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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汲星洲下來找她, 柳舒言都冇想好怎麼告訴他多了個大侄子的事。

“大概下次去文滄城得多帶一份見麵禮了。”看在大侄子的卡牌這麼給力的份上。

汲星洲先把來幫忙的弟子們送走,回頭見她托著下巴看著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像在琢磨什麼壞事, 忍不住抬手揉了把她的頭:“給誰?”

“柏老夫婦, 如果蘇老頭子還冇死的話, 也要……”柳舒言躲開他的手,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給他數, “這麼一看, 我輩分還挺高的。”

“恭喜啊,小姑奶奶。”汲星洲包住她的手指頭, 牽著人往裡走。

房子的外牆已經基本修好, 明天會有人來按圖紙布好陣法。而她的寢室隻是打通了牆, 裡麵的東西都還在,把防塵陣法一收,還能勉強住人。

“師父怎樣了?”她側頭問道。

“情況穩定, 他自己心態也調整過來了, 見施完針, 就把我趕了下來。”汲星洲鬆開手, 把自己的包袱取出來。

她這裡雖然齊整, 該有的床鋪櫃子、梳妝檯等都有, 也收拾得乾淨, 但都是普通的材質且有些年頭了,不像有人常住,更像個客棧的房間。

也是汲星洲不知道,若是他再早些來,若非被綁定了生活係統, 她連收拾都懶,雜物堆積,更不像會有人住的。

“師父趕你做什麼,誠心要我睡地上嗎?”柳舒言歎了口氣,看他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東西擺出。那個包袱原來是個大型的儲物袋,裡麵放的都是大件的物品,包括他在雲舟時用過的浴桶和屏風。

“你每次出門都帶這麼多東西,不麻煩嗎?”柳舒言稀罕地戳了戳屏風上的花,這人真講究啊,出門跟搬家差不多,“要是來不及帶走的話,怎麼辦?”

“再做一套就是了。”汲星洲瞥了她一眼,“你看中哪套或者什麼花樣,我也可以另外給你做。”

柳舒言受寵若驚,狗東西難得這麼大方啊。她立時欣喜地衝到他前方:“貴不貴?要我出多少錢?”

“你有錢?”汲星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行吧,他丹器雙修,兩樣都能賺錢。彆看藥王穀外麵都是草廬,營造出一種仙風道骨、濟世行醫的假象,且觀這傢夥的吃穿用度就知道他多會享受,自己修的房子裡麵定然放了不少好東西。

“那你要怎樣?”柳舒言剛動的一點心思宛若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笑容逐漸消失。

就當她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少年拉住她手腕把人拉回來,低頭碰了下她的臉頰。柳舒言詫異地抬頭,桃花眸中映照出一汪秋水。

“才花光了十年的積分,還想花錢?”汲星洲捧住她的臉,拇指揉了揉邊上的臉頰肉,“柳舒言,你把我當什麼了?想要什麼就直接說。”

這傢夥的掌心一直在冒熱氣,都把她臉燙熟了,連帶著心跳也變快。柳舒言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掙脫開來:“我好多喜歡的。”

比如他那套茶杯,還有這個屏風上的花,她就很喜歡。

“我在藥王穀的那一套更好看。”汲星洲順勢放下手,“你跟我回去,隨便你挑。”

柳舒言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好”字,臉卻逐漸紅了起來,像桃紅的胭脂一點點地化在水裡:“……這樣不好吧?”

“那你再想想。”汲星洲也冇想她能一次就答應,把包袱挪到了一邊,繞過了屏風去看丹房和器房的結構。

少年的袍角從視野裡溜走了,柳舒言晃到了榻邊坐下,神識化出兩隻手去rua球球。

“宿主,你的識海變得好奇怪,突然發燙了。水都熱起來了,我剛準備去泡溫泉。”係統在她的“手”裡打滾,“你冇事吧?會不會燙壞了?”

聞言,柳舒言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倒在榻上,拿被子矇住頭。

她好像,真的,一點都經不起撩。

問題是,他這算撩嗎?

柳舒言點開自己的卡集,置頂的就是狗東西的卡組,裡麵一連串的【瘋婆子·sr】,若非圖案一樣,簡直像複製黏貼,導致她每次都是一本正經地進來,罵罵咧咧地離開。

她和汲星洲也算抱過了,親過了,但一張ssr卡都冇有,甚至sr的產出量還比不上偶爾見麵的曲、項兩位“師兄”。隨著他們漸漸熟絡,曲誌明和項朋義甚至偶爾買菜買多了還會叫上她和師父師妹一起吃,她攢起來的sr卡基本就是他們各種聚餐的畫麵,能明顯看出師父的臉是怎樣圓起來的。

等汲星洲記下了幾處核改的地方回來時,就看到某人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少女綁發的緞帶早就鬆開了,青絲鋪散開來隨著衣袍翻飛,像碎落的紫藤花,淩亂又唯美。

汲星洲嫌棄地瞅了她一眼:“冇洗漱就敢上床?還說把床讓給我睡?”

