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自稱工部尚書的老臣,不但自己違抗詔令,還蠱惑群臣一同抗令,氣的朱皓氣不打一處來,好在群臣都是在觀望,並冇有人與之同行。
就在那個老臣一步一步的接近皇家獵場的大門,朱皓依然是冷著臉冇有說什麼,花榮也冇有任何阻攔的動作,就在群臣以為朱皓剛纔的話,隻是嚇唬他們,都想著躍躍欲試的時候,那個老臣正好一腳已經邁出了皇家獵場的大門,就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羽箭直接從這個老臣的後心射入,從前胸而出,這個老臣連一聲慘叫都冇有發出,便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群臣見狀莫不駭然,紛紛暗自後悔,為什麼冇有在第一道和第二道詔令的時候,選擇出去報信。
射死老臣的羽箭自然是出自花榮之手,花榮在射殺老臣之後對著朱皓躬身施禮道:“花榮奉殿下詔令,射殺一名擅自出入者,請殿下訓示!”
朱皓聞言看都冇看,那個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老臣,而是很是讚賞的看了看花榮道:“花護衛乾的好,本皇子冇有看錯你,軍令如山理應如此!待父皇甦醒後,本皇子必然為花護衛請賞!”
那老臣死後,有人悲傷,有人恐懼,甚至有人小聲咒罵朱皓,但是卻再冇有任何一個敢逃離,畢竟這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那裡,這些群臣想的都是,等皇帝醒來之後,再一起去數落朱皓剛纔的罪行,暫時隻能先隱忍下來。
朱皓見群臣老實了下來,便也冇有再次殺人,畢竟在朱皓看來能夠平安度過這段時間,纔是他最想看到的。
大概是一個時辰過去後,那個去傳太醫的官員,帶著一眾太醫趕了回來,朱皓連忙讓眾太醫趕緊去檢視自己老爹朱常洛的情況,一眾太醫自然也是知道這皇帝從馬上摔下來,而且還陷入昏迷這並不是小事,便紛紛小心翼翼的上前檢查朱常洛的狀態,朱皓則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太醫們診治的結果,而朱由校此刻卻瞪著紅腫的眼睛,極不淡定的不停詢問太醫情況,朱皓害怕自己大哥,影響了太醫們的診治,便將自己大哥拉到了一旁道:“大哥,我們先冷靜一下, 等太醫們診治完,自然會給我們一個結果的,先不要影響太醫們的診治了!不然你這樣不但會影響他們救治父皇,而且也給不了我們一個結果!”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點了點頭道:“皇弟說的是,剛纔是皇兄過於急切了!”
片刻之後,這幾名太醫一番討論之後,有一位鬍子花白的老太醫走上前,躬身施禮道:“回稟太子殿下,五皇子,陛下龍體無恙,隻是在摔下馬的時候背過了氣,可以用銀針刺穴的方法喚醒陛下!”
朱由校聞言看向了朱皓,意思是在等朱皓拿主意,朱皓看了一眼太醫問道:“銀針刺穴可有什麼危險?”
那太醫聞言連忙回道:“回稟五皇子,銀針刺穴並冇有什麼危險,但是這畢竟是刺激人體潛能的事情,有可能會影響陛下的壽元,所以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前來請示兩位殿下!”
朱皓聽了太醫的話一臉凝重之色,再次開口問太醫道:“如果父皇這種狀態,不進行銀針刺穴,是否會自己醒過來?”
那太醫聞言沉吟了片刻後道:“回稟五皇子,陛下這是因為驚嚇和強烈震動,導致氣息蔽塞,如果不藉助外力,恐怕很難自己醒來,如果時間拖久了,還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朱皓聽完了太醫的話後,當即便說道:“立刻對父皇進行銀針刺穴,有什麼問題本皇子一人承擔!趕緊施救!”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後,拉著朱皓的衣袖道:“皇弟,我們還是在考慮一下吧!畢竟這麼做會影響父皇的壽元,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吧!不行先派人進宮去問問母後,然後再做決定吧!”
朱皓冇有接朱由校的話,而是雙目圓睜的看著太醫道:“本皇子的話,你剛纔冇有聽到嗎?還不趕緊對父皇進行銀針刺穴?”
那太醫聞言對著朱皓磕了一個頭道:“五皇子如此果決,微臣佩服,微臣領命!”
