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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週助,你動心了

臨近天亮之時,山洞外傳來了腳步聲,魏無羨的隨便掉在了金麟台,他立時拿了霜華握在手裡,正欲拔劍,就聽見了江澄在外麵喊他。

把霜華放了回去,魏無羨吐出一口氣來,“江澄,你是成心想嚇我?”

山洞外的人這才進來。

雨已經停了,但是路並不好走,他帶進來兩腳泥濘。

把還在滴水的雨傘放在一邊,江澄冇好氣道:“你倒是走得乾淨!為了不讓金家的人追上來,知不知道我在金麟台攔了多久?”

等轉向不二的時候,江澄臉上的表情已經溫和了一些,把包袱從肩上拿了下來,雙手遞給了不二,“周公子,你們恐怕暫時不便露麵,這裡麵有些乾糧、酒水和藥材。”

看著不二雙手接過包袱道謝,魏無羨對著江澄道:“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啊,默契!”

江澄瞪他,把彆在腰上的隨便取下來,往魏無羨一扔,“你還說呢!現在都傳開了,說你劍術見麵不如聞名!”

魏無羨接過隨便拿在手裡,對江澄的話倒是不在意,“那又如何?都是虛名而已。”

再說,不二的劍法也非同等閒,否則的話,金氏那麼多人,早就將他拿下了。

看了看山洞口,見冇有彆人了,魏無羨正了臉色,“藍湛呢?”

“我走的時候,他正在跟幾位家主彙報當時的情況。”江澄回答。

魏無羨點點頭,放心了。

藍忘機雖然話少,但好在公正,有他在,總不至於讓幾位家主都信金光瑤和金子勳的一麵之詞。

猶豫了片刻,江澄對著不二道:“周公子,被你所傷的那名袁氏子弟死了。”

不二正在給曉星塵喂水,聽見這話,手上動作一僵,水壺差點滾落下來,他又趕緊雙手握住,眼中卻儘是難以置信。

死了……

也就是說,他殺了人……

魏無羨隻片刻就消化了這件事,淡聲道:“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們對袁氏有救命之恩,袁氏要是中立也就算了,明哲保身,誰也怪不得他,可他們倒好,忘恩負義。”

當時那劍若是再偏一點,曉星塵或許就冇命了。

魏無羨和江澄趕著回去,冇有在山洞裡多待,臨走之前,魏無羨告訴不二,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雲夢,不二道了謝。

曉星塵昏昏沉沉的,口中喃喃喊著“周公子”,一直冇有醒過來,不二一直守在身邊。

到了下午,曉星塵有些發燒了。

不二想出去請個大夫來,又不放心曉星塵一個人在山洞裡,隻能撕了衣服,蘸了包袱裡的酒給曉星塵擦臉擦脖子。

好在擦了兩次,曉星塵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不二這才鬆了口氣,覺得口渴,拿了水壺想喝水,可剛把水壺遞到嘴邊,又放了下來。

水還是給曉星塵留著吧。

然後他就想著,喝點酒吧,現在不是在東京,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可是酒壺剛遞到嘴邊,又被拿了下來。

萬一曉星塵再發燒怎麼辦?酒還是留著給曉星塵退燒吧。

所以他口渴就隻能忍著。

躺著的曉星塵嘴唇突然動了動:“周公子……”

不二連忙湊了過去,輕聲喊:“曉星塵,你醒了?”

曉星塵蹙了蹙眉,眼睛緩緩的睜開,有些擔憂。

見不二身上沾了血,衣服也破了,他忍著痛,雙手支著身體坐了起來,“你受傷了?”

這個人,明明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可是現在醒了,第一反應居然就是問了他……

不二扶著曉星塵靠在岩壁上,怕他受涼,在中間鋪了些稻草,這才答:“冇有,我冇受傷,一點事都冇有。”

“喝不喝水?”不二打開水壺,見曉星塵虛弱的點頭,這才把水壺遞到了他的嘴邊。

就著不二的動作喝了兩口水,曉星塵擺了擺手,又道了謝。

不二把水壺放在一邊,鎖著眉頭看曉星塵,“該道謝的是我,那個人本來是要殺我的。”

頓了頓,他鄭重其事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彆管我了。”

曉星塵卻連連搖頭,“周公子初到中原,無親無友,我既允諾了,自然會儘力,保公子萬全……咳咳!”

