有進展了,不會像如今這般被動,最後朱皓隻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於錢謙益的那本賬冊,希望秦檜能夠看出什麼,好讓他能夠有所突破,隻要一旦事情有了進展,抓捕幾個浙江的官員,這些人針對自己的這種方式,就不攻自破了,因為基於這些官員的自保心裡,那個時候,絕對冇有人敢再在行轅門口,等著和他問好了。
朱皓在行轅之中,等待了七八日的時間,終於到了他與秦檜約定的時間,他這日清晨便將秦檜叫到了近前,滿懷希望的看向秦檜,然後開口問道:“秦順,本王和你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那個你所謂的賬本,可看出一些眉目來了?”
秦檜聽完朱皓的話後,慌忙跪倒在地上,然後一臉慚愧之色的說道:“學生無能,有負殿下重托,學生還冇有看懂這本隱賬,請殿下責罰!”
朱皓聽了秦檜的話後,是一臉的失望之色,他心中知道,自從他那日施壓後,秦檜一定會非常用心的研究這本賬冊,但是現在依然冇有結果,便不能怪秦檜不用心,隻能說這本帳估計隻有錢謙益能夠看懂,再次陷入僵局的朱皓,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雖然秦檜冇有在十日內,看懂錢謙益這本賬冊,但是朱皓知道,他不能因此就真的將秦檜趕走,因為現在正是他身邊缺人的時候,他不可能去做這種自斷臂膀的事情。況且秦檜,那可是可能會晉升四星的人才,而且忠誠度還是滿值,如果將秦檜真的趕走,用朱皓自己的話說,這完全就是腦子進水了的行為。
朱皓這樣想著,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秦順,本王已經給了你十天時間,你竟然一無所獲,本王對你很失望,不過本昂念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本王再給你個機會,你和本王說說,你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將這本賬冊看懂?隻要是不過分,本王一定照準,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秦檜聽著朱皓的話,雖然聽到朱皓說給他機會,讓他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是若要問他什麼時間能看懂這本賬冊,秦檜心中此刻,其實也實在是冇底,因此在朱皓的話說完之後,秦檜便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