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皓到了錦衣衛的詔獄後,便見到了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魏忠賢,這讓他微微有些蹙眉,朱皓知道,這一定是韋小寶暗中授意的。
朱皓知道韋小寶,也是好意為他出氣,因此他也冇有責怪韋小寶,朱皓看著眼前這個風燭殘年,早已經冇有了九千歲的威風的魏忠賢。
不禁心中有些唏噓,他讓手下都退去,房間之中,隻剩下他與魏忠賢後,他才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老魏啊,你見到本王,難道冇有什麼想說的嗎?”
魏忠賢用著剩餘的一隻手臂,支撐了一下身體,咬牙讓他靠著牆坐起來道:
“殿下,自古是勝者王厚敗者寇,今日事已至此,我冇什麼好說的!”
“你來這裡是給我送行的吧?”
“那就快點動手吧!”
朱皓聽著魏忠賢的話,微微搖頭道:
“難得你如此坦誠,本王這次,確實是來給你送行的!”
“既然你冇有什麼跟本王說的,那本王也就不和你廢話了!”
朱皓說著便要起身離去,魏忠賢在宮中廝混了這麼久,這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此刻聽著朱皓這話裡有話,他哪裡能不明白,他連忙喊住了朱皓道:
“殿下慢走!”
“你剛剛話中的意思,是要放我一馬嗎?”
魏忠賢說著搖了搖頭,顯然他自己都不相信,朱皓能夠放過他。
朱皓本身就冇有打算走,聽見魏忠賢的話,他便轉過身,看向魏忠賢,然後開口說道:
“本王已經放過你一次了,不會放過你第二次,不過本王之前說過,會給你留個全屍!”
“本王,今日來見你,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想跟本王說的,本王知道,你雖然奸詐,但並非大惡之人,因此隻要你開口,不過分的事情,本王都會答應你的!”
魏忠賢聽完了朱皓的話,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隨後開口說道:
“難得信王殿下,如此坦誠,如此抬舉奴才,叫我一聲老魏!”
“我老魏出身市井,能有今天,不虛此生,能讓戰功赫赫的信王,稱呼我一聲老魏,說我老魏並非大惡之徒,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無兒無女,也無家眷,我死後之事,便不麻煩信王殿下了!”
“或許不久之後,應該稱呼您一聲陛下!”
“不過,我老魏是冇有那個機會了!”
朱皓聽著魏忠賢如此坦誠之語,微微頷首道:
“你能如此看淡生死,且不向本王乞求苟活,是條漢子!”
“世人也許都錯看你老魏了!”
“不過,於公於私,本王今日必須殺你,如果有來世,本王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朱皓說著話,微微歎息一聲,繼續道:
“好了,時候不早了,本王該回去了!”
朱皓說著,轉身離開了魏忠賢所在的房間,朱皓走出房間後,便有錦衣衛,拖進來一個錦盤,上麵放的赫然是,三尺白綾。
魏忠賢看著擺在他麵前的三尺白綾,仰天長嘯一聲,隨後跪地頓首道:
“奴才,謝信王殿下!”
“奴才,提前祝信王君臨天下!”
魏忠賢說著,對著朱皓剛剛轉身離去的方向, 三跪九拜,隨後他站起身,捧起三尺白綾,掛於房梁之上,自縊而亡。
魏忠賢死後,作為錦衣衛的都指揮使的韋小寶,自然是要向朱皓稟報的,朱皓當聽到這個訊息後,久久不語。
片刻之後,朱皓望著皇宮的方向,呐呐自語道:
“母妃,兒臣今日替您報仇了,您可以安息了……”
與此同時,乾清宮中,皇帝朱由校,艱難的從床上爬起,由兩名太監攙扶著,前往了他此生,最喜愛的地方,玲瓏閣。
朱由校到了玲瓏閣後,伸手一一撫摸著,他平時喜愛的工具,彷彿是在與這些工具告彆。
隨後,他拿起一把刻刀和木銼,便對著一個紅木料,開始了加工。
這一乾便是一個多時辰,朱由校在乾木匠活的時候,極為的專注,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的病人。
不過他的身體,最終還是有些支援不住,在他對著手中的木料打磨,近兩個時辰的時候,他便發出“咳,咳,咳”的一陣劇烈的咳嗽。
朱由校從懷中,拿出手帕,混不在意,擦去了嘴角滲出來的血跡。
周圍隨侍的宮女太監見狀,跪了一地,領頭內侍的哭訴道:
“萬歲爺,你要保重龍體啊!不可再如此操勞了。”
朱由校並冇有理會這內侍的話,他繼續的拿著自己手中的木銼,銼著手中已經半成型的木雕,然後抬起頭,望瞭望外麵的天空,帶著無限的思緒,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一年皇宮大火案……父皇震怒,將朕和皇弟召去了禦書房!”
“朕當時被父皇的震怒,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皇弟替朕解的圍,朕……答應過皇弟以後要給他多多的做木雕。”
“可惜朕這身體不行了,恐怕時日無多,朕恐怕要對皇弟食言了,就讓朕在為皇弟做最後一件木雕吧!”
一刻鐘過後,朱由校將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雕小鳥,雕刻完成,赫然與那一年他送與朱皓的一模一樣,看著手中的這幅作品,他滿意的笑了。
隨後,眼睛一翻,不省人事。
天啟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天啟皇帝朱由校,因為落水後,服用“仙藥”後,病情加重,不治身亡,終年23歲。諡號達天闡道敦孝篤友章文襄武靖穆莊勤悊皇帝,廟號熹宗。
天啟皇帝臨終前,立下遺詔,傳位五弟信王朱由檢。
朱由檢於同年登基,大赦天下,改年號崇禎,大赦天下。
經曆過七年的征戰生涯,朱皓依舊按照曆史的節點,繼承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雖然現在的大明,看似四海昇平,但朱皓心中明白,一切也許隻是剛剛開始。
那個尼姑未除,總歸讓他心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同時小玲的下落不明,也讓他,心中很是擔心,因此坐上皇位的朱皓,並冇有覺得輕鬆,反而更加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