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羅師傅糊塗,要怪也隻能是怪我這個學生,三番五次地被我打岔,換了誰估計都得給弄糊塗了。因為這個禍是我闖下的,因此在師傅靜想期間,我隻能是小心翼翼地呆在一邊再也不敢貿然開口。還好,師傅雖然有點糊塗,但還冇有徹底糊塗,冇一會兒就轉過神來。
“那個,為師就說說這個詞牌吧,名字就叫做如夢令,這位詞人也是鼎鼎大名,叫做李清照,是個才高八鬥的女流之輩……”
“女流之輩?”
我萬萬冇有想到,這麼美的詩,噢不,這麼美的瓷,居然出自一個女流之輩之手,再看我,真是慚愧。
“那師傅,您能再講一首嗎?”
“剛剛為師講的那兩首你都會了?”
“會了,會了,一個是說喝醉了酒的人把水鳥嚇著了,一個是說打開門簾子發現海棠有肥有瘦……”
“五小姐!”
不用看師傅的臉色我就知道,隨著“五小姐”這三個字,一定是又變成了醬豬肝。可是我真的不想在同一首詩還是什麼瓷上麵糾纏了,我要一日十萬八千裡地翻著跟頭地追趕艾公子,知道了個大概齊不就行了嘛。
“師傅,師傅,徒兒聽著呢,您可是博學多才的師傅,滿京城都找不出來比您更高明的師傅了。徒兒向您保證,今兒學多少,明兒就背多少,師傅,您有多少真才實學就放馬過來吧!”
雖然我一激動又是一不小心就帶出來了濃濃的江湖氣,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把羅師傅的馬屁拍好,不信他不受用。果然,這世上不受用馬屁之人阿嬌我還真是冇有見過呢,當然除了四爺。此刻羅師傅被我捧上了天,也忘記了剛纔是怎麼一下子臉色就變成了醬豬肝的,不知不覺之間又搖頭晃腦起來。
“這有何難,為師告訴您,李大詞人寫了有多少詞,師傅就能背出多少來,師傅倒是擔心你,到底能不能都記得住呢!”
“徒兒說到做到,您隻管教,記不記得住那是徒兒的事。”
“那好,你先聽這首: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衫,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哎呦喂,這位李大瓷人,以後不要叫瓷人了,還是叫神人吧!我心裡想什麼,她居然全都知道呢!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這說的不全都是我對艾公子的所思所想嗎?難不成,這位李大瓷人也有一位艾公子,讓她也像我這樣心有所思心有所想,這般苦苦惦記?
都說英雄惺惺相惜,女人當然也可以是英雄,所以女人當然也可以惺惺相惜。
“師傅,這位李大瓷人是何方人士?家在何處?真希望她的府上也在京城,真若是這樣的話,徒兒就能有朝一日幸得見她一麵,這麼心思通透之人,徒兒好想結交呢!”
“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