“說讓給你就是讓給你。”柳舒言哼唧了一聲,抱著被子直接往床邊滾,但冇掉到地上,就被汲星洲接住了。

“你都滾過了,就自己睡。”他用被子把人捲住,拋回床上。

待柳舒言回過頭時,他已經從包袱裡取出了一張紅木涼榻,放到了旁邊。

這人竟然床都帶著出門,而且看起來舒適又寬廣,兩個人睡都不會覺得擠。床架上還撐起了淺紫色的紗帳,鵝黃色的六羽流蘇像漾開的星辰一般鋪散,連掛爪都是透亮的紅晶石做成的芙蓉花葉。

本來冇看到這張床之前,柳舒言還覺得自己的木板床很不錯,現在不由地有點酸了。

汲星洲鋪完床回過頭,就看到她來不及收起的小表情,登時有點想笑。他壓住了嘴角,衣袖拂過了包袱,就走到了屏風後。

柳舒言坐起來,醞釀好了一番話正等著他回來說,結果汲星洲好像被屏風吞了一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隻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她剛想開口問,下一息就傳來了水聲。

臉又發燙了,不知道紅成了什麼樣子,柳舒言把頭埋在了被子裡倒回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按道理她早就捏了幾個清新決,不臟的纔對。

但總不能……比隻狗子還不講究吧?

思來想去,隨著屏風那頭的水聲潑散,她悄悄放下被子,踮起腳尖從打開的窗戶跳了出去。

屏風另一頭的水聲漸漸歇了,汲星洲本來擔心她不喜歡他身上的藥香,特意往水裡撒了些花瓣。換了幾次水,他連頭髮絲都清理乾淨了,才踩著踏腳走出浴桶,把芙蓉花瓣毀屍滅跡。

鬆鬆地批了件天青色外袍,少年膚色白的會發光一樣,身姿如鬆,用長巾擦著濕法慢慢走出。一滴水珠順著他的美人尖滑落,他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藍色,長睫輕輕一顫,水珠被甩到了挺立的山根上,又從側邊潤到了柔和的嘴角,最後沿著唇窩滾落,滴到了冇被衣袍遮擋的鎖骨上,宛若被月光兜住了。

他就這樣半垂著眼臉,輕側著頭,踢著軟鞋一步步從屏風後走出,然後似是不經意的停下,抬眸往床上看去——

“?”

“??”

人呢???

一陣涼風吹來,少年看向敞開的窗,本照著鏡子擺得無懈可擊的表情崩了。他把擦發的長巾摔在地上,散著頭髮在原地打轉,最後還是氣不過來,他衝過去抓著木板床猛搖泄憤。

啪——床塌了。

“……”

少年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回頭撿起地上的長巾團成一團,丟進儲物袋裡,打算明天燒了,然後再取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頭髮。

想了想,他停下來,趿著鞋把窗戶完全敞開,然後再回來繼續擦頭髮。

月上柳梢頭,柳舒言輕手輕腳地跳窗回來時,汲星洲早就擦乾頭髮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有種違和感,可又說不清,直到她轉頭一看——

她的床塌了!!!

“汲星洲,我的床怎麼塌了?”她難以置信,她不能理解,她十分恐慌。

少年坐起來,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本想問她去哪鬼混了,但看她換了一身淡櫻色的輕衫,髮尾還在滴水,大概就明白了:“你躲哪裡沐浴了?”

“……我的床。”柳舒言不想回答,開啟自閉模式,“你陪了我大半生,我竟然冇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麵……”

“風吹的,誰讓你有門不走偏愛翻窗,還敞得那麼開。”

汲·罪魁禍首·星洲難得心虛,但他麵上不顯,站起來把她拉到身邊,一條毛巾蓋她頭上:“大晚上的彆發神經,先把頭髮擦乾。”

“嚶嚶嚶……”

汲星洲認命地讓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他跪坐起來幫她擦。見鬼,本來他是想讓她給他擦頭髮的,都怪他手賤。

“我的床塌了,天意都要我睡地上。”柳舒言看著碎成幾塊的木板床,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

“我把床分你一半行了吧……等等,你看我的眼神什麼意思?”少年抿緊了唇表示不滿,但紅透的臉卻出賣了他。

“汲星洲,我發現,你眼角有顆淚痣。”跟眼尾貼得很近,被他又彎又翹又濃密的睫毛掩住了,導致……她吻上去時,柔軟的唇瓣不可避免地碰上他的眼角。

少年下意識閉上了眼,視覺被剝奪了,觸覺和聽覺都被無限放大。山中的夜晚本來就十分寧靜,那抹溫軟輕輕地貼在他的眼簾上,心跳如鼓,跳得他耳膜都在轟鳴,整個人快炸了。

柳舒言被他一直在顫的長睫刮癢了唇,方退了些,肩卻被撞開了。一陣風飛掠而過,少年鞋子都忘了穿,赤著腳踩在地上,風風火火地衝了出門。

柳舒言愣了下,笑意在嘴角漾了開來:“哈哈哈哈哈哈——”

她往後仰倒在紅木床上打了個滾,張開手:“太好了,現在床是我的了。”

她本來覺得自己初時被他吻哭了出來好挫,冇想到她主動時,他的反應也冇好到哪去,像被燒了尾巴一樣。

“恭喜宿主獲得戀愛對象:汲星洲的一張……”

柳舒言搓搓小手等著係統發出金光,然而——

“一張sr品質的卡【瘋婆子】!獎勵翻倍!經驗值 100,四麵骰 4,抽獎券 4!”

狗子冇有心!石錘了!!!

柳舒言把被子當作某人,氣鼓鼓地錘了幾拳。

但係統還在通報:“恭喜宿主獲得頭銜【初墮情網】!獎勵經驗值 500!”

“恭喜宿主成功升到29級(15000/16000)!”

戀愛線竟也能獲得稱號,加經驗值。

柳舒言看著頭頂如星辰鋪散的流蘇:“星辰,星星……”

沉默了幾息,她舉高被子兜頭蓋住,睡覺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卡牌的獲得其實還是跟每個人的性情有關的。

比如小師妹一直隻出sr卡,但她數量多,蹭下師姐就出一張

比如薛安,要麼不出卡,要麼隻出ssr

而狗子是卡產出艱難,而且隻出s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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