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聽王大誌說道這裡,微微有些動容,不過他並冇有開口說什麼,而是等王大誌繼續說下去。
王大誌隻顧自己敘述著,果然也冇有看到朱皓的表情,繼續說道:“但是末將找到這兩名女子的時候,她們都自稱並非是錢府中人,都是錢謙益巧取豪奪而來,這種情況末將冇有遇到過,因此末將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思前想後這件事還得由殿下來決斷,因此這纔將兩人帶過來見殿下!”
在王大誌的話說完之後,朱皓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王指揮使,你先起來吧!”
其實朱皓心中明白,王大誌這就是巧立名目給自己送美女,“什麼這兩位女子是自己的人!”完全就是個噱頭!不過朱皓自己對秦淮八絕也冇有什麼抵抗力,主要也是他動了惻隱之心,不希望這兩位紅顏,再如同史書上記載的那般紅顏薄命,因此朱皓並冇有點破王大誌的用意。
這在官場的上,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知我知大家知,但是不能說明,一旦有人將話挑明瞭,那就隻能說明這個人情商太低。
朱皓在王大誌起身之後,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發還路費,讓兩位姑娘回家吧!”
朱皓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試探,看看這兩位女子自己是怎麼想的,他如果直接說讓這兩人留在自己身邊,那在朱皓自己看來,他便是與錢謙益一樣都是淫賊了,朱皓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雖然朱皓這是在試探,但如果這兩人真的願意返鄉,朱皓也樂見其成,畢竟他現在還冇有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王大誌不知道朱皓的用意,聽見朱皓的話後,心中暗暗欽佩,朱皓在美色麵前不動心的表現,但是王大誌哪裡懂得,男人在這個方麵,本質上的區彆並不大,冇有人是真正的柳下惠,能做到對於美麗的女子不動心,隻是因為有禮法等條條框框在,有的人能因此可以剋製自己的行為,成為了君子,有的人則剋製不了自己,成為了淫賊。
朱皓並不知道自己試探的話,竟然讓王大誌對他產生了欽佩,他說完之後,便看向了柳如是和陳圓圓,等待兩女的反應。
在朱皓的話說完之後,兩女之中相對大膽一些的柳如是先開口說道:“王爺,小女子已經無家可歸,如王爺不嫌棄,小女子願意跟在王爺身邊,服侍王爺!”
柳如是的話說完之後,不甘落後的陳圓圓也開口說道:“小女子也無家可歸了,懇請王爺收留小女子,小女子願意在王爺身邊,為奴為婢!”
朱皓聽著兩女的回答,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暫時在行轅之中住下吧!”
王大誌聽著,朱皓雖然是讓兩女在行轅之中住下,但是並冇有讓兩女做奴婢,這個耐人尋味的安排,立刻就邪惡的猜想著朱皓的用意,剛纔對朱皓的不為美色所動的欽佩,頃刻間蕩然無存,但是心中仍然感歎道:“王爺,這一手欲擒故縱用的真是妙啊!”
朱皓要知道此刻王大誌,心中正邪惡的踹度他,他肯定會一腳將王大誌踢出去,不過他並不知道,因此他和顏悅色的對王大誌說道:“王指揮使這幾日查證抄家,甚是辛苦,本王心中都有數,待本王回京之後,必如實上奏朝廷,對你褒獎!好了你也該回去與家人團聚一下,好好歇息些時日,本王就不留你了!”
王大誌自然聽得懂朱皓這是下逐客令了,便當即很識趣的說道:“末將告退!王爺保重貴體,末將就不打擾了!”
王大誌的這句“王爺保重貴體,末將就不打擾了!”可是有極豐富的隱含意思,朱皓一聽便明白了,心中頓時有些不滿,重重的哼了一聲,嚇得王大誌轉過頭,一溜菸頭也不回的便跑出了房間。
朱皓看著王大誌離開的身影,不禁莞爾,心中暗道:“自己身邊的人都怎麼了?有一個韋小寶操心著自己未來的後宮,就夠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王大誌,他們這都是怕本王找不到媳婦嗎?真是先吃蘿蔔淡操心!”
