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衝進皇家獵場後,便直奔皇帝行轅而去,路上一些隨侍的太監和護衛,看見朱皓這一副殺神模樣,皆不敢阻攔。
朱皓就這樣一路直接衝進了皇帝的行轅當中,朱皓進入行轅後,便看見自己的皇帝大哥,正一臉震驚的看向他。
朱皓連忙施禮道:
“臣弟參見陛下!”
朱由校看著施禮的朱皓,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開口說道:
“皇弟,你怎麼回來了?”
“莫不是遼東出現了什麼問題?”
朱皓一聽自己皇帝大哥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便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皇帝大哥身邊的魏忠賢,魏忠賢看見朱皓看向他,嚇得身體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魏忠賢之所以這麼怕朱皓,完全是那日朱皓怒斬了他一臂,讓他落下的後遺症。
朱皓瞪了一眼魏忠賢後,也冇有去針對魏忠賢,而是直接說起了遼東的情況道:
“陛下,臣弟到達山海關之前,遼陽城便已經丟失,整個遼東地區儘喪於敵手啊!”
“半月前,建虜阻止兵馬攻打山海關,臣弟拚死護衛山海關,幸保山海關無恙!”
“可因為城中兵丁不多,恐怕難以再抵禦建虜下次攻擊!”
“臣弟三次上書陛下,請求援兵,可未見援兵,因此隻能親自回來,請陛下派遣援兵!”
朱由校雖然是酷愛手工藝,但並不是什麼也不懂,他知道如果山海關丟失,那麼北京城便危險了。
因此朱由校在聽完了朱皓的話後,頓時大驚失色,轉過身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魏忠賢道:
“忠賢,可有此事?”
“為何信王的求援奏摺,朕一封也冇有看到?”
魏忠賢聞言,連忙上前兩步,參拜道:
“回稟萬歲,奴才確實看見了信王的求救奏摺,不過讓奴才留中了!”
“因此並未呈遞預覽!”
朱皓聽著魏忠賢這找死地回答,心中很是不解,魏忠賢怎麼就敢這麼堂而皇之得承認了呢?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大哥一怒之下,直接斬了他?
朱皓心中正疑惑的時候,朱由校橫了魏忠賢一眼,怒道:
“魏忠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敢揹著朕,隱瞞不報!你居心何在?”
“難不成你勾結了建虜,意圖叛變嗎?”
魏忠賢聽著朱由校憤怒的話,臉色不改攻擊的磕了個頭道:
“陛下榮稟!”
“雖然遼陽失守,遼河以東地區淪陷!”
“可遼河以西地區,還有軍事重鎮廣寧,屯兵十三萬!”
“因此奴才以為信王的奏摺,可能存在不實,已經派出巡撫王化貞,前去廣寧檢視情況!”
魏忠賢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看了一眼朱皓,然後雙手舉過頭頂道:
“前日,王化貞已經給奴才寫信,說已經成功接管了廣寧城!”
“廣寧城內的駐軍完好無損,兵精糧足!”
“隻要廣寧還在,建虜是萬萬不可能越過廣寧,攻打山海關的!”
“奴才據此,纔將信王的奏摺留中未發!”
“還請萬歲明鑒!”
朱皓聽著魏忠賢的話,當即大怒道:
“魏忠賢,你的意思是說本王謊報軍情了?”
朱皓說著,就拉住魏忠賢向外拖著,邊拖著邊說道:
“來!來!來!”
“你這個混賬東西,給本王過來!”
“本王現在就帶你去山海關看看!”
“本王到底是不是,剛剛在那裡打了一場血戰!”
朱皓越說越激動,朱皓可以忍受他被誣陷,但是想著死在山海關前,他那些護衛軍的士卒們,朱皓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魏忠賢的胡說八道。
魏忠賢被朱皓如同拖死狗這樣拖著,當即便連連解釋道:
“殿下,您放開奴才!”
“奴纔沒有說殿下謊報軍情!”
“但奴才所說也是實情,奴才估計建虜應該是攻陷遼陽後,
趁機偷渡遼河,繞路蒙古兀良哈部的牧場(今遼寧省朝陽市)奇襲山海關!”
“幸虧殿下在,才能保住山海關不丟失!”
“奴才雖然留中了殿下的奏摺,不過請殿下放心,
奴才已經命令巡撫王化貞沿著遼河佈防,
奴才保證,建虜不會再有一兵一卒再到達山海關!”
朱皓聽著魏忠賢的,微微蹙眉,他知道這麼大的事情,魏忠賢不敢騙他,否則魏忠賢那就是作死。
對此朱皓不禁心中暗暗想著,這都怪他當時過於緊張了山海關的重要性,忘記了遼西還有廣寧這個軍事重鎮。
特彆是當他在看見後金的兵馬,抵達山海關的時候,他便以為遼地儘失,這個錯誤的心理暗示,就讓朱皓將這個遼西的廣寧城忘得是一乾二淨。
朱皓確定了魏忠賢說的是真的後,便鬆開了魏忠賢,因為當魏忠賢解釋完了這些,朱皓冇有理由再去拉扯著魏忠賢了。
其實前世熟讀明史的朱皓,是記得廣寧之戰是在天啟二年發生的。
但因為一係列的蝴蝶效應,就讓朱皓對於前世的明史記憶,越來越淡,剛剛魏忠賢一說,朱皓才隱約地想了起來,關於廣寧之戰的記載。
聽著廣寧重鎮還在,這讓朱皓多少,放下了心,不再擔心山海關的局勢,不過這卻讓朱皓為另一件事擔心起來。
因為朱皓想起了明史記載,廣寧的丟失,就是因為經撫不和導致的。
朱皓記得,遼陽丟失後,朝廷啟用熊廷弼為遼東經略,同時命令王化貞為巡撫,兩人主理遼東防禦。
可這熊廷弼是東林黨的人,王化貞是東林黨的人,兩人暗中較勁,導致經撫不和,廣寧丟失,明軍退守山海關。
朱皓知道現在因為他奉命經略遼東,熊廷弼可能不會再出任遼東經略,可這個王化貞依然成為了巡撫,還控製了廣寧重鎮。
朱皓不相信這個王化貞,有能力防禦住後金的進攻,但是如何從這個王化貞手中,拿回廣寧城的控製權,這又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朱皓心中想著,本來是單純的軍事行動,現在摻雜了政治因素,讓他不禁有些憂心忡忡,表情極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