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四爺第一回對我暴跳如雷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比往常,現在麵對他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裡第二次怒不可遏,令我又一次領教了他與眾不同的憤怒表達方式。或許是因為已經經曆過了一次,我開始有些見慣不怪,又或許是因為我這個天生吃軟不吃硬的脾氣,麵對怒目圓睜、青筋暴露的四爺,反而冇有了剛纔的恐懼感,甚至心中暗暗感歎:四爺,您發怒的樣子真是不好看,哪裡還是那個儒雅俊逸的翩翩俊公子?簡直就是市井路人一個了!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兩次被四爺怒吼,我也確實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而反省的結果卻是讓我更加的莫名其妙,因為我感覺自己冇有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呀,相比我平日裡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今天的我可以說是大家閨秀了,當然了,這個大家閨秀我是故意裝出來的,因為我知道四爺喜歡這樣。為了讓這位爺儘快離開我的閨房,我當然是要儘量順著他來,免得把他惹毛了,不要說場麵不好收拾,就是從這個是非之地脫身也是難上加難,畢竟四爺有多麼的難纏,我是曾經充分領教過的。
然而現在我才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我的這個策略完全是一廂情願,輸得是一塌糊塗,一敗塗地,不但冇有討好四爺,相反還惹得他破天荒地真正發起怒來。老天爺呀,可憐可憐阿嬌吧,到底什麼法子能讓四爺踏踏實實地走呢?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傳到艾五的耳朵裡,我豈不是徹底地完蛋了嗎?還什麼比翼雙飛、白頭偕老呀,等不到我變老,就直接被哢嚓了!
我是吃軟不吃硬,可四爺到底是吃哪一套呢?跟他軟,他跟我真怒,跟他硬,他也從不給我半點好臉,這麼一個軟硬不吃之人,我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也冇有啊!
我的大腦正在不受控製地信馬由韁,期間過了有多長時間都是渾然不知,直到四爺的手猛然間抽離了我臉頰,這才恍然一愣。都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四爺的手冰涼細滑地撫上我的下巴讓我驚魂失措,現在當我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之後,這個猛然間的抽離就像它的到來一樣,讓我茫然無措。
我不擅掩飾內心實在是糟糕透頂,這個茫然無措不但立即顯現在臉上,還順帶著把其中一絲絲的失落也表露無遺,四爺那麼精明之人怎麼看不出來?
“怎麼就不能讓爺省點兒心?非要讓爺跟你發怒,你才知道害怕?”
“……”
我哪裡是害怕他!我隻是有點兒不習慣罷了,再說了,我就是怕,也不是怕他,而是怕小蛇好不好?他那雙手搞得又冰涼又滑膩,現在回想起來這段情節,真是要讓我高度懷疑他在裝神弄鬼。
相由心生,悲摧的我又被四爺抓包了。
“一雙小眼睛瞪這麼大想做什麼?想要博爺的同情嗎?還是說你以為爺隻是在嚇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