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貂蟬從總體來講,還是屬於一個冷美人,你看她剛剛回小瘸腿兒的那幾句話,臉上幾乎冇有什麼表情,但是從那不多的幾個字裡,我分明是一丁點兒的惡意都冇有聽出來。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說,賽貂蟬就是麵冷心不冷,隻想耍耍酷?
嗯,這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人家可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小姐,不像我,小門小戶出身,喜怒哀樂全都一字兒不落地寫在了臉上,而大戶人家講究的可不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化有形於無形嗎?事實再一次證實了,賽貂蟬絕對是大富大貴的命數,就這個泰山壓頂可真是達到了最高境界,若不是靠著跟大哥行走江湖的這兩年積累下來的本事,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她的本心是什麼。
既然連我都不那麼容易能夠看的出來的事情,就不要說小瘸腿兒了,此刻麵對賽貂蟬的明諷暗褒,她想當然地誤認為這些話都是奚落嘲笑,臉上一下子就不自然地流露出自卑又落寞的神情。
“高妹妹,那,姐姐知道你讀的書多,冇有你懂得那麼多的詞兒,手邊有什麼就順口說一句,讓妹妹,妹妹見笑了。”
我知道小瘸腿兒誤會了賽貂蟬,也知道以賽貂蟬那麼高冷的性子不會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兒專門跟她解釋什麼,雖然這是小事兒,可以如此一來,這兩人的梁子豈不是就此結下?既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那我還杵在這兒乾等什麼呢?還不趕快給她們找個台階,儘快冰釋前嫌?
“高姐姐才高八鬥、豔冠群芳那是一點兒錯兒都冇有的,而馬姐姐您這個笑話,那講得可就更是絕了,連天橋的說書藝人都冇有您這本事,不但高姐姐被您逗笑了,連我,您知道嗎?從來冇有人能講笑話把我逗笑了的,您是第一個,把我給逗笑了,您的本事真是高啊!”
我一邊眉飛色舞,表情誇張到就差唾沫星子亂飛地極儘三寸不爛之舌能事,一邊賊眼溜丟地偷偷瞟向小瘸腿兒,心中焦急地企盼著她能被我儘快打動。謝天謝地,老天爺保佑,小瘸腿兒的表情果然不再像剛纔那麼訕答答地了,而是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喜。我可不是一般人兒,所以這點兒不易覺察的驚喜,仍是被我儘收眼底。
見此情景,我心裡那叫一個高興,本來嘛,一個老狐狸一個馬屁精一個勢利眼已經夠讓我鬨心的了,如果我們秀女們再不團結在一起,還相互拆台、內訌鬨翻,那不是明擺著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嗎?現在眼見著在我的左右斡旋之下,小瘸腿兒的心情好了起來,我能不高興得恨不能跳腳嗎?
這邊眼瞅著安撫好了小瘸腿兒,那邊賽貂蟬是什麼情況呢?下意識地我把目光又偷偷地瞟到了另一邊,哎呦,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賽貂蟬竟然嘴角噙著笑,兩道目光直晃晃地盯著我的麵門,也就是說,剛纔我跳著腳兒地跟小瘸腿兒賣力表演的功夫,她可一直都是優哉遊哉、隔岸觀火呢!你說氣人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