他纔剛剛醒過來,說話十分虛浮,隻說了幾句,就喘得急了,還咳嗽了兩聲,不二聽得更是難受自責,又連忙給他順氣。

緩了片刻,曉星塵問:“周公子想做的事,可做完了?”

不二微怔。

曉星塵蒼白的臉上,笑容顯得極其虛弱,“公子帶常宗主上金麟台,不是有事想做嗎?”

果然,他雖然不知情由,但是也看出來了,隻是冇有問。

“做完了。”不二點頭,用力握住了曉星塵的手腕,“你放心,我做完了,而且很順利。”

百花宴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薛洋做過的事,金光瑤也承認了當時在場,他不可能再逼常萍翻供,薛洋也不會成為金氏的客卿。

不二想做的,全都做到了,卻冇想到會出意外。

曉星塵卻不知這些,他疲憊的點點頭,緩緩閉上眼,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天色已經暗了,山洞裡能燒的樹枝不多,今天早上就已經燒完了,不二便脫了自己的中衣給曉星塵披在身上。

藉著昏暗的光,看著曉星塵臉部的輪廓,不二舔了舔嘴唇。

真像是從插畫裡走出來的人,那麼乾淨,美好,心無雜質。

鬼使神差的,他湊上去,唇碰了碰曉星塵的唇。

曉星塵受著傷,唇有些涼,有些乾,他伸出舌尖,在曉星塵的唇上細細掃了一圈,幫他潤得顏色都豔了一些。

不二眨眨眼睛,睫毛從曉星塵的眼皮上輕輕刷過。

見曉星塵蹙了蹙眉心,不二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渾身彷彿遭到電擊一般,猛地退開,雙手撐住身體纔沒摔在地上。

曉星塵還穩穩的靠著岩壁睡著,對方纔身邊人的輕薄冒犯毫無察覺,不二卻覺得臉上發燙得緊。

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好燙,左邊胸腔裡的一顆心臟“噗通”、“噗通”的狂亂跳著,早冇了往日的平穩節奏,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他懷疑自己瘋掉了,居然……做了輕薄無禮的登徒子。

而且還是對曉星塵,一名男子。

不過這似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曉星塵溫文爾雅,君子心性,對他幾乎全然信任,一片赤忱,他會情不自禁那麼做,也就冇那麼奇怪了。

而且,他還覺得不夠,還想……

不二轉了臉,不敢再看麵前的人。

他用力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把心底的思緒平複下來。

可心情平複了,那種感覺反而更加明確清晰:他,想保護這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他不想去東瀛了。

原本一開始隻是覺得上天對曉星塵不公,所以才一直留在曉星塵身邊。

可是漸漸的,他自然而然的想為曉星塵避開一切危險,所以纔會拉著他上櫟陽尋常萍。

甚至當日從義城離開,曉星塵問他若他是趙辭會當如何的時候,他腦海裡一閃而過的人,居然也是曉星塵。

隻是那時他並未在意,隻以為是跟曉星塵朝夕相處的自然反應罷了。

原來,並不是的。

也許早在初見曉星塵便不對他設防的時候,也許在曉星塵說會護他的時候,也許在曉星塵為他束髮的時候,也許在他喜歡吹著葉子看曉星塵練劍的時候……

也許更早,在他聽姚婧日複一日說了曉星塵三個月的時候,這個人對他來說,已是與眾不同。

隻是那時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這個人朝夕相處,生死與共。

原來,那麼早他就已經……

苦笑了一聲,不二搖著頭自言自語:“不二週助,你對他,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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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道長醒一醒,有人非禮你。

初吻雖然不浪漫,但是咱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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