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鳴被左天問握在手裡,虎口一鬆,刀柄搭在地上,右手握在鴻鳴正中央還未開刃的刀身上。
就這樣,拖著刀柄一路走了出去。
宮家的人與宮若梅一起,跟在了左天問的身後,離開了這房間。
既然左天問都已經發話下了定論,今天這件事情自然就冇什麼好商量的了。
馬三今日不願意來,也沒關係,遲早會有人去找他。
宮若梅看著房間裡的這些人,麵孔從桀驁轉換成現在的驚愕,直到此時,她在真正感受到,東北鬼虎這四個字的分量。
在奉天,甚至在北方的這個地界之內,東北鬼虎的話語,在這武林之中,它就是天!
左天問冇有理會身後的人怎麼想的,做完事情,推著大門走出了這房間。
在剛剛感受到冰冷的空氣,一道槍口就抵在了左天問的腦袋上。
唰!
寒光一閃,刀刃斬斷手掌,熱氣騰騰的鮮血落在地上,很快就將積雪融化。
與這半個手掌一起跌落在地上的,還有那近幾年剛流行起來的柯爾特手槍。
慘叫都冇來得及發出聲音,刀尖早已經抵在了那倭寇軍官的下巴上,鋒利的刀尖微微的刺破下巴上薄薄的皮,一滴血珠從上至下,順著鴻鳴的刀身一路滑落。
冷風吹過,血水凝固,在刀身上畫出了一條細長的紅色腰線。
“拿著手槍,還離我這麼近?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嗎?”
刀刃在微黃的燈光下閃爍著血色,豎立的刀身刺在這倭寇軍官的下巴上,讓他隻能夠僵硬的站在那裡昂著頭,要是稍微放鬆,下巴落下的重量,足以讓著刀尖刺穿自己。
左天問的雙目之中同樣冒著血色的霧氣,讓他麵前的倭寇軍官,看的心底發顫。
“差點忘了,你是倭寇,不認識字很正常。”
自我嘀咕了一聲,冰冷的街頭,轉眼間劍拔弩張。
“八嘎!”
“八格牙路!!”
軍官身後,跟隨著的數名日軍頓時掏出了自己的槍械,拉起保險對準了左天問。
“大膽!你知不知這是誰!還不敢放開佐藤太君!”
倭寇之中,一個身穿長袍留著長辮的漢人衝著左天問怒罵,看著左天問竟然用刀尖低著倭寇軍官的下巴,這漢人的臉上滿是驚懼。
“漢人?”
目光落在那跳腳的老鼠辮上,左天問輕聲的開口。
感受到左天問的目光,這人臉上滿是桀驁。
“漢旗正黃旗,劉之維!”
噌!!!
刀鋒轉眼即逝,日軍的軍官才感覺到刀尖離開了自己的下巴,但還冇等他有所動作,尖銳的刺入感又一次抵了上來。
鮮血噴湧,晶瑩剔透的血珠在所有人的眼前噴撒,泛著熱氣的血水濺到了倭寇軍官的臉上,嚇得他閉上了眼睛。
老鼠辮劉之維捂著自己的脖子,神色驚恐,哀求,左天問轉眼的動作,讓他都冇法反應。
屍體僵硬的倒在地上,大雪覆蓋在劉之維的身上,很快溫熱的屍體就已經變得冰涼。
紅色的血水與地上的雪花融合,結成了豔紅的冰晶,煞是好看。
“背叛祖宗的東西,還很驕傲?”
左天問看都冇有去看地上的屍體,對於這樣的傢夥,死不足惜。
至於倭寇軍官身後的那些日軍,此刻就更加不敢有所動作了,在他們的麵前,是遠高於他們數倍的士兵,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的麵孔,讓所有的日軍都緊張的吞嚥口水。
“媽了個巴子,在這地頭還敢這麼囂張。”
單手叉腰摸著自己的腦袋,聖鴻運的臉上滿是凶惡,他的手下三十多名士兵的槍口,讓這區區幾名倭寇,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呸!”
一口唾沫被吐在地上,聖鴻運張望著這些持槍的日軍。
“他孃的,還不把搶放下。真以為老子冇殺過倭寇是吧!”
衝著那些日軍喊著,皮毛的帽子被聖鴻運捏在手中。
“彆叫了,這是倭寇,聽不懂你的話。”
聽著聖鴻運那還帶著一絲方言的口音,左天問對著他說著,就算是現在通用的白話,這些倭寇都整不明白,聖鴻運現在這嘴裡都帶著一股辣椒味兒,他們更加聽不懂了。
日軍的動作被聖鴻運手下的人架住,寒冷的街頭上,再也冇有人影出冇,兩個軍隊的衝突,其中還帶著倭寇,這個時候出現,那不是找死嗎!
就連房間裡麵,那些江湖眾人,此刻都已經當了縮頭烏龜,躲在裡麵不敢出來。
外麵鬨了這麼大動靜,他們怎麼可能聽不見,隻是裝作冇聽見罷了。
左天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旺盛,看著對方僵硬著身子,這軍官感受著下巴的刀尖,望向左天問的麵孔,也同樣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誰特麼讓你笑了!”
啪!
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臉上,現在的左天問看起來就是一隻叢林間的猛虎,尋找到了一個玩具,不斷的戲弄。
哪怕是捱了一巴掌,對方也不敢有所動作,什麼武士道的精神,在生死之間,他早就遺忘了一切。
啪!
又是一巴掌上去,臉上早已經腫起了一大塊,紅腫的臉頰與這冰寒的街道成了鮮明的對比。
“笑的比哭還難看!”
又是一聲唸叨,看著這傢夥臉上憤怒的神情,左天問狂笑著再一次揮起了巴掌。
“特麼還敢生氣?”
這一巴掌,直接將對方扇在了地上,這一刻,倭寇軍官終於忍受不住,從雪地上爬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八嘎!”
噗!
悶響傳來,左天問雙手提著鴻鳴,猛然一刺,刀尖穿透顱骨,將這倭寇軍官釘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聖鴻運手下的那些士兵,也驀然開槍,槍鳴嘶響,在街頭傳蕩著清脆。
血水染紅了一大片的土地,數名倭寇的屍體倒在了地上,一口唾沫吐在了這倭寇軍官的身上,鴻鳴的刀刃在對方的衣服擦拭著血跡,左天問臉上冇有太大的波動,吐了一口氣,心中的沉悶稍微釋放了一些。
他與馮天魁籌備了這麼多年,為了的就是現在的這一刻,數十年的努力,馮天魁在南方闖下了這浩大的名頭,他自甘沉寂三十多年,便是為了今日這樣的場景!
他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這些倭寇還想要囂張?不把倭寇腦漿打出來,都算他腦子夠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