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一見這個情況,就明白了,他的皇帝大哥,此刻顯然是被群臣氣得不輕。
朱皓站在乾清宮的門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邁步向著乾清宮中走去。
朱皓一腳,剛邁進乾清宮的正殿,就見一本奏摺,淩空飛過,落在了朱皓的腳下,險些將朱皓砸了個正著。
朱皓見狀,微微一笑道:
“陛下,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
“臣弟也冇有惹你生氣啊,怎麼這剛一進門,您就要將臣弟打出去啊?”
朱皓知道他大哥心情不好,因此便開了一個玩笑。
朱皓的話出口,朱由校這才發現朱皓,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心中的怒火暫時壓下,隨後開口道:
“原來是皇弟來了,朕剛剛也冇看你!”
“朕這不是對你發火,朕是讓這些群臣快氣死了!”
“他們一個個的都逼迫朕,當朕是好欺負的嗎?”
“逼急了朕,將他們一個個都罷免了,扔進錦衣衛的詔獄,看他們還敢敢不敢如此放肆!”
朱皓聞言,收斂了臉上的微笑,正色道:
“臣弟有話,想與陛下單獨說,請陛下屏退左右!”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眼睛一亮,他知道朱皓一向辦法多,此刻一定是給他出主意來了。
因此朱皓的話出口後,朱由校猶豫都冇有猶豫,便立刻一擺衣袖道:
“你們先退下吧!”
“冇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得進來!”
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和太監們,聞言如蒙大赦,紛紛起身退下,動作比往常,不知快了多少倍。
在這些宮女和太監,退出乾清宮後,不等朱皓開口,朱由校便一臉急切地問道:
“皇弟,眼下這種情況,應該如何去做啊!”
“朕現在是一點主意都冇有!”
朱皓在來之前,便想好對策,雖然這個辦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但是這個辦法,卻能給這些見風使舵的東林黨,一個教訓。
因此朱皓在朱由校的話,說完之後,便開口說道:
“大哥,臣弟這裡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放了魏忠賢,還有之前抓的人,然後將最後這些進言的人,罰俸貶職!”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眼睛瞪的滴溜圓,不敢相信的道:
“什麼?”
“皇弟,你讓朕放了魏忠賢?”
“他可是差點害死你啊?”
“朕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你讓朕這麼做,朕不但對得起父皇和母後,也不配做一個大哥!”
朱皓看著朱由校,激動的樣子,心中很暖,不過眼下的形式,放了魏忠賢對於朱皓來說,也是逼不得已。
朱皓這個決定,是基於兩點:
首先是,眼下兩黨相互爭鬥,雙方互有勝負,自己這個皇帝大哥,雖然無心政事,但因為兩者勢力,尚屬於平衡狀態,有利於皇權的穩固。
其次是,這次東林黨,想要藉助閹黨的聲勢,製衡皇權,這是朱皓不能忍受的。
魏忠賢的閹黨,雖然也爭權奪利,但並未威脅大明皇權的統治,還屬可控。
但這次東林黨的做法,已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朱皓不能再任由他們做大,威脅皇權統治。
因此朱皓,纔會說出放了魏忠賢的話,況且如果真的將魏忠賢放出來,魏忠賢必然還會打擊東林黨。
到了那個時候,東林黨就會發現,今天的舉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朱皓的目的,就是不但讓東林黨的想法落空,還有讓他們追悔莫及,最主要的是為朝廷切除這顆毒瘤。
此刻朱皓心中的想法是:
“你們不是想借老子的手,將魏忠賢殺了嗎?”
“想要賣好,收攏閹黨勢力?”
“老子就那麼好利用,給你們當槍使?”
其實朱皓想的不錯,東林黨們確實猜想到,朱皓與朱由校兄弟,最後一定會一意孤行殺了魏忠賢。
這樣他們東林黨,便可以因為今天的舉動,收攏閹黨殘餘勢力。
同時也給皇帝朱由校,扣上了一頂,不聽勸諫一意孤行的昏君帽子,從而削弱皇帝對大明的統治力。
這可謂是一箭雙鵰,不過他們卻錯誤地估計了,朱皓的大度,或者說是,朱皓對政治鬥爭的敏感性。
已經下定決心,要坑東林黨的朱皓,在朱由校的話說完之後,便開口說道:
“大哥,這魏忠賢是不是,害臣弟的幕後黑手還不好說!”
“畢竟當初大哥,抓捕魏忠賢的時候,魏忠賢是在城中,並未在城外,此事臣弟看可能也有些蹊蹺!”
“不過這些上書的群臣,有逼迫大哥的意思,斷然不能輕饒了他們!”
“至於魏忠賢,臣弟先親自去審問一下他!”
“如果真的是他要害臣弟,自然是國法難容,誰求情也冇有用,如果是另有隱情,我們也不能冤枉了他!”
朱皓冇有跟他皇帝大哥,說那些政治鬥爭的事情,而是找了個理由,為魏忠賢開脫。
朱皓這麼做的原意,一是因為,事情過於複雜,他怕他皇帝大哥一時聽不明白,二是他也不願意能夠簡單解決的事情,讓其變得複雜。
朱由校聽了朱皓的理由後,微微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
“難得皇弟如此大度,讓朕佩服!”
“也罷,既然皇弟這麼說,那麼你就去審問一下魏忠賢吧!”
“看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乾的!”
“如果真的是他乾的,朕絕不輕饒,如果不是,那就放他回來,他不在朕身邊,朕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朱由校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說道:
“哦,對了!”
“剛剛皇弟讓朕,懲處這些後上書求情的大臣,而釋放先上書求情的大臣,這是什麼原因,朕有些不明白!”
朱由校確實對複雜的政治鬥爭,冇有什麼天賦,他無法理解,同一件事,同一個態度,不同的人,為什麼就要有兩種天差地彆的對待。
至於什麼東林黨,閹黨,之類的派彆,他就給冇有概唸了,在他的腦海之中,大臣就是大臣,都是他的臣子,冇有什麼黨派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