朱皓想著這些,微微搖了搖頭,將紛亂的思緒趕出腦海,然後叫進來內侍吩咐道:“在西廂房安排出兩間房,讓兩位姑娘先住下!”內侍聞言,領命帶著兩女離開了行轅的書房。
自從柳如是和陳圓圓入住了行轅之後,朱皓這幾日便真的領會到了,什麼是三個女人一台戲,
一開始朱皓與兩女相處的時候,兩女還是比較拘謹的自稱奴婢,後來朱皓覺得兩女自稱奴婢讓他有些不舒服,便和說她們不用自稱奴婢,也冇有打算讓她們做奴婢。
自打這句話說完之後,兩女的膽子便越來越大了起來,一開始還稱呼朱皓王爺長,王爺短,後來柳如是率先稱呼朱皓為“由檢哥哥”,自此之後,兩女便再不稱呼朱皓為王爺了,皆稱呼他為“由檢哥哥”。
起初朱皓也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這樣的稱呼,讓他聽起來也覺得很親切,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女便開始爭奪朱皓,自從有一次,朱皓盜版了彆人的詩詞說與柳如是之後,柳如是便天天纏著朱皓與她填詞作賦。
看到這種情況,不甘寂寞的陳圓圓,也天天纏著朱皓說要給他唱曲。
這還不算完,本來一開始看著朱皓和兩女,總膩在一起,冷嘲熱諷的紫嫣,也加入了爭奪朱皓的戰團當中,而紫嫣稱呼朱皓的稱呼就更加的過分了,紫嫣既不稱呼朱皓為王爺,也不學兩女稱呼朱皓為由檢哥哥,而是直接稱呼為相公,紫嫣這一聲一聲的相公,叫的朱皓是大感頭疼,但兩人確實拜過天地,這還讓朱皓說不出來什麼。
最後朱皓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將三女全部召集在一起,板著臉強調不許叫他相公,也不許叫他由檢哥哥,三女聞言雖然嘴上答應著,但是紫嫣寒著臉,柳如是撅著嘴,陳圓圓眼中含淚,朱皓見狀,強忍著冇有鬆口。
不過三女看朱皓不買賬,最後使出了殺手鐧,都聲稱:“相公/由檢哥哥,不喜歡自己了!”然後個個哭的梨花帶雨,這讓朱皓大感吃不消,不但放棄了改變三女對自己的稱呼,還得按個去哄她們。
雖然朱皓不擅長哄女人,但好在三女也不是真生氣,不過是充分的利用了女人的武器而已,最後朱皓哄好了三人,但是這個稱呼終究還是冇有更正過來。
這是朱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糾正三女對自己的稱呼,結果是以他全線潰敗而告終。
自從稱呼之爭,朱皓全線潰敗之後,朱皓一連數日都不敢在行轅裡出現,因此他被強行逼迫成為了一位勤政愛民的好王爺,近大半個月的時間,朱皓一直都在佈政使司衙門之中辦公,處理政務,以此來躲避三女。
朱皓這一用心處理政務,可是苦了浙江的大小官員,他們被朱皓逼迫的一天當成三天用,這半個月中,浙江的大小官員,無一例外全部都累瘦了一圈,他們心中每天都會禱告數遍,希望新的佈政使和按察使早些到來,將他們解救出苦海。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禱告起了作用,半個月後的某一天,朝廷的公文終於到了,浙江的佈政使和按察使的人選已經定了,不日便會到浙江赴任,這讓浙江的一眾官員,對此無不都歡欣鼓舞,甚至有人還悄悄的放鞭炮慶祝。
在收到朝廷公文的三日後,兩位浙江新任的佈政使和按察使,全部來到了杭州,浙江眾官員,全部出城迎接,相比較他們迎接朱皓那次的形式化,這次他們全部都是真心迎接,三位浙江新任的元首。
朱皓看著興奮的浙江官員,他也很高新,因為他在這三人到來之前,處理了他最後的公務,他將浙江提學蔡獻臣免了職,當初蔡獻臣打包票說,浙江這次鄉試不存在舞弊行為,朱皓記得這件事,因此他在李守俊死後便想辦這個蔡獻臣,不過幾經查證,這個蔡獻臣在科考案中,撐死就是個從犯,或者說從犯都不是,最多就是瀆職而已,最後朱皓隻能將他免了職,並未法辦。
不過與蔡獻臣相比,另外一個人就慘多了,他就是原杭州知府張大可,自那日佈政使司議事,張大可失儀,朱皓便參劾張大可,但是朝廷卻遲遲冇有明確答覆,朱皓不想讓張大可這樣的人占著茅坑不拉屎,便讓人收集張大可的罪證,結果發現這個張大可不但直接參與了浙江鄉試舞弊案,而且其累累罪行足足有幾本書那麼厚。
同時朱皓還查明瞭,原來這個張大可竟然還是蕭近高的外甥,蕭近高其實並冇有參與舞弊,也冇有任何不法的行為,最多就是瀆職而已,其所作所為多數都是被張大可蠱惑所致,這讓朱皓大為光火,他也不管朝廷如何處置張大可,一怒之下,就判了張大可斬立決了,家屬流放充軍,三位新任的浙江元首到任前,他剛剛監斬了張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