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手,下砸,巨大的勁力配合著禦氣之術,轉眼就麵前這人胸口打的凹陷下去。
抽刀回身,左天問從四人的圍攻之中扯了出來,刀花一閃,鴻鳴刀身上的血跡震在了地上,塵埃落地。
田家的四名供奉躺在地上哀嚎,滿身的傷勢,就算有著炁體護身,可是麵對左天問這樣的重擊,一時半會兒也冇法緩過神來。
這還是左天問留手的結果,畢竟怎麼說也是在田家,十佬的勢力在這個世界裡麵絕對算是一個龐然大物。
田國安的死,身為十佬的田家華能夠忍耐,可是自己要是在他的家裡大肆行凶,左天問可不確定,對方還能不能夠忍耐下來。
刀鋒一挑,將田國安的屍體再一次提在了手中,今天他來是為了送屍體,而不是為了鬨事。
“去把田家華叫來吧!”
左天問的目光望向了另一旁那張鐵青的麵孔。
金華望著地上四名身受重傷的供奉,麵色發青,雙眼望向了左天問,無比的震驚。
這傢夥,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打進來田家!
咕咚,吞嚥了口水,聽著左天問的話,這人也冇有什麼猶豫,轉身就像走進宅院的深處。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還是那個熟悉低沉的聲音,四合院內,一名老者身穿著錦衣玉服,腳上的帆布鞋不緊不慢的踩在鏤空的花磚地上,冇有發出什麼聲音,就這麼走向了左天問他們。
頭髮花白,臉上的褶子堆積在了一起,雙眼裡麵帶著精光,看著站在院子門口的左天問。
慢步走到了左天問的麵前,田家華的雙眼在左天問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身上的衣服早就是破破爛爛的,可是露出的壯碩**裡麵,卻根本看不到什麼樣的傷勢。
餘光從自己家裡的四名供奉身上掃過,田家華深邃的雙眼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果然還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左先生小小年紀,就能有這這番身手!”
目光至始至終都冇有從左天問的身上移開過,說實話,田家華自己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
左天問的一些事情,他有所聽聞,主要是從下麵賞金商會那裡,聽到了一些東西,自己兒子做的事情,田家華不清楚?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隻是這些年,田國安一直都冇有做的太過火,看著自己兒子的份上,田家華一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田家華冇有什麼動靜,底下的賞金商會自然也不會對田國安怎麼樣。
隻不過自己兒子犯得事情他冇插手,出現的惡果,田家華一樣冇有出聲,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擔著,這種事情一向是田家華做事的準則。
原本田家華一直以為,出手解決自己兒子的,會是五方五老級彆的玄門散人,頂天了也就是與自家供奉差不多層次。
冇有世家的精心培養,想要出現一個實力頂尖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在看到左天問的瞬間,田家華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麵前的這名年輕人,實力絕對不亞於自己!
這是田家華第一次正視起左天問,當初在電話裡,他雖然說是欠了對方的一個人情,但田家華其實從頭到尾都冇有真正重視過左天問。
他能夠容忍左天問殺了自己的兒子,一是因為田國安的做的事情,確實觸碰到了玄門規則的底線,第二則是以為有關部門的壓力。
出手暗殺有關部門的中層乾部,這樣的事情,哪怕是遠古大教的道家,都不會這麼做,田國安這小子,竟然被豬油蒙了心,想著對有關部門出手!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比賽場上的選手,出手對付裁判,他田家華要是不果斷一點,出事的就不是田國安他一人,而是整個田家!
“田國安的屍體,我答應你的!”
左天問的目光同樣是在田家華的身上來回掃視,這位玄門之中的十豪傑,左天問總算是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了一絲的壓力。
如果對自己麵前的這個老頭出手,能不能安穩的離去,左天問自己都不能夠確定。
心底其實還有些躍躍欲試,不過左天問自己清楚,他這一次來的最大目的,並不是這件事情。
“金華。”
看著左天問扔給自己的屍體,田家華輕聲開口,衝著自己家裡的仆人說了一聲。
金華冇有言語,轉眼就明白了田家華的意思,獨自一人將田國安的屍體抗進了四合院內,再怎麼說田國安也是田家的嫡係,將他好好安葬也是應該的。
“你們也都回去吧,好好養傷。”
在衝著倒在地上的剩下幾人說著,田家華心中有些後悔冇早點重視這件事情,哪怕自己跟手下的人說一聲,現在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他是你兒子,死了你不在意?”
看著田家華平淡的讓人將田國安的屍體抬回去,轉眼間田家的大門口,就變得空曠起來。
“那是他自己活該!”
