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爾的話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
讓在場的所有商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的確,薩洛爾說得很有道理,這難得的和平,也就隻是在一年的時間裡而已。
在一年之後,他們需要麵對的,就是無上神庭的苛責。
一個商人咬了咬牙,這才站起來說道。
“如今的局麵對我達羅城而言,是難得的機遇,而且,我覺得任何機遇的背後,都是風險和選擇,這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我們既然要選擇光主聖殿的廉價實惠的雲土,那也就得承擔這樣的風險,這是很正常的商業風險。”
薩洛爾聽了這話,也隻是淡淡的點頭。
“是啊,我也隻是將這件事背後的風險說出來,讓大夥兒參考而已。”
在薩洛爾的這番話當中,參考兩個字,說得格外的重。
他當然知道,在這個情況之下,他能夠做的事到底有多少。
作為達羅城內實力排在前茅,經濟勢力頂級的人,薩爾羅有自信將這件事阻攔下來。
不為彆的,他現在手下最主要的貿易內容就是雲土。
如果引進光主聖殿的廉價雲土,他能夠收割的財富就會受到很大的限製。
倒不是他冇有和這些商人角逐的底氣,而是因為,在現在的情況下,放棄已有的利益關係,重新和光主聖殿打點,顯然不是一個非常穩妥的辦法。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改變自己手下的產業,也需要一些時間讓他親自去瞭解光主聖殿生產的雲土質量。
最好是能夠讓他參觀雲土製作的流程,這樣才能夠徹底確信雲土的真正價值。
對薩洛爾來說,光主聖殿拿出雲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冇有任何的準備,就看見城主已經為此事做準備了。
所以,今天的事他一定要設法阻撓。
如今他的手下已經前往光主聖殿瞭解情況,想來以自己這達羅城首富的身份,怎麼也能夠得到禮遇,想來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將光主聖殿的事打探清楚。
在此之後,就是他抉擇的時候了。
算算整個過程,也不會超過一天的時間,在這裡拖延一天,對大局影響也不大。
薩洛爾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有信心,因為他確信,在自己的財富和實力麵前,落後一天的時間,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在薩洛爾說完之後,他壓了壓手。
“諸位也不用著急,且聽我說完。”
“方纔我隻是給諸位說了和光主合作背後的危機,現在給諸位說說這雲土本身的侷限性。”
說著,薩洛爾直接將城主帶回來的雲土拿在手中,一陣掂量。
“材質用料並不是很考究,這雲土的色澤並不好,從這一點來看,可能能夠使用的時間和壽命並不是那麼樂觀。”
“諸位也都知道,無上神庭的雲土再不濟,也有近百萬年的使用壽命,可以說比許多人的壽命都還要漫長,用這樣的雲土做浮空城的根基,顯然冇有任何問題。”
“但光主聖殿的雲土能夠支撐多長的時間?
諸位心裡真的有數麼?”
說著,薩洛爾的嘴角微微揚起。
因為他看見了,城主臉上的一抹凝重。
這一點其實是薩洛爾在來的路上就想好的說辭。
在雲土上有什麼是不能馬虎,但也是最容易被人疏忽,還不好驗證的東西?
那當然是使用壽命。
雲土本身的使用壽命就很漫長,想要證明雲土的可用時間,需要非常繁雜的手段鑒定,這怎麼也得花費一個月的時間。
就算是動用上最新的手段,至少也得十天時間,再不計代價和損耗的情況下,才能確定雲土的使用壽命。
這十天時間,他能夠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足以讓他在達羅城內保持住首富的地位,也能夠讓他不錯過這次的發展機遇。
一旁的達羅城主麵色凝重,果斷的搖頭。
“正如你先前所說,一切的選擇都有背後的風險和價值,按照光主聖殿給出的雲土價格,就算隻是將原本用來購買雲土的資源,用在光主聖殿,就能夠得到接近三倍的雲土。”
“我也不需要這雲土能夠用上幾萬年時間,隻要五千年,百年內擴張,一千年時間發展,剩下三千五百年賺取的利益,總能再重新買下雲土,再用五千年。”
“諸位不要被這雲土的價值和質量矇蔽,他代表的,是機遇。”
達羅城主現在也是見招拆招,冇有更好的辦法可用了。
畢竟,他手上真正能夠調用的都東西不多,他能夠做的事也不會多。
現在真正能夠左右局勢的,大概也就是這些商人的意向了。
達羅城主當然知道薩洛爾心中在擔憂什麼。
他不過是想要利益最大化,或者是保護現有的利益。
無論是哪一個,在最開始的時候,想要讓薩洛爾加入這一次的機緣,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甚至可能會暗中要挾自己。
他和薩洛爾的暗中往來可不少,這麼大的利益,達羅城主不可能在瞬間放下。
但這次的機緣,能夠帶給他一個全新的機會,一個擺脫薩洛爾的機會。
達羅城主怎麼可能放過。
既然你薩洛爾不想參加,可以,但你不可能阻止其他人蔘加。
隻要他們參與,帶來了變化,那我作為達羅城主,自然有辦法從中牟利,徹底擺脫你的製衡。
而他做到這一點的辦法,那就是給這些商人們說清楚這裡麵的利害關係。
解答他們所有的疑惑。
總有人會想要往高處攀登,這一點無論是什麼地位的人,都不會改變。
這就是他們清楚認識到的事實。
達羅城主看向在場的商人們。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我這次前往光主聖殿,得到了應有的待遇,而且贈送了我這一批價格極為低廉的雲土,我想,我應該還光主這樣一份人情。”
說話的時候,達羅城主轉頭看向一旁的薩洛爾。
“人情往來,我總不能當那忘恩負義的人,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