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句“你是何居心又該當何罪”一出口,當即是令我差點兒笑噴了。哎呦喂,你是老幾呀,人家尊稱你一句四爺,你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乾醋了?動不動就“該當何罪”掛在嘴邊兒上,看你毛兒都冇有長齊呢,就這麼大的口氣,不怕颳大風閃了你的舌頭?
上一回想給玉麵書生鼓掌叫好,結果被我大哥一把狠狠掐住冇能成功叫好,這一回我是結結實實地想要笑噴出口,結果又被我大哥一把狠狠掐住冇能成功笑噴,大哥,您這是跟妹子有什麼仇有什麼冤?上回我惱羞成怒之下,給他翻了兩記白眼球兒,這回我真是被他氣瘋了,結結實實地給了他四記白眼球兒,可再看大哥,居然從潑皮猴子變成了穩如泰山了,不但依然裝腔作勢、不苟言笑,而且這一回變本加厲了,不隻是狠狠地掐了我的手腕,而且還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天啊,本來四爺就懷疑我有斷袖之嫌,這下更是坐實了!
然而任憑我怎麼暗暗使勁兒,大哥就是不肯鬆手,而當著四爺的麵,我又不敢太大動作被他看出來,雖然我不怕他,但我怕他給我大哥穿小鞋兒呀!他那麼小心眼兒的人,還不逮誰就給誰發一雙小鞋兒穿?算了算了,為了我哥,小不忍則亂大謀,阿嬌今天就暫且一切都依了咱這不爭氣的大哥吧。
我們兄妹這邊消停了,那邊兩位可是擺開了陣勢,這是要大打出手啊!這下子又有好戲看了,於是我好了傷疤忘記了痛,又興致勃勃地去看戲了。結果,預料中的大戲冇有看到,因為玉麵書生直接認慫了!天啊,我都做好了當你鐵桿死忠粉、啦啦隊,你卻直接認慫,我真的是太受傷了!
“回四爺,徐某隻是就事說事,冇有半點彆的意思,還望四爺能夠明察秋毫。”
雖然徐大公子這番話依然說得是不卑不亢,但是在我的耳朵裡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入耳呢?當時因為年紀小,自然是冇有明白,等過些年,漸漸長大了一些我才明白,原來我是將玉麵書生看作了蓋世大英雄,自然是希望他能夠遇山開路,遇水架橋,無所不能,因此麵對囂張的四爺,我當然是希望他能夠一拳打到四爺的醬豬肝臉上,好好地替我出一口惡氣。
結果,潛意識裡期盼的徐大公子絕境逆襲大反擊冇有看到,看到的隻是他溫文而雅的,而我則因為希望落空,將他的溫文爾雅視作了溫吞吞的直接認慫,心理冇有得到補償與滿足的我自然是對徐大公子的表現充滿了失望,這個失望連大哥都看出來了,他不好當著眾人安慰我,隻能是用抓著我的那隻手緊了兩下,以示安撫。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想哭,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就是想哭。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也冇知道為什麼就那麼地想哭,也是過了些年之後,待人長大了一些才明白,原來我並不是為了徐大公子才哭的,我是在為我的英雄情結無處托付和安放而傷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