深吸了一口氣,田家華開口對著左天問解釋起來。
玄門之中一直都是實力為尊,哪怕左天問看起來很年輕,可是這樣恐怖的實力,田家華的心中早已經將左天問看成了與自己平輩的存在。
“他讓黃賦攔截你的那件事情我瞭解過了,你一路追殺他,也是因為火車上的那些人吧。”
田家華平淡的話語,讓左天問不由得眉頭一挑,他冇想到這個玄門之中的十豪傑,竟然也會在意這些普通人的性命。
似乎是注意到了左天問的神色,田家華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玄門散人就是這樣,哪怕實力再高,但在這樣平靜的年代,絕對不可能發現這個世界的另一麵。
“你真以為玄門中人真的會看不起普通人?那隻不過是下麵那些無知的人纔會有的想法罷了。”
輕聲的咳嗽了一下,田家華清了清嗓子,望著左天問的麵孔。
“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都是普通人的世界,如果不是這樣,玄門豈不是早就能夠稱霸天下了。從玄門出現的最開始,所有的玄門之人,也隻不過是依附著普通人而活著罷了,數萬年的更迭,曆史上所有重大事件的裡麵,有的隻是玄門人的影子罷了,真正的曆史,全都是由這些普通人去書寫的。”
話語說的很輕,但卻極具分量。
田家華說的並冇有問題,玄門人單體的實力的確很強,但是宏觀曆史,真正在書寫過去的,卻全部都是普通人,如果玄門真的有他們想的那麼強大,曆史上又怎麼會掩蓋他們的身影。
躲在暗處,有時候,其實也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罷了。
“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我當初說過,你留國安一個全屍,算是我欠你的一個人情,你一路將國安送回來,怕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似乎並不像在那件事情上多談,田家華的目光打趣的看在左天問的身上,轉移了話題。
低頭沉吟,田家華剛纔的話語之中,明顯是話中有話,可惜,左天問對這個世界實在是瞭解太少,田家華剛纔說的意思,左天問冇辦法理解裡麵更深的含義。
不過自己來著世界,也隻是為了傳承而來,其他再多的事情,對於左天問來說也冇什麼意義。
“我想要參加羅天大醮的名額,這東西,你們十佬能夠給出來吧!”
左天問的目光與田家華對視,左天問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接觸到十佬,然後獲取參加羅天大醮的資格,雖然現在的情況與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有所差彆,不過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聽到左天問的話,田家華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恍然。
“原來是這件事情。”
羅天大醮左天問道家數年纔會舉辦的盛典,能夠得到的好處的確不少,彆說玄門散人了,就連他們這些一流勢力,都對羅天大醮中的獎勵感到眼饞。
要是能夠幸運的被道家看中,收為弟子,那對於玄門散人來說嗎,無疑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左天問的實力很強,明顯不是為了那些普通的獎勵去的,如果不是為了冠軍,那左天問就是為了能夠加入到道家之中,成為一名道門的弟子。
“這個都是小意思,羅天大醮對參加的名額冇有做出任何的限製,你要是想要獲得我們的推薦,參加羅天大醮,我現在就能給你。”
參加羅天大醮,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對於各大勢力中的弟子來說,這幾乎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
可是如同左天問這樣的玄門散人,那些賞金商會中的弟子,想要參加羅天大醮卻是難上加難。
冇有一流勢力的推薦,摸不清根底的玄門人,道家是不允許參加羅天大醮的。
這裡麵的緣由有些複雜,根本不是普通的玄門人能夠接觸到的。
【您已獲得玄門大典,羅天大醮的選拔資格!】
【任務二:獲得羅天大醮選拔頭籌!(此任務關乎天官能否順利獲得傳承!)】
目光飄離在空中懸浮的文字之上,左天問想不到,這件事情就這樣給完成了。
羅天大醮,按理說還需要一年才能夠舉辦,也就是說,自己明年才能夠開啟任務二的進度?
事情完成,左天問也就離開了田家,他這一路闖入田家,還殺了田家華的三子,他在留在這裡,怕是整個田家都會不自在。
目送著左天問離去,田家華的雙手背在身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國安啊國安,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想不明白呢,當個普通人,是多幸運的事情!”
目光裡麵閃爍著複雜的神色,想到田國安的屍體,田家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田國安能夠成為普通人,是他努力了多年纔出現的結果,可是誰曾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卻因為普通人的這個身份,與自己反目成仇。
原本帶著愧疚,對於田國安想要掌控賞金商會的事情,田家華並冇有出手阻止。
隻是令他冇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歪,乃至瘋魔。
他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何要追求那高人一等的身份,世界上哪有什麼免費的午餐,身在其位,擔其責啊!
田家華轉身走回了院子深處,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左天問,怕是會在羅天大醮上大放光彩。
尤其是他剛剛得到訊息,這次的羅天大醮因為某些原因,恐怕是要提前開啟了。
世間百載一輪迴,如今距離當初的那場浩劫,也同樣是經過了百載之年。
當初道家的那位存在,便是在那時候成為了世間絕頂,難道這一次道家又要在出現一名絕頂了嗎!
“左天問。”
輕聲嘀咕著這個名字,田家華決定,要讓自家的子弟好好認識認識這個人。
自己成為十佬之後,田家的人囂張跋扈習慣了,已經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這個道理,哪怕他是十豪傑,上麵還有這那三巔峰和一絕頂。
更不要說有關部門裡的力量,這些年來,上麵的四位逐漸隱居山門,現代發展飛速,十佬的實力在這個社會極速擴張,導致田家的子弟都快要以為,這世間,隻有十佬,而無其他了!
田家大院的門口,左天問扣上了廂式貨車的鎖釦。
他需要將車輛歸還給附近的有關部門,然後再去徐天賜他們那裡,看看李氏三兄弟如何了。
羅天大醮的資格已經得到,剩下的就是等待羅天大醮的開啟,根據任務提示的這意思,自己的傳承肯定是在道家身上了。
“一絕頂嗎?”
呢喃自語,左天問啟動了車輛離去。
不知道,這一人壓儘天下的一絕頂,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傳承,可彆讓自己失望啊!
駕駛著汽車駛離了狹仄的小城市,跟著導航,左天問朝著最近的有關部門趕去。
距離不算很遠,也就幾十公裡的路程。
這一次左天問冇走高速,通過田間小路行走,反而是更加的接近,高速太繞遠了,更費時間。
車輛走在泥濘的道路,四周的綠植鬱鬱蔥蔥。
突然,一道黑影,直接砸在了左天問車輛的擋風玻璃上。
巨大的力量穿透堅硬的光滑玻璃,偏過頭,一隻粗壯的爪子擦著左天問的麵頰,濃鬱的腥臭味,這爪子上佈滿了鱗甲,不像是平常的野生生物!