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裝飾】第二步任務, 獎勵【裝飾】熟練度 1,四麵骰 1。”
好耶!
係統頓了下:“你的親手製作的裝飾物已經得到彆人的認同,是時候讓更多的人一起欣賞,並藉此拓寬你的社交圈。恭喜觸發宿主【裝飾】第三步任務!”
“請宿主將帶有專屬標識的裝飾物贈送給更多的人。目前進度:0/10。”
柳舒言識海中的係統音方落, 就在她想計劃一下的時候, 突然被一群漂亮可愛的姑娘們圍住了:“?”
隻見如翠竹堅韌不拔的袁青筠小姐姐, 還有如寒梅傲雪的宿問梅小姐姐清了清嗓子道:“柳姑娘,那種符,不對, 是你的畫還有嗎?”
柳舒言:“……”
係統:“……”
這種刷分的快感是怎麼回事, 還帶送上門的?
係統默默把自己沉進了海裡, 自閉了。是它不夠嚴謹, 還是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對於【裝飾】的第四步任務,它一定要好生斟酌。
噗呲。柳舒言緊抿住嘴角, 撇開頭, 恰好對上圈外祝夢旋“看破一切但老孃就是不說”的眼神。柳舒言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然後淡定大方地點頭:“當然有。”
如果加上書畫任務的獎勵,她一上午就攢到了4顆骰子, 拉磨的驢都冇她能乾√
然而柳舒言冇等來書畫比賽的結果,先等到了騎射比賽的開始。
樂夢秋賽前還有些緊張, 但等鳴鐘一響, 她把“符紙”往衣領一揣, 揹著劍簍子翻身上馬,眼神隻剩下堅定。
“小秋加油!”
馬蹄飛踏而出, 樂夢秋雙腿夾緊馬腹,放開韁繩,挽弓取箭, 在快要經過第一個固定靶位時繃緊弓弦。
正中靶心!
姑娘們霎時忘了矜持,在觀賽席上尖叫鼓氣:“小秋真棒!衝鴨!”
她們話音未落,樂夢秋已經射中了第二個固定靶,再是第三、第四……一共九個,還有一個遊靶。
遊靶在第七和第八個靶位之間突然飛出。座下的馬被勒得速度變慢,馬頭略有偏移,樂夢秋驚愣了一刹,帶待挽弓時隻勉強射中了靶麵。
小姑娘咬牙,捂著領口深吸了一口氣,第八個靶離靶心差了半寸。她一夾馬腹,加快了移速,閤眼再睜開,最後一個靶——正中!
姑娘們歡呼著把手都拍紅了,樂夢秋跳下馬,走了冇兩步還是捂著臉哭了出來。她可能冇有發揮得很好,但她做到了!
騎射比賽最後會根據射中的靶數以及用時評選出分數最高的前二十人。最終樂夢秋拿到了第三名。
即使書畫比賽的結果還未公佈,但這四場比賽下來,一切都擺在明麵上,高傲如那通早前放言婦孺之爭的才子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中大部分人都不如這群小女子。
而姑娘們已經能夠昂首挺胸地出入文滄城,不再在意彆人的眼光。甚至已經有書院向她們伸出了橄欖枝,邀請她們入學讀書。
她們的才華不輸男子,也證明瞭自己。無愧於心,頂天立地,如果她們得不到尊重,有問題的也該是這個世道纔對。
而相比於她們的放鬆自得,萬裡書院的評卷閣內卻是另一副場麵。原因是一張夾在滿紙五彩斑斕的“黑”字後的一幅畫。
“寥寥數筆,窺出了陰翳和悲涼,卻又有風流灑脫,讓意境能夠掙脫而出後,展現出透紙的熱鬨和溫馨,是一幅能散發出溫暖的畫。我認為當得上品。”正中央的案桌上鬢髮須白的老者給出了高分,但他次席的另一人堅決反對。
“鄭大家曾言:要知畫法通書法,蘭竹如同草隸然。書畫本一家。”鷹目灰布衫的老頭拍案而起:“任你誇出個天花亂墜,都掩蓋不了她就是在亂畫!”
“筆法稚嫩,下筆粗細不勻,東一筆西一筆,結構散亂,竟然還能暈墨,分明從未認真習過畫!連字都不會寫!”
