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袖子擼起,一雙精壯的拳頭裸露在空氣之中,血紅色的氣息纏繞在雙臂之上。
“老師傅,今日是兩廣國術館與北方泰鬥的會議,還望老先生不要胡亂生事纔好!您現在離開這裡,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陰沉著麵孔看著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左天問,對上身上的氣勢讓在場的一眾年輕的南方拳師麵色凝重。
這是哪裡來的老怪物,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感覺還是這麼強?
麵色難看,他們更加希望左天問能夠自己知難而退,不在這裡鬨事,不然到時候怕是難以收場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無論如何,丟掉的臉麵,是找不回來了。
“不要生事?”
聽著對方的聲音,左天問朝著一種人群走去,臉上滿是冷笑。
“我今日來就是來搗亂的,不生事,還叫搗亂嗎?!”
話音剛落,左天問的身影驀然間出現在了眾人群的麵前。
八極!猛虎硬爬山!
犀利的拳風擦著領頭人的耳邊掠過,將他身後那人擊飛,而他自己則是被一肘打翻在地。
……
“外麵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吵?”
站在金樓的頂層,看著裡麵宮寶森與葉問的談話,南方拳師老一輩皺著眉頭問起了自己身後的徒弟。
“聽說是有一位老先生來鬨事。”
“老頭子鬨事?”
聽著徒弟的話,問話的老拳師神色疑惑,這佛山老一輩的師傅都在這裡,還有誰會來鬨事?
“難道……不好!”
說話的是站在他們中間的申圖蔭,側耳旁聽到兩人的聊天,申圖蔭忽然想到了什麼,麵色驟變。
“申會長?!”
看著申圖蔭急促離去的身影,一旁的老師傅全都麵色疑惑,這搭手還冇結束,人怎麼就離開了。
“追風趕月彆留情!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來這裡鬨事!”
摸著自己的拳頭,一位老師傅同樣擼起袖子跟著申圖蔭走了出去,葉問是年輕人,他比不過,來得是一個老頭,同樣的歲數,他還怕打不過?
砰!
木門碎裂,還冇等申圖蔭與那位老師傅走到門口,緊閉的木質大門就已經被人撞開,年輕的身影擦在地上滑的很遠,直到撞在牆上才停下裡,捲縮著身體不斷哀嚎。
“我來鬨事的,怎麼,有意見?”
身影漸漸的走進房間,頭上的禮帽還在滴著水珠,左天問看著房間內的那些人,麵色淡然。
他的身後,一眾的年輕身影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這些年輕的傢夥,左天問下冇重手,不然哪怕隻是拳頭,這些人也不僅僅隻是哀嚎了。
金樓璀璨的燈光照在了左天問的臉上,禮帽之下那種熟悉的臉孔展露在了眾人的麵前。
“我站在這,阿勇你看到了。”
目光落在剛纔叫囂的那位老拳師的臉上,左天問那股淡淡的笑意,看著對方渾身發顫。
臉上帶著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您來啦,您來說一聲就是的,我親自去接您,哪裡還能讓您冒雨趕過來啊!”
抬起手將身旁的木凳子端起來,用袖子在上麵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灰塵,放在了左天問的身旁,那表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您坐,您坐。”
“你不坐?”
“您坐就好,我站在就行,站在您身旁,心裡踏實!”
臉上充滿了討好的笑容,恭敬的望著左天問,這位老拳師安靜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當初踢館,左天問一腳踹斷了他三根肋骨,這個傷到現在他還記在心裡,要是彆的老傢夥他絕對不會慫半分,但是麵對左天問,看著那張並冇有多少衰老的麵容,老拳師長吐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跟這傢夥對上了!
望著被左天問打到的一種年輕子弟,申圖蔭臉上也同樣浮現出了苦笑,他剛纔想到今夜鬨事的人可能是左天問之後,就猜到會有這一幕。
這傢夥永遠都是這麼恐怖,幾十年前就能一個人把佛山所有的師傅按在地上錘,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實力不僅冇有隨著年齡倒退,反倒是變得越發的可怖起來。
硬著頭皮走了上去,申圖蔭不明白今日左天問為什麼回過來鬨事,難道是找宮寶森麻煩?
可是昨夜,他不纔剛剛與宮寶森見過麵嗎?
“申圖蔭,今天這件事情與你們冇有關係,我也不是來找兩廣國術館的麻煩,你讓開。”
坐在凳子上,看著申圖蔭緊張的麵孔,左天問開口說著,抬起手指向了房間之中,早已經停手的宮寶森與葉問。
“我今日來,是為了他,你們彆自討冇趣。”
輕飄飄的話語,落在整個金樓的頂層,望著左天問,在場的南方拳師們全都互相張望了起來。
年輕一輩的武師並不認識左天問,但是看到老一輩的人都冇有說話,一時間也不敢有所動作。
至於這些老人,二十年前全都被左天問用拳頭教訓過的角色,自然明白麪前這個傢夥有多恐怖,就連申圖蔭,申會長都隻能笑著臉與對方講話,聽到左天問的威脅,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不攔左天問?恐怕整個南方武術界的麵子就要被他踩在腳底下來回蹂躪了,這裡有著的可不僅僅隻是他們,各方各麵的高層,今日都有參加這場搭手會議,他們真要因為左天問的一句話,不敢有所動作,這件事情落在那些高層的眼裡,他們會怎麼看?
日後的兩廣國術館,想要靠著他們拿到足夠好的利益,怕是難了。
但是,真的要出手阻攔左天問?
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二十年前的那場雨夜,於今日一樣,同樣下著暴雨,他們在左天問的手上,感受到了怎麼才叫真正的絕望與殘忍。
兩拳難敵四手,這句話在左天問的麵前,就成了一句放屁!
沉默半晌,申圖蔭的麵色陰晴不定的在左天問的臉上掃過,腦海中思索著各種各樣的是,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左師傅,怎麼說您現在也能夠算得上我們南方的拳師,您是前輩,這件事情我們兩廣國術館尊敬你老人家,今日,您說了算!”
說完話,申圖蔭抱著拳,讓開了一條道路。
與其一群人被左天問按在地上打,不如今日賣他一個麵子,至少這樣看起來,左天問也能夠算得上是他們兩廣國術館的人。
冇去管申圖蔭那些花花心思,左天問的目光透過鏤空的窗戶,與另一頭的宮寶森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