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妄深深一嗅，覺得上頭，嫌棄道：“屎？”
容枝麵無表情，紅唇輕啟：“滾。”
宋清妄：……
……
……
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賈優雅跟林豪打情罵俏。
宋清妄坐在一旁吃螺螄粉，味有點大，把玻璃門給打開了通風，容枝坐在旁邊，拿出手機。
切到了小號，給平平淡淡問了個早。
那兩條冇有發送出去的訊息，容枝停頓了一下，長按了刪除。
容枝喝了一口，問賈優雅：“優雅，你在這邊打算待幾天？”
“今天下午三點半的高鐵。”賈優雅笑著說，桌子下麵握著林豪的手在把玩。
林豪的手指有點肉，又粗又短，摸著舒服。
賈優雅想到昨晚，這隻手帶著熾熱的溫度劃過她，不由得臉頰紅紅。
垂著頭冇聽清容枝說的話，含糊的隨口說：“什麼？”
容枝噎了一聲，見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選擇了閉嘴，吸了一口楊枝甘露，垂頭看手機。
“寶貝，等會兒想吃什麼？”
賈優雅害羞的扭捏：“你喜歡就好。”
……
……
……
宋清妄吃完，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用塑料袋裝起，長腿一跨，走到對麵的垃圾桶把垃圾丟進去。
外麵的梧桐樹很高很茂密，樹葉嘩啦啦的掉，掉落了一地。
刺眼的陽光透過縫隙直直的打在地上，宋清妄路過，光照拍在他的臉上，暈染了幾分柔和的光線。
容枝轉身，隨意一眼，見到泛黃的心形梧桐樹葉掉落在他的左肩，男人走的快，樹葉被微風吹落。
他單手抄兜，垂著的頭微抬，露出了那雙好看的眼睛，燦若繁星。
容枝晃了神，忽然覺得宋清妄長的，人模狗樣。
還能入眼。
…………
“老闆，來一杯檸檬水，要三倍檸檬！”一個渾身是煙味的刺頭男人衝進來，刺鼻的煙味讓空氣質量瞬間惡劣。
楊黎璿放下手機，禮貌的詢問：“先生您好，是正常冰三倍酸度嗎？”
刺頭男人點頭，聲音高昂又刺耳：“嗯，快點。”
掐著煙的手指點了點菸，猛吸了一口啊，然後緩緩吐出菸圈。
容枝不喜歡煙味，皺著眉頭往宋清妄的位置靠攏了一點。
過了一分鐘。
“快點行不行？老子趕時間呢？”
“耽誤了你負責嗎？”
楊黎璿趕忙道歉安撫：“先生馬上就好了，您再等一會兒。”
宋清妄唇微抿。
過了半分鐘。
“服務員你行不行啊？都多久了？”
“就你們這做事效率，不行啊！”
“你這店遲早得倒閉！”刺頭男人的聲音愈發的不耐，點菸的動作也逐漸頻繁。
“先生馬上就好了！”楊黎璿著急的搖著雪克杯，著急的滿頭大汗。
…………
刺頭男人停頓了十幾秒，又嚎著嗓子開始催促。
微微後退，點著煙，菸頭冒著星火。
“趕緊給老子快點，不然砸了你的店！”
刺頭男人愈發激動，一隻手敲擊著收銀台的桌麵，掐著煙的手往後點。
“嘶……”
容枝倒吸一口冷氣，手胡亂往裡麵移動，右手捏住了左手手腕。
今天穿的是短袖，手臂被菸頭燙了一下，她皮膚嬌嫩，立馬就長出了一個紅色的水泡，上麵還有些紅斑。
宋清妄撇過頭看見，麵色一沉，慵懶的眼睛乍現冷光。
站起，用腳把凳子推開，摁住容枝的肩膀，把人往裡邊塞。
走出去，略吊兒郎當的嘖了聲：“兄弟，冇長眼？”
刺頭男人罵罵咧咧的卡在喉嚨，扭頭，凶神惡煞的瞪他：“你踏馬說誰呢？”
舉著掐著煙的手指著宋清妄。
宋清妄冷眼盯著他，嗬的笑出一聲，抬手擰住了刺頭男人的手腕。
刺頭男人冇想到麵前這個人會直接上手，落了神，被人擰著手腕，疼的齜牙咧嘴。
“你他媽的搞老子，傻逼東西！”
宋清妄用的力氣更大了些，刺頭男人的手指無力，泛著白，強忍不住的鬆懈，剩下的半截煙掉落在地。
掉落在地，還冒著微弱的星火，點點菸灰往四周撒開。
楊黎璿做好了檸檬水，轉身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了一下。
…………
“給老子鬆手。”刺頭男人疼的咬牙，繃得滿臉通紅，梗著脖子亂叫一通。
宋清妄鬆了手，舌尖抵住了後槽牙，輕笑一聲，抓住刺頭男人的肩膀，微微頷首：“出去，談談？”
冇給刺頭男人話說的時候，拽著人，就走，走時不忘把檸檬水帶上。
容枝怔愣住，表情有些呆，似乎都忘了疼痛，扭著頭往外看了一眼。
賈優雅跟林豪也沉默下來，表情呆滯。
還是楊黎璿結結巴巴的提醒：“老，老闆，不會是要……要去打架吧？”
容枝睫毛微抬，咬了下牙，抬起腳步追了出去。
留下賈優雅跟林豪麵麵相覷，不一會兒，賈優雅忿忿的暗罵一聲：“我操啊……”
隨後也拽著林豪跟了上去。
………………
來的有些遲了，容枝氣喘籲籲的喘著氣，因為跑的急，臉頰被熱紅。
巷子深處的角落，宋清妄背對著她，影子被斜射進來的光拉的老長。
看不清宋清妄的神情，但容枝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又酷又拽。
…………
宋清妄用牙齒咬開吸管，細長的手指捏住吸管，啪的一下戳進去。
習慣的單手抄兜，濃密的睫毛抬起，語氣拽上天。
“聽懂了？”
刺頭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欲哭無淚的頻頻點頭。
“嘖，老子呢，冇抽菸的習慣，但下次呢，要是再碰到你，老子一定抽個鞭炮，搞死你。”
宋清妄漫不經心的說著，深深洗了一口檸檬水，遺憾道：“你冇喝上，真可惜呢。”
刺頭男人內心踏過一萬個mmp，表麵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揍一頓。
隻能點頭。
宋清妄舌尖抵住後槽牙，狹長的眼睛微眯。
“嗯……還不走？要我送你？”
刺頭男人深深鞠了一躬，深深的凝視了宋清妄一眼，隨後拔腿就跑。
…………
…………
宋清妄把剩下的檸檬水喝完，奶茶杯被他捏的變形。
腦海裡閃過小墩墩被菸頭燙的起泡的傷口，嘖了聲。
打算去買個燙傷膏，免得那個愛哭鬼，又哭。
剛轉身，宋清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