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動,連一刻都靜不下來:“從學堂中隨便揪一個黃毛小兒都能畫得比她好。你若是讓她榜上有名,讓其他人如何自處?把萬裡書院的名聲置於何地?”
儒學圈內的兩位大能者不顧形象起了衝突,其他評卷人皆低頭如鷓鴣,一聲不敢吭,氛圍極其壓抑。
幸好中央的老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的難處,主動開口:“逸春,你與我去書房一躺。”
等鷹目老頭,也即蘇逸春,罵罵咧咧地跟上去,其他人齊齊鬆了口氣:“院長什麼時候回來的?”
“誰知道呢。他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吵不是正常的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動手……”
眾人麵麵相覷,偷聽又非君子所為,隻能看向未評完的一堆畫,趕緊行動起來。
而另一頭,方進門,蘇逸春就甩袖怒斥,態度未因為僅兩人相對而有所和緩:“老柏,無論你與我說什麼,我皆不會同意你這玩鬨似的舉措。”
“年紀不小了,怎麼還這般衝動意氣?也不看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住。”柏經義並不怕他,笑容依舊祥和。
他越過他,衣袖相擦,老人走到書桌前,抬頭看向牆上的畫,“這幅九九消寒圖,你可還記得?”
蘇逸春虎著臉走到他身邊,兩人隔了一臂的距離,他也抬起頭。
消寒圖成九九之數,共九朵梅花,每朵九片花瓣。每日塗一片,九九八十一天後,恰恰寒冬遁去,暖春降臨,萬物復甦。
文人墨客會塗,閨中女子喜塗,甚至垂髫小兒也會添一筆。尋常得很,也頗有趣味。
“這幅畫,你從初見開始,就想向我討要。你可還記得為何會喜歡這畫?”柏經義側頭問道。
“這幅畫筆畫稚嫩,應是小兒戲作。卻勝在渾然天成,靈氣滿溢。”蘇逸春臉色微鬆,“若論畫技,可以說是一塌糊塗。但習畫多年的人也畫不出它的一分靈滿和生機。見畫,如見花開,如沐暖春。”
“是啊,所以當初看到後,我就厚著臉皮也要把這幅畫討要過來。”柏經義轉過身,正對著他,“所以,人冇變。為什麼畫作的孩子現在站到了你麵前,你卻要這般貶低她呢?”
蘇逸春猛地側身,難以置信,唇瓣微顫卻說不出一字。
柏經義點了點頭,表示他冇聽錯:“就是她。她長大了。”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畫畫,還是讀書,這些本身該是冇有門檻的。隻要拿上筆,甚至一根樹枝,我都能蹲在地上畫上一筆。”
“有人有天賦,從一開始就領先於其他人,最後成為了大家。有人天賦不及,但他願意去努力,願意用心,願意投入,所以他最後也成了大家。”
“像我們這把年紀的人,一路走來應該看得更清楚纔是。逸春啊,”他歎了口氣,“我們更多的應該去幫助他們,而不是增設門檻,圈地自滿。”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天下昌平,河清海晏,讓所有人都能自由快樂地讀書,不纔是我們曾經立下的宏願?不纔是我們創立萬裡書院的初衷嗎?”
蘇逸春低下頭,沉默不語。
柏經義撫須感歎道:“這幅畫剛掛起時,我是心喜和期待。我還和樂山兄約好,等她大一點,就跟我學畫。後來是痛心和愧疚,所以我不曾取下,望能一直警醒自己。而如今……是遺憾。”
“如果當年聽聞噩耗後,我能早點趕去,是不是就能免去她這些年的顛沛流離,而這世上是不是就能多上一位書畫大家呢?”
“逸春,不要讓我們的遺憾影響到孩子們。”老者抬袖一點點拭去眼角的淚,歎了口氣,“如果你還喜歡這幅消寒圖的話,就送給你了。”
他拍了拍不知何時藏進了袖中的兩卷畫紙,頗為感慨地露出笑容:“現在我有新的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日臨池把墨研,何曾粉筆去爭妍。 要知畫法通書法,蘭竹如同草隸然。”鄭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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