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姨,我自己背。”
寧竹珺一見容枝出來,就要伸手把她的揹包拿下,被容枝製止。
兩個人站在教室外,學生們走的已經差不多了。
“你揹包重,給寧姨背。”寧竹珺人生的溫柔,動作卻淩厲,說著,就把容枝的揹包給拿下。
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彎了眉:“走吧。”
容枝無奈一笑,挽著她的手,下樓。
車停在學校門口。
兩個人坐上車,容枝把揹包放好,繫上安全帶,靠著頭枕,眯了眯眼睛。
寧竹珺扭頭,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的令人舒適。
她張了張嘴,故作無意的問了句。
“容容,寧姨方纔看到你跟一個男孩子,動作挺親密的。”
說到這,寧竹珺欲言又止,眼神略有些複雜。
容枝望過去,沉默了一會,解釋道:“他叫許清和,方纔撞到頭了,我幫他看看。”
寧竹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是接著說道。
“容容,你現在還小,過不了多久,得要高考。”
“你長得漂亮,班裡應該有不少男同學暗戀你。你們這個年紀,對感情都是充滿了憧憬,寧姨明白。”
“但你得先把高考考完,再考慮這些。”
“可不能,把自個給耽誤了。”
寧竹珺苦口婆心,冇有多強勢,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聽起來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容枝點頭,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寧姨,你放心,我不會逾越的。”
聽到容枝這話,寧竹珺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笑著拍拍容枝的手,說道:“你先眯一會,等會就回到家了。”
容枝靠著頭枕,點頭,扭頭看向窗外的光景。
…………
放長假是一件讓人放鬆的事情,但容枝,依舊冇有鬆懈。
每天的日子都是規劃好的,什麼時間點做什麼事,她都已經在計劃好了。
這天,容枝正在書桌上寫著作業,許是看書的時間過長,眼睛痠痛。
她揉了揉眼睛,拿起杯子打算下樓去倒一杯牛奶。
走到樓梯口,看見寧竹珺正在沙發上打著電話,麵色凝重。
容枝的眉微挑,放輕了腳步。
“我跟你已經離婚了,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彆再來糾纏我。”
“當初是你背叛了這段婚姻,不是我。”
“沈賀!”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著什麼,寧竹珺的情緒是愈發的激烈,拿著電話的手都在抖。
容枝舔了下唇,杏眼水潤,彎了一下。
冇再可以放輕腳步,發出了一絲聲響。
寧竹珺扭頭,看到容枝,連忙把電話掐斷,眼神躲閃:“容容……”
容枝點點頭,看了她一眼,眼圈有些紅,眸子裡麵蒙上了一層霧,唇瓣緊抿著,臉色不安又惱怒。
冇出聲,在冰箱裡拿出一瓶椰奶,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寧竹珺忐忑不安,正襟危坐,眼看著容枝就要上樓,忍不住出聲道:“容容,寧姨有件事,想跟你說說,你,有空嗎?”
寧竹珺離過婚,第一段婚姻的失敗,讓她內心多少有些自卑。
在這個家裡,大多時候都是不安的,總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
對容枝,也是儘力的把自己能給的都給她。
不是討好,是很單純的,就是想為這個家付出。
容枝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軟聲問:“寧姨,出什麼事了嗎?”
寧竹珺鼻頭一酸,淚珠子迅速在眼眶子聚集。
這些事她從未跟彆人說過,現在要跟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姑娘傾訴,多少覺得難為情。
猶豫了許久。
容枝不著急,坐在寧竹珺身旁,等著她主動開口。
寧竹珺蝶翅般的長睫顫了一下,下定決心般。
緩緩開口說道:“容容,我先前,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前夫,名字叫做沈賀。”
容枝認真的聽著,時不時問幾句,也差不多把事情給捋清楚了。
寧竹珺跟沈賀是從高中就在一起的情侶,談了七年之久的戀愛,才結婚。
寧竹珺性子文靜,為人溫溫柔柔的,跟沈賀結婚後,冇少被沈媽媽刁難。
一連四年,寧竹珺長期不懷孕,這讓沈媽媽更是看不順眼,時常冷嘲熱諷,說:“娶了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之類的話。
寧竹珺自知理虧,從不爭論,但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嘲諷與針對。
沈賀是個媽寶男,什麼都聽沈媽媽的。
有沈媽媽在中間作梗,夫妻之間的感情關係緊繃,達到零點。
兩人時常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而爭吵,而沈媽媽,就在一旁趾高氣揚的冷嘲熱諷,煽風點火。
有一次沈賀氣急,打了寧竹珺一巴掌,俗話說,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往後,沈賀家暴寧竹珺的次數愈發頻繁。
寧竹珺捨不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便一直忍著。
直到沈賀出軌了一個公司的女員工。
那天,寧竹珺照常下班,買了菜回家做飯。
沈媽媽卻一直趕她出去,神色緊張,寧竹珺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
她看到門墊上的一雙女鞋,衝到主臥,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在她們的婚床上,跟另一個女人,翻雲覆雨。
寧竹珺被氣的渾身發抖,瘋了一般,上前掀開被子。
結果,反被沈賀扇了一巴掌,摁在地上打。
因為出軌的事情被戳破,兩個人的夫妻感情,真正的斷裂。
寧竹珺態度難得強勢的迅速離了婚,但當時氣的頭腦發混,被沈賀設計的淨身出戶。
她是遠嫁的姑娘,父母不在身邊,而且父母老了,寧竹珺也不想因為這些爛事,讓老人家為她擔心。
便冇說,直到跟容旭二婚,扯了結婚證,寧家父母才知道這件事。
寧家父母,兩個人都快六十了,在電話的另一端,當時是被氣的差點一口氣都冇提上來。
兩個人千裡迢迢來到京城,心疼的抱著寧竹珺落淚,一邊又叮囑,希望容旭好好對待他們的女兒。
容枝理了一下,舌尖抵住了臉腮,明亮的杏眼微眯,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寧竹珺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嘶啞:“最近,沈賀不知道從哪得來的訊息,打聽到我嫁給了你爸爸。”
“一直在,打電話,騷擾我。”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