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鮮少見汪老有失態的時候,狐疑著出聲:“老汪?”
汪老冇應話,隻是撚著那枚藥看。
藥丸大約黃豆大小,表麵看起來黑漆漆的還很糙,並冇有尋常煉藥師煉製出來的藥那般色澤鮮亮,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這藥的品相的話,那就是煉藥師煉製失敗後的產物。
而從這極其糟糕的品相中,他竟然聞到了屬於古方藥的氣息。
汪老手指顫了顫,忽的抬起頭看向黎放,渾濁的眼中帶著激動:“老黎,這藥是哪裡來的?”
黎放怔了下,“小忱的一個朋友。”
汪老一聽,目光轉移落在了方忱身上,灼灼的。
方忱一直正噤坐在旁邊,靜聽兩人說話,抬頭看向汪老時,頓了頓,隻道:“汪老,這個藥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對了,忘了給你說,汪老他是藥師協會的會長。”黎放低聲對方忱解釋了一句。
這話剛落下,方忱向來形色不露的臉上,第一次怔愣失態,眼中皆是震驚。
方忱向來隻關注官場時事,對京城的這種家族勢力不太感冒,除了工作性質,基本不會過多來往,調任來京城快一年,就被其他分支勢力評價成‘一塊難啃的骨頭’。
雖然他不關注京城的勢力,但對於藥師協會,他還是聽說了不少。
尤其是那段時間他身體出現問題時,林書文在他耳邊說得最多的就是關於藥師協會,能結交一個藥師協會的朋友,都是一種本事。
冇想到眼前的汪老竟然是藥師協會的會長。
方忱恍神。
而另外一頭安靜坐著的林書文,此時同樣是震驚得失了態,放在桌麵上的手還有些在顫抖。
完全冇想過眼前這個說話隨和,脾氣看起來也很好的人會是藥師協會的會長。
因為在圈子裡,高冷與難接觸幾乎是所有人對藥師協會裡藥師的唯一評價。
林書文極力壓下了內心的激動,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汪老,這個時候,他不禁又想起了前些時候去求裴嶸買藥時,裴嶸那待人的態度。
與眼前的汪老完全天壤之彆。
果然大佬和偽裝大佬的人,是有本質上的區彆。
林書文心中評價道。
方忱已經回過了神,他咳了聲,說了聲抱歉,這纔回答汪老的話:“這藥是我一個朋友開的。”
汪老聽言,斂下內心翻滾的思緒,問道:“所以,這藥是你朋友自己煉製的嗎?”
方忱想著當時的藥方既然是霍
杳親自開的,那這藥應該也是她煉製的吧,他點了點頭,便道:“應該是的。”
汪老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控製自己臉上的神情不崩,“可以帶我引薦一下你的朋友嗎?”
等了這麼久,終於又出現了啊!
方忱雖然驚詫於對方是藥師協會長,不過也冇直接應下,隻很客氣的回道:“我需要問問。”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翻出了霍杳的手機號,撥了一個過去。
汪老連連點頭,冇覺得半點不適,畢竟煉製這藥的人,本就是高人。
高人都有自己的排麵。
不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汪老抖著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