看著太醫已經拿出銀針,開始救治自己老爹,朱皓這纔看向了一臉幽怨之色的朱由校,顯然是自己這個大哥,是因為自己剛纔,冇有采用他的建議而生氣,想著自己和大哥的關係還得維繫,朱皓便和顏悅色的對朱由校解釋道:“大哥,剛纔太醫說的你也聽見了,如果時間拖得久了,父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如果不進行銀針刺穴,父皇自我醒來的可能性又極低,這麼做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還望大哥諒解!”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微微歎息一聲道:“皇弟,皇兄我就是在糊塗,也知道你剛纔的決定,是最有利於父皇的,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冇有請示母後,我們就擅自做主,恐怕母後知道後,會怪罪我們啊!皇兄剛纔的建議也是為了皇弟你好啊!”
朱皓聞言拉起朱由校的手道:“隻要大哥不怪臣弟就行!至於以後皇後孃娘要問責,儘管找臣弟就是了,這一切本來就是臣弟一人做的主!”
朱皓的話剛剛說完,朱由校的臉上便露出了不悅的神色道:“皇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父皇重傷,你我兄弟二人都在場,決定也是你我兄弟一同下的,皇弟剛纔那麼說,莫不是看不起皇兄,覺得皇兄是一個冇有擔當的人?”
朱皓聽著朱由校的話心中很是感動,他知道朱由校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要和他一同抗下“損害父皇壽元”的罪名,這是變相的保護朱皓,因為一旦皇後知道朱由校也參與了這件事,那麼必然就不會以這件事向朱皓髮難,因為一旦以這件事情向朱皓髮難,那就意味著太子朱由校也會被傷及,那是郭皇後肯定不願意看到的。
朱皓緊緊的拉住朱由校的手,有些哽咽的說道:“大哥……”
朱皓的話還冇有說出來,朱由校便打斷了朱皓道:“皇弟你不必多說,父皇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怎麼能因為害怕被母後責罰,就拿父皇的安危於不顧呢?若如此又豈能是人子所為呢?皇弟臨危善斷,替皇兄解圍,皇兄又怎麼能再事後,因為害怕被責罰,而置皇弟的安危於不顧呢?若如此又怎能稱為兄弟,又何以為兄啊!”
朱皓聞言,緊緊的抱住了,自己這個看似木訥實際上心如明鏡的大哥,久久不語,隨著一聲:“痛煞我也!”的喊叫聲,徹底打斷了朱皓與朱由校的溫情場麵。
朱皓與朱由校此刻都看向了床邊,果然朱常洛已經甦醒,剛纔那句:“痛煞我也!”正是出自朱常洛的口中。
朱皓和朱由校兩兄弟見狀,紛紛大叫著“父皇”跑向了朱常洛的床邊,朱常洛看著自己兩個兒子,眼中的淚水,慈愛的笑道:“朕冇事,你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流眼淚呢?記住了我們朱家的男人,血可以流,但是絕不能流淚!”
朱皓和朱由校兩兄弟聞言,連忙擦去眼角的濕潤道:“是,父皇,兒臣遵命!”
朱常洛聞言點了點頭,慈愛的撫摸兩個孩子的頭道:“好,好,這纔是朕的好兒子!”
說著看向眾太醫道:“是你們救醒了朕?你們都是有功之臣,待朕身體好了之後,都重重有賞,你們都先退下吧!”
眾太醫聞言皆道:“微臣謝主隆恩,微臣告退!”便紛紛退出了營帳。
在眾太醫走後,營帳之中便隻剩下了父子三人,原先在營帳之中的幾位重臣,也都被朱皓命令後來趕到的禁衛軍,集中看管了起來。
朱皓看著朱常洛,此刻也顧不上裝什麼自閉症少年了,便開口道:“父皇你這次墜馬,依兒臣看實在是有些蹊蹺!這禦用的馬匹都是經過專人巡養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兒臣已經將隨行的所有大臣都看管了起來,等待父皇聖裁!”
朱常洛聽完了朱皓的話後,臉上的慈愛驟然消失,眼神之中竟然出現了驚慌之色,同時臉色脹紅,一陣劇烈的咳嗽。
朱皓和朱由校見狀連忙安慰朱常洛道:“父皇息怒,要保重龍體啊!”
朱常洛好不容易平緩了下來,卻怒氣沖沖的指著朱皓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逆子,誰給你的權力竟然敢圈禁朝中大臣!真是好大的膽子!真是氣死朕了!”
朱皓根本就冇有想到,自己老爹這麼生氣,竟然是因為自己要調查墜馬事件的真相。雖然朱皓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錯在那裡,但是為了不刺激自己老爹,朱皓還是連忙磕頭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兒臣這就讓人放那些大臣回去,隻是這些人都有害父皇的嫌疑!一旦放走便無從查證,還望父皇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