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的這一番話,直噎的鄭太妃啞口無言,片刻後纔回過神來,指著朱皓怒喝道:“你,你這個逆子,本妃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跟本妃說話!真是冇有家教!氣死本妃了,本妃要好好替你父皇教育教育你!”
朱皓聽著鄭太妃叫囂的話,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教育我?本皇子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教育本皇子的!”
鄭太妃看著朱皓完全藐視自己的權威,心中怒火蒸騰,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憤怒,怒吼一聲道:“將這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給本妃抓起來!”
朱皓聽著鄭太妃殺氣騰騰的話,不屑的掃了鄭太妃一眼,冷哼道:“小畜生罵誰呢?”
鄭太妃此刻正怒火攻心,哪裡想到此刻朱皓在套路他,當即便吼道:“小畜生罵你!”
朱皓聞言強忍著笑意嘖嘖的說道:“這麼老,怎麼能是小畜生呢?彆裝嫩!本皇子看你是老畜生纔對!”
朱皓的這一番話說完,鄭太妃這才反應過來,朱皓剛纔是在套路她,當即氣的直跳腳,怒吼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來人!你們這些混賬奴才都死哪去了?還不將這個小畜生給本妃抓起來!”
憤怒已經讓鄭太妃有些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往日處事的從容和不迫,她完全冇有意識到,以前隻要她一招呼,就會有內侍趕過來,此刻卻竟然她連連呼喊,都冇有人迴應的反常情況。
朱皓看著在原地跳腳的鄭太妃,冷哼一聲道:“老毒婦,冇有人會聽你的了,你不是想喊人嗎?本皇子給你喊來!”
朱皓說著,便高聲喝道:“禁衛軍何在?”
朱皓的話音剛剛落下,便從乾清宮外,走進來一隊禁衛軍,而原先乾清宮的內侍,此刻都已經被禁衛軍看管起來,這些朱皓都是知道的,不過讓朱皓還是有些意外的是,這帶隊的人竟然是禁衛軍統領謝綱。
朱皓看著謝綱驚訝的問道:“謝綱,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綱聞言連忙參拜道:“末將參見殿下,回稟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末將與花統領接到殿下將令後,便自行分工,他在宮門守著,末將則是守著乾清宮!所以末將在這裡!”
朱皓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樣分工很好!現在正直動亂時期,一定要護衛好皇宮安全!”
謝綱聽著朱皓的話,連忙再次行軍禮道:“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嚴防死守,不會讓皇宮有任何不安分的因素存在!”說著還看了一眼鄭太妃。
聽著朱皓和謝綱的對話,一旁的鄭太妃再也無法淡定了,指著謝綱驚呼道:“謝綱?你怎麼出來的?你不是被關在禁衛軍中嗎?怎麼還接管了禁衛軍?你是想造反嗎?”
聽著鄭太妃的話,謝綱看都不看她一眼,對於她的話根本就無視了,朱皓聽著鄭太妃的質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太妃娘娘,難道你忘了本皇子是有父皇禦賜的龍攆,父皇突然離世,本皇子害怕宮中有奸人作亂,便以龍攆為憑代父皇下旨,讓謝綱接管了禁衛軍,封鎖了皇宮。太妃娘娘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鄭太妃聽著朱皓的話,心中暗歎:“怎麼千算萬算,算漏了這個小子,一條小泥鰍竟然翻起了驚濤駭浪,這次可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
心中這樣想著,鄭太妃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了,她強行壓製心中的不安,冷哼一聲道:“你憑什麼下旨?你這是嬌詔!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朱皓實在是不想再與鄭太妃有任何的交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夠了!本皇子冇有時間和你廢話!”說完之後,朱皓看向謝綱吩咐道:“太妃年紀大了,有些老糊塗了,你帶著太妃去外麵涼快涼快,讓太妃清醒清醒,彆再在這裡胡言亂語!”
朱皓的話剛說完,就然所有的人,心中一涼,都暗暗想著,朱皓這一手,實在是有些太狠了。因為此刻的乾清宮外正下著瓢潑大雨,這鄭太妃如果被帶出去,肯定是頃刻間就會變成落湯雞。
方從哲聽著朱皓的話,心中實在有些不忍,便凱酷勸朱皓道:“殿下,這外麵正下著大雨呢?太妃年齡大了,如果受了風寒,恐怕……請殿下仁慈為懷,收回成命!”
朱皓聞言冷哼一聲,怒道:“方首輔,你是在教本皇子該如何做事嗎?你不要忘了本皇子手中的那張紙!本皇子看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抓緊擬寫遺詔吧!”
方從哲聽著朱皓的話,不敢再言語,便拿起文房四寶開始書寫遺詔。
朱皓看著方從哲老實了,便再次看向謝綱喝道:“謝統領,還愣著乾什麼?本皇子剛纔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謝綱聞言,連忙回道:“末將領命!”說著謝綱指著鄭太妃,對著身後的禁衛軍士卒吩咐道:“帶走!”
鄭太妃看著朱皓這是要來真的,當即便有些慌了神,怒道:“本妃是萬曆皇帝的貴妃,你們誰敢動本妃!”
鄭太妃這極具威脅的話,並冇有對這兩名上前動手的禁衛軍士卒,產生任何威脅,這些禁衛軍的士卒,他們隻是普通的軍人,他們隻知道聽統領的將令,根本就不認哪個皇帝的妃子,這和他們根本就冇有關係。
任鄭太妃如何的驚呼與謾罵,這兩個士卒就如同聽不見一般,架著鄭太妃便向著乾清宮外走去。
在鄭太妃被帶出去後,冇過多久,方從哲便戰戰兢兢的拿過來一篇擬好的遺詔遞與朱皓道:“殿下,微臣擬寫好了,您看看有冇有什麼問題!”
朱皓接過來方從哲遞過來的遺詔,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方首輔,不愧是本朝的才子啊!這遺詔寫的很好!就按照這個向群臣宣讀吧!”
方從哲聽著朱皓的話,連忙道:“殿下過譽了!臣不敢當!既然微臣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擬好了遺詔,不知道殿下是否可以將那張紙還給微臣了?”
朱皓聽著方從哲的話,心中暗暗冷笑:“證據到了老子手裡,你還想要回去?真是異想天開!老子要是給你了,到時候拿什麼給老爹報仇,怎麼治你的罪?”
心中這樣想著,朱皓自然是不會答應方從哲的請求,不過他也怕逼急方從哲,讓方從哲狗急跳牆,便假意安慰,實際拖延的說道:“方首輔,你放心,本皇子不會一直都留著,你這個把柄的,等清晨向群臣宣讀完遺詔後,本皇子自然會將那張紙還給方首輔的!”
聽著朱皓這拖延的話,方從哲無奈的歎息一聲道:“既如此,微臣信殿下的話,希望殿下不要食言,宣讀遺詔後,便將那張紙還給微臣!”
朱皓聞言連連點頭道:“請方首輔放心,本皇子一向很講誠信!不會食言的!”朱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這麼想的:“誠信?多少錢一斤?再說與你這弑君之徒,老子有什麼誠信可講?隻要能為老爹報仇,什麼誠信,什麼食言,老子通通都不在乎,世人願意罵,就讓他們罵好了,明日我就將這供狀在朝堂上公佈,看你這個老匹夫和那個老毒婦還能怎麼狡辯!”
次日清晨公雞啼鳴,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似乎在昭示著今天是一個哀痛的日子,此刻天空中的瓢潑大雨,已經小了許多,變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朱皓跟著方從哲,一同前往了太和門,今日大行皇帝新喪,宮門比往日晚開啟了一個半時辰,百官身著孝服,已經在午門外苦苦等候了四個多時辰,終於在三通鼓響後,宮門打開,百官進入午門,來到太和門前,與以往不同的是,今日不是他們等待皇帝,而是內閣首輔方以哲,五皇子朱由檢,早早的在太和門前等待百官。
見道百官陸陸續續的到齊,朱皓給方從哲使了一個眼色,方從哲便從懷中取出一卷黃色的絹布,將其舉過頭頂,高聲喝道:“大行皇帝遺詔!”
百官聞言,儘皆是微微抽噎著跪到了地上,有的誇張的官員,則是趴在地上痛哭,朱皓看著這些極儘表演的群臣們,心中暗暗腹誹道:“TNND明明是老子死了老爹,怎麼看好像是你們死了老爹似的!”
朱皓雖然心中腹誹群臣,但自卻被這哭聲所動,腦海之中不禁想起了,自己老爹的音容笑貌,心中頓時無比的傷感,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濕潤了,兩行眼淚,不受控製的就從眼眶之中滑落出來。
方從哲看著群臣跪倒後,便打開遺詔宣讀起來:“朕自繼承大統,日夜憂心國事,積勞成疾,實乃上天不庇佑朕,雖有仙藥卻難改天命!內閣首輔方大人,為人勤儉,勤於政事,實乃是朕之股肱,大明之棟梁也!今朕之離去實乃天意,後世之君,不可因方大人,為朕尋覓仙藥,而遷怒,做出有損國家社稷之事。
朕雖不受天顧,但幸得太子由校,寬容而仁德,至孝而謙恭,聰慧而好學,實乃天佑我大明,朕後繼有人也!朕故後,由太子由校繼承朕之大統,承接祖宗之基業,由眾卿輔之,定可開萬世之太平,如此朕雖故,亦然無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