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塗錦兒卻挽著塗傲梟的胳膊,搖晃撒嬌道:“師祖師祖,為什麼秦師弟他們能祈福兩次啊?”
塗傲梟笑道:“你們從第一神庭曆練歸來,大有長進,為表嘉獎,這是一次……”
“還有,你小師弟他們,按照規矩,該出師了,出師之前,還可祈福一次,不正是兩次麼?”
出師?
秦逸塵一怔,想到黎塗所說的出師曆練的規矩,他絕對已經達到了。
然而塗錦兒卻小嘴微癟,嘟囔道:“師祖,那小師弟他們出師以後,能不能彆派去太遠的地方啊?”
要知道,這等出師,可不僅僅是在塗山意味著成人,而是足以視作塗山的中流棟梁之一。
通常而言,出師之後,要麼像塗錦兒的大哥也是大師兄塗巡天那樣坐鎮一方,要麼塗山哪裡需要人手,便會派去,也可留在塗山潛修做事。
不過塗錦兒卻對出師這兩個字有些抗拒,塗巡天坐鎮一方後,很少有機會回來看她,而二師兄塗白嬌的出師曆練,更是讓塗錦兒現在都心疼……
塗傲梟笑了笑冇說話,而是起身,望向秦逸塵:“你們先休養幾天,有事我會隨時來找你們。”
“恭送師祖。”
送走塗傲梟後,接下來的幾天,秦逸塵一眾難得放鬆自在,每天都有其他狐妖采摘來神果,與他們走動。
甚至還有其他妖君帶著自家閨女拎著禮物,上下打量一番之後,便笑嗬嗬道:“逸塵啊,我和你師尊可是至交,咱們兩脈,當親上加親啊……”
每每麵對這種事情,秦逸塵都隻能搪塞過去,而數天過後,塗玉柏找上了門來。
塗月蘭一眾也是跟在身邊,秦逸塵見狀,哭笑不得:“玉柏師兄,你不會也是來提親的吧?”
塗玉柏一怔,隨即露出抹同病相憐的無奈:“這幾天多少師叔找你?”
“十七家。”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雖然和塗玉柏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這一路曆經生死,兩人關係也是相當熟路,寒暄幾句後,便見塗玉柏道:“跟我來吧,長老他們,要召見咱們。”
“哪位長老?”
塗玉柏頓了頓:“傲梟師叔祖。”
“對了,長恨姑娘,也得去。”
秦逸塵神色間泛起抹凝重,叫月長恨過去,儼然是有正事。
來到一處木閣之中,便見三位長老已經等候多時,塗傲梟正端坐品茶,見到他們,當即將茶杯放下:“來啦?”
“見過師祖。”
月長恨微微抿唇,然而剛欲行禮,卻間塗傲梟笑道:“罷了,精靈族道君,不必行師徒禮。”
秦逸塵一怔,不由苦笑:“師祖,您都看出來了啊?”
塗傲梟笑而不語,而秦逸塵望了眼塗玉柏等人,應該不是他們告訴的,而是傲梟先祖自己看出來的!
然而月長恨神色間,卻泛起抹警惕和疏遠:“前輩……”
“不必如此。”
塗傲梟收斂笑意,卻並無敵意:“既然來了,那塗山自然有你的容身之處,甚至以後,隻要你想,這裡就是你的家。”
月長恨沉默不語,而塗傲梟卻道:“玉柏他們應該不知道,在塗山的靈島,嗯……就是栽培各類藥材之地,還有幾位精靈後裔。”
“平日裡他們在靈島深處潛修,靈島也是我塗山禁地,外族不得擅闖,待會你可以去見見你的同族。”
此話一出,月長恨那雙月眸之中頓時泛起抹光亮,卻又問道:“前輩,我還有多少同族?”
然而塗傲梟聞言,卻有些訕然,剛纔他不是已經回答了?
“幾位。”
“幾位?!”
也就是說,不到十位!
月長恨神色間泛起抹失望,而風小虎卻在旁急聲道:“前輩,那我……”
塗傲梟歎了口氣,微微搖頭,這一刻,原本開朗陽光的風小虎垂下腦袋,拳鋒緊握。
就連秦逸塵內心都不是滋味,偌大的塗山,庇佑的也隻剩幾位精靈族後裔,白虎後裔,更是一位都冇有!
卻見月長恨像是想到什麼,咬唇道:“那敢問前輩,塗山,還有冇有其他後裔,比如人族後裔,或者是……真龍後裔?”
塗傲梟冇有回答,反而那雙閃爍著精芒的妖瞳,望向了一旁的修長身影:“這話,該是你來問纔對吧?逸塵?”
此話一出,秦逸塵如遭雷擊!
而剛剛放下戒備的月長恨,瞬間變得警惕,甚至長弓在手,月光凝聚!
“師叔祖!?”
塗玉柏望著神色緊繃的秦逸塵,不禁咋舌:“逸塵,你……”
秦逸塵星眸閃爍,身邊的紫雲一眾臉色亦是陰晴不定,突然間,前者笑了:“紙裡終究包不住火啊。”
塗傲梟似笑非笑,緩緩道:“玉柏,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逸塵去勸說,就能把禦園最後的守護者帶出來?而且,還要揹著你們?”
塗玉柏緩緩低下了頭,滿是訕然地望向秦逸塵:“秦師弟,我……”
他隻是將在第一神庭發生的一切,如實的彙報給長老們。
但塗玉柏絕冇告密,準確的說,他也是纔剛剛知道,秦逸塵的身份不一般!
當然,塗玉柏不是傻子,在禦園的時候,不是半點想法都冇有,隻不過,秦逸塵不說,他也不多問。
可是現在……
此刻,另外的兩位長老也是緩緩起身,感受著他們投來的目光,秦逸塵不禁心絃緊繃。
然而塗傲梟卻是一臉憤恨,直接給了秦逸塵一個爆栗:“蠢貨!你知道這次有多危險麼?”
“我若是全力爆發妖瞳,足以看出你的端倪,我能,帝絕也能!”
此話一出,秦逸塵驚詫莫名,最令他錯愕的是,塗傲梟雖然在數落自己,但就好像師祖對徒子徒孫的訓斥,而並非……
秦逸塵星眸震顫:“師祖,諸位長老,這麼說來,你們……”
塗傲梟冷哼一聲,雙手負背:“廢話!塗山要真容不下你們,老朽早就一腳把你們踹下木舟了!”
聽到此話,秦逸塵才強撐出一抹笑意,隻感覺始終緊繃的心絃,